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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怎么会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样的说法。
  所以在做这项艰巨任务时,应该提前想好说辞,打好腹稿,做足准备再开始。
  林琛会如此仓促找到乔予白说这件事,一是迫在眉睫,而是信任乔予白的人品。
  因此就算知道将乔予白惹怒了,林琛依旧颤颤巍巍继续火上浇油:“先生,你说过,我、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跳。”
  乔予白生平最烦被人否定,杀气腾腾地问:“你凭什么说我是在往火坑跳?”
  因为顾念安是个花心大渣男。
  他还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和他在一起,他只会害你。
  你会被他坑得家破人亡。
  ……
  这些话在脑海中不停打转,等要说出口时,林琛却闭紧嘴巴。
  因为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些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说出来,不仅不能说服乔予白同意分手,还有造谣之嫌。
  光是顾念安花心这一点,他就拿不出证据。
  至于恩将仇报、家破人亡这些,更像是见不得人好,故意泼的脏水。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事到临头,急得脸颊通红的少年,只得磕磕巴巴道:“因为,你、男朋友,根本配、配不上你。”
  “……”
  其实几次接触下来,乔予白也觉得顾念安配不上自己。
  但他认为是一回事,被人指出来又是一回事。
  死要面子又傲娇的乔予白,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选错了对象。
  “什么配上配不上的,”乔予白不屑道,“别拿世俗那一套,来侮辱我纯洁的爱情。”
  “???”林琛差点惊掉下巴,不敢相信乔予白恋爱脑如此严重。
  居然根本不在意两人条件是否相配。
  林琛只好换个角度,鼓足勇气道:“他其实只爱你、你的钱,并不爱、你。”
  乔予白定定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少年,自信一笑:“我有的是钱,正好不用怕他变心。”
  闻言,林琛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
  怎、怎么都这样都说不通?
  林琛心里的小蘑菇焦急得左右摇晃,声嘶力竭怒吼:那可是钱啊,整个乔家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啊,怎么能不在乎呢?
  眼见道理说不通,林琛只好道:“他一直都在骗、骗你,他对你说的,都是假话。”
  “他骗我什么了?”乔予白认真求教。
  “……”林琛哑口无言。
  “就算他骗我了。”乔予白接住林琛的话头,灵魂反问:“那他怎么不骗别人,只骗我?”
  是啊,怎么不骗别人?
  不对,顾念安骗了可不止乔予白一个人。
  但是,其他被骗的人是谁呢?
  林琛尴尬得脚底抓地。
  完蛋了,他根本不知道除了乔予白之外,还有哪些受害者。
  看到眼前的少年,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不知为何,乔予白突然没有那么气了。
  甚至有些可怜起被怼得六神无主的林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乔予白调整坐姿,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眼底的防备和戾气也消散许多,转而多了些看好戏的神色。
  “你、你跟他在一起,会吃很多苦,很多很多苦。”
  当不再被愤怒冲昏头脑后,乔予白忽然发现,莫名其妙来劝自己和顾念安分手的林琛,可怜又可爱。
  乔予白按住差点扬起的唇角,一本正经道:“享受了爱情的甜蜜,吃点苦怎么了?”
  “……”林琛瞪大眼睛,对乔予白超高的自洽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怪不得都说恋爱脑的脑子,僵尸都不吃呢。
  这恋爱脑病毒,比僵尸毒可怕多了。
  林琛很后悔今天来找乔予白。
  应该准备充足再来的。
  不过,乔予白这么油盐不进,做再多准备,只怕也是徒劳无功。
  他是不是努力的方向错了?
  也许应该去盯着顾念安。
  等对方露出马脚后,拿着证据来劝乔予白分手,这样应该容易一些吧?
  想明白后,林琛决定放弃:“他八字克你,你要是不介意,就、就跟他在一起吧。”
  林琛不过出于职业习惯,随口这么一说。
  哪成想乔予白听了后瞳孔地震,身体前倾一把抓住林琛,正要让他不要胡说八道,余光瞥见少年脖子里掉出一条八卦念珠。
  “这是什么?”乔予白指着林琛胸前问道。
  林琛低头,见因为拉扯,昨晚张蔓送他的道具挂件露了出来。
  “这个是……”
  “这是道家法器对吗?”乔予白几乎是急切地抢白道,双目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个做工精巧的念珠。
  “……对。”虽然是道具,但这个念珠无论做工,还是造型设计,都是按照道家法器一比一复刻的,只要开了光,就能当法器使用。
  得到肯定答复后,乔予白没有松开林琛,反而将他抓得更紧:“你为什么会戴着道家法器?”
  “因为……”
  “你是信徒,还是记名弟子?”乔予白不知道在急什么,不等林琛说完,便抢先问道。
  这个问题可不能乱回答,林琛如实道:“记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