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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昀:“哼!”
  清宁诧异地看向小嘴高高撅起的弟弟,轻轻拍了一下弟弟的屁股,催促道:“快叫哥哥!”
  弘昀一把抱住弘晖,“这是哥哥,窝哒!”
  弘昱看了一眼熟练哄着小孩的弘晖,然后才对清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弘晖哄完弘昀,又凑到弘昱身边,“我这个弟弟没来京城几次,有些怕人,昱哥哥要是送他一件见面礼说不定你们二人就熟了。”
  弘昱冷笑道:“说吧,你瞧上了我身上什么东西?给你可以,他们不行!我听额娘说过,他就是满月宴的主角吧!”
  最后一句弘昱的声音极轻,对面的清宁却还是听见了,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这是回府以来,他们感受到的最明显的恶意。
  弘晖被看穿了心思,笑容里多了一丝窘迫,“没有呢,我昨天送给你家的荔枝你吃了吗?我总共就种了几棵树。”
  “吃了,阿玛给家里留了大半,剩下的都送给相熟的亲戚家。”弘昱家里人不少,各院分些也就不剩多少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玩闹的几人,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阵平和,如今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乌拉那拉氏已经逐渐将前些年的那些事放下了,至少她这两年再也没做过噩梦。
  “再让厨房做些糕点,还有那些新鲜果子都拿些来。”乌拉那拉氏吩咐春雪。
  “是!”春雪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拦住!”
  乌拉那拉氏忽的抬头,身子往窗户旁挪了些,她便瞧见庭院里几个婆子丫鬟似乎正在追着一个人跑,春雪站在一旁指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弘晖也趴在窗户上看了起来。
  清宁给自己身边的丫鬟乳母使了个眼色,几人随即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就加入追人的队伍之中。
  【乖崽偷摸问哥哥要东西,还被凶了!】
  【我看美人额娘浑身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疼爱的大儿子聪明伶俐,最重要的是这一年一直平平安安。】
  【就是可怜了清宁姐弟俩,他们也是无辜的。】
  【无辜?他们可是最大的收益方,不过是送到行宫,又不会死。】
  【纠结前面干什么,这会外面出乱子了,也不是有什么瓜吃?】
  庭院里,一个发髻略微凌乱,做丫鬟打扮的女子围着院子跑的飞快,她一边跑一边看向正屋门口。
  “哈哈哈哈…你改变了历史,你以为自己能得什么…改变了历史…你就是罪人!你不得好死!”
  女人边跑边喊,像个疯子一样,鞋跑丢了都丝毫不在意。
  乌拉那拉氏脸色忽的一白,她这会忽然觉得心慌的厉害,莫名觉得那女子说的话跟弘晖有关系。
  “一个个都是死人吗?快把这个疯子抓住,惊着福晋和阿哥们,你们谁担待的了?”袁嬷嬷的沉稳的声音传进屋里,“谁抓到了她,福晋重重有赏。”
  追捕的丫鬟婆子们更卖力了,最终女子不知被谁绊了一下,一头栽进了院子里半人高的莲花缸里,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才被人从缸里拉了出来,随后被浑身湿漉漉的丢在了地上。
  乌拉那拉氏缓了好一会,才叫来春雪问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孩子也凑了上来,十分好奇的样子。
  “是钮祜禄格格,她打晕了送饭的丫鬟,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春雪简单的几句话让乌拉那拉氏忍不住皱眉,她更在意钮祜禄氏嘴里的那些话,什么叫改变了历史?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送回去,好好惩罚那些看守的人,再多派些人守着。”弘晖瞄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的乌拉那拉氏,忙吩咐袁嬷嬷几人。
  袁嬷嬷瞧了一眼乌拉那拉氏,忙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处理钮祜禄氏。
  “额娘,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要不吃锅子?也不知厨房有没有新鲜的羊肉?”弘晖依在乌拉那拉氏身边,絮叨着中午要吃什么。
  乌拉那拉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今儿好像没有送羊肉,厨房倒是有几条新鲜的鱼,不如做个清蒸鱼,正适合你们吃。”
  “额娘,让厨房的人把鱼肉剥下来,然后做成鱼丸,也可以煮在锅子里吃,这样还没有刺。”弘晖还是想吃锅子,最重要的是吃锅子热闹些。
  乌拉那拉氏自然依他,吩咐春雪去给厨房传个话,再让人去买些羊肉。
  春雪刚离开,袁嬷嬷满面愁容的进了屋,许是接近了钮祜禄氏,她身前的衣服沾了些水渍。
  “福晋,钮祜禄格格那出事了?”袁嬷嬷压低声音道。
  弘晖靠的近听见了,立即看向袁嬷嬷,“出什么事了?我阿玛不在,家里我做主!”
