啧啧啧……格林格拉斯咂了咂嘴,写是这么写了,就是不知道那群傲罗是不是会听话了。
虽然部长的权力很大,但再大别人不听你的,那就没办法了。
格林格拉斯将那封部长令变成纸飞机飞了出去,那么……接下来便是最后一件事了……
“神秘事物司,我是康奈利·福吉,将涉及到哈利波特的预言球送到部长办公室!
什么?必须要我亲自前去?我可是魔法部部长!”
福吉在夺魂咒的示意下,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可惜神秘事务司不为所动,坚持原则,要求福吉到场。
好吧,看来行不通,不过这也正常,神秘事物司涉及到的东西都是最高机密,如果只是福吉的通话便能让神秘事物司干活,那么就意味着整个魔法部都烂透了。
那里可是有着诸如使用了妖精技术——防贼瀑布,还有多种检测手段,防的就是魔法部部长被人控制或者是复方汤剂。
所以哪怕福吉的确能够管到神秘事物司,但依然要按照规矩,验明正身。
太可惜了,不过这样也没什么,格林格拉斯站了起来,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手指捏住鎏金怀表那细长的链子,掏出来看了一眼。
“那么再见了——快要下台的部长阁下。”
格林格拉斯彬彬有礼的微微欠了欠身,就像是正常的打着招呼,来到了部长办公室的一头——那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壁炉。
这是魔法部部长的专用壁炉,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监视,绝对的安全。
做为三大不可饶恕咒,夺魂咒的威力不容小觑,格林格拉斯估摸了一下,效果持续到完成演讲绝对没有问题。
于是他拿起一捧飞路粉,丢到了壁炉中,突然转过身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对了,部长先生,您恐怕还不知道吧?当初进入阿兹卡班监狱,协助食死徒们越狱的——就是我,也是我找到了黑魔王。”
格林格拉斯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非常开心的事情,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调,接着他走进壁炉:
“教堂——!”
炉火喧嚣,转眼间壁炉里已经没有了格林格拉斯的身影,只有福吉的脸上依然带着那副快乐的,痴傻的笑容,安静的等待着……
……
哈利眨了眨眼睛,从夺魂咒里挣脱出来。
眼前的世界好像带着模糊的玻璃,朦朦胧胧带着重影,什么也看不清。
眼镜,我眼镜呢?我怎么听到有一群人在笑?
这里好像不是马戏团?
他眯着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却觉得全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就像是被发狂的特波疣猪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甚至脸颊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觉,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脸好像……好像也肿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霍格莫德跟朋友们一起看马戏团表演吗?
他挣扎着想要扭动身子,这才发现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居然没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手粗鲁的将眼镜卡到了他的头上,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虽然这个动作让他感觉到很痛,但哈利还是下意识的说道:“谢——”
后半句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给他戴眼镜的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很面熟的人。
“贝拉?你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哈利惊叫起来,这可是魔法部的头号通缉犯,照片现在还挂在《预言家日报》的第三版。
“哈哈哈哈哈哈——”贝拉夸张的晃动脑袋扭动身体,掐着嗓子学着哈利的语气:“贝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看那,他就像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周围传来刺耳的笑声,哈利这才发现在不远处,一群穿着斗篷带着兜帽的人围成了一个半圆,好像贝拉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正应和的放声狂笑着。
哈利顾不得理会这些嘲弄的笑声,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在哪。
这好像是一个教堂,原本是讲经台的地方是一口巨大的坩埚,大的甚至能装得下一个成年人。
上方还漂浮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倒吊着穿着白色牧师袍的男人,牧师袍已经被鲜血给浸透,就像是一件赤红的血衣。
可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再次失声叫了起来:
“佩……佩妮姨妈?达力?”
虽然自己不远处被捆着的人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但另外半张脸,还有身上的衣服,这分明就是佩妮·德思礼,自己的姨妈。
还有角落里如同毛虫一般,一拱一拱的肥胖身影,穿着斯梅廷的红色制服,不是达力又是谁?
为什么达力和佩妮姨妈会在这?
哈利只觉得头疼的几乎裂开,他低下头,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想要去捂住自己的脑袋,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冰冷的,带着得意的声音:
“欢迎——欢迎你,哈利·波特,欢迎参加我们这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聚会!”
哈利强忍着疼痛,寻声看去,却见到之前被坩埚挡住的后面,站起了一个瘦高的身影,当看到他的第一眼,哈利便又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被插入了一个烧红的铁签,用力的搅着。
那是一个深埋在他心里,也出现过在他梦里的恐怖面孔。
那是汤姆·里德尔——伏地魔!
“我想大家都知道他,邓布利多说这个男孩是我的克星,是吗?”伏地魔轻声说道,他的红眼睛盯着哈利“你们都知道,在我失去魔力和肉体的那个夜晚,我想要杀死他。
他母亲为救他而死——无意中使他获得了某种保护,我承认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不能碰那个男孩。”
伏地魔突然举起了手,伸出一根细长苍白的手指,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他的额头,然后猛地按了上去!
冰凉指尖触到了哈利的皮肤——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哈利只觉得头疼的越发厉害。
伏地魔得意的笑了一声,继续对食死徒们说话。
“朋友们,我承认我失算了。
我的咒语被那女人愚蠢的牺牲一挡,弹回到我自己身上。
啊……痛苦得超过了一切,朋友们,我的咒语实在是太强大了,什么也抗不住它,哪怕是我自己。
我被剥离了肉体,比幽灵还不如,比最卑微的游魂还不如……但我还活着。
我是什么,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在长生的路上比谁走得都远的人。
你们知道我的目标——征服死亡!”
食死徒们发出了敬畏的喃喃声,他们弓着腰,不敢看着这位似乎永远也死不掉的黑魔王。
“所以我要回来,事实上,当我忠诚的仆人找到我时,我随时可以复活,但不行……失去的东西,我要亲手拿回来!
我要让邓布利多那个愚蠢的老疯子知道,他所坚信的,那所谓的爱,被伟大的伏地魔破解,并且纳入自己的身体中!
我想我们的小朋友波特先生恐怕不知道——他被保护得那么好。
很早以前,邓布利多在考虑安排这男孩的未来时,专门设计了一套保护方案。
他用了一个古老的魔法,将原本只存在他身体里的保护魔法扩大到了他的血亲身上,也就是那个愚蠢的麻瓜女人。
只要他称那个愚蠢的麻瓜女人所在的地方为家,他就会受到保护……连我都不能碰他……”
角落里蠕动的达力突然僵住了,他慢慢的转过头,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震惊的盯着哈利和自己的妈妈。
伏地魔又得意的笑了几声,他快步走到佩妮的面前,用魔杖强迫她抬起头,仿佛蛇一样,轻轻的吐着带毒的信子:
“佩妮?我想你是是叫这个愚蠢的名字,就像当初我杀了你的妹妹,那个叫做莉莉的女巫,一样愚蠢的名字……”
佩妮的手掌突然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佩妮,告诉我……你恨邓布利多吗?你恨波特吗?正是他们将你拖入了现在的糟糕情况——啧啧啧,看看你的脸……”伏地魔惋惜的说道:“看看它,我猜邓布利多舍不得掏一个子儿,来买一瓶魔药给你治疗。
因为那个老蠢货还恪守着巫师与麻瓜的保密原则——”
佩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伏地魔的声音越发的轻柔:
“你想报仇吗?你想报复回来吗?我可以帮你~!”
他变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轻轻的让它在空中旋转着: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用这把刀狠狠地捅刺波特几下,毕竟是他才害的你们落入这般遭遇,他欠你的——”
这才是伏地魔留下佩妮的意义,他想看着原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家人互相厮杀,想看着邓布利多推崇的东西只是一坨狗屎,想看着那吹的无所不能的爱终究抵不过自私。
出乎意料的是,佩妮闭上了眼睛,胸口起伏着,但一句话都不说。
伏地魔只觉得心里有一种淡淡的被羞辱的感觉,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不再是那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但是他依然罕见的耐着性子,追加了报酬:
“如果——如果你去给波特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上来几刀——我就放过你还有你那个猪一样的儿子,是叫大力,还是达弟来着?”
佩妮突然睁开了眼睛,只有一只眼还完好的她盯着伏地魔,她害怕的浑身发抖,但还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说道:
“他的名字是—达力·德思礼!是弗农·德思礼的儿子,将来会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食死徒们爆发出了震天的哄笑声,但谁也没发现,躲在他们身后颤抖的达力突然泪流满面。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盯着她,就像是一条蛇在玩弄自己的猎物:
“所以佩妮——你的选择是?”
哈利强忍着身上的巨痛,内心充满了对佩妮姨妈的歉疚和绝望,因为真的是因为自己,佩妮一家才被卷入进来的,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一家应该会生活的很愉快吧?
而且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真的很讨厌自己,在有限的记忆力,女贞路四号的生活从来都称不上愉快,阴暗的橱柜,狭小的楼梯间,没饿着也吃不饱的生活,还有没完没了的家务……
所以佩妮姨妈应该会拿起刀吧……
果不其然,他听见了佩妮那难听的声音:
“把刀给我!”
伏地魔狂笑着解开了佩妮的束缚,将那把刀送到了佩妮的面前:
“明智的选择!”
达力悄悄的抬起了头,看着妈妈拿着一看就锋利无比的魔法匕首,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哈利的面前。
他只觉得眼泪糊满了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居然不希望妈妈这么做。
哈利看着越来越近的佩妮,心慢慢的沉了下去,最后就像掉入了一个冷的刺骨的冰窟窿。
如果我死了,达力和佩妮姨妈能活着离开也不错……
哈利苦涩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