  袁嬷嬷看向乌拉那拉氏,得了乌拉那拉氏的首肯,才开口道:“奴才刚才带人准备把钮祜禄格格带回院子,但她忽然醒了,一直问这里是何处,又问她额娘阿玛在哪,一直恳求奴才放她回家,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袁嬷嬷一想到刚才那个情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钮祜禄格格疯了这么久,不管见着谁都大喊大叫,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活脱脱一个疯子。
  可刚才醒来的钮祜禄格格好似换了一个人,长得虽然一模一样,但这个钮祜禄格格眼神清明,只是多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
  乌拉那拉氏皱眉道:“换了一个人?”
  “是啊,说自己是钮祜禄家的嫡女,为了捡风筝不小心落了水,还感谢咱们救了她,说等她回去会让她阿玛额娘登门致谢。”袁嬷嬷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古怪。
  “奴才瞧着,这不会又是钮祜禄格格的手段?当初听说她为了追四爷,一路还跟到了徐水县,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清宁道:“不如果先把人关起来,等阿玛回来,再让大夫给她瞧瞧。”
  反正钮祜禄氏也是雍亲王府的人,关多久关哪都是他们说了算,况且一开始还是胤禛下的命令关人。
  “四婶我觉得可以,咱们这又是孕妇又是小孩的,万一放她进来,冲撞到了谁都不好,还是等四叔回来。”弘昱也赞同。
  【我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快说!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穿越女已经没了或者回去了,现在那个身体里是原主,也就是真正的钮祜禄云舒!】
  【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了别人家的妾,换谁谁不疯啊!】
  【小女孩也太惨了,虽说她历史上也是做了四爷的妾,但这个世界的钮祜禄云舒,她还没经历这一切,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弘晖盯着弹幕看了好一会,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么叫没了?原主又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额娘,钮祜禄格格不是钮祜禄格格。”
  乌拉那拉氏眸中尽是茫然,“什么?什么叫钮祜禄格格不是钮祜禄格格?”
  弘昱道:“我看过一本精怪话本,说的是妖精偷了一户大户人家小姐的皮囊,装作了那户人家的姑娘,做尽了坏事。”
  “昱哥哥看的什么书?”弘晖来了兴致。
  乌拉那拉氏瞪圆了眼睛,“你才多大,怎么看这些话本?”
  弘昱忙摆手,“是我大姐的话本,那日我趁大姐午睡时,偷看了些。”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她对钮祜禄氏在家中是什么性情不了解,但进府后不过几日,就屡次挑衅她和四爷,这才被关在了小院里。
  若真如弘昱说的那样,那就是有精怪偷偷夺了钮祜禄氏的身子,而刚刚钮祜禄氏濒死之际,那妖精就替原来的钮祜禄抵了命。
  乌拉那拉氏也不知事情是不是她想的这般,但一旦扯上精怪,她绝不会再让钮祜禄氏留在府里。
  “派人去寻四爷回府,就说府里出了急事。”乌拉那拉氏吩咐春岚道。
  “还有那个钮祜禄格格,快把人带去她原来的小院,最好能请慈恩寺的师父来做个法事。”
  袁嬷嬷为难道:“慈恩寺有些远了,去请大师再确定时间,也得两天。”
  乌拉那拉氏态度很坚决,“就得请慈恩寺的大师,要是能请到虚尘大师就好了,到时候里里外外做三天的法事。”
  第96章
  请虚尘大师做法事?!
  袁嬷嬷心里虚的很,就算他们府上如日中天,也不一定能请虚尘大师下山,更何况如果请了,那这事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福晋,咱们恐怕请不来虚尘大师,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四爷了。”
  乌拉那拉氏脸色苍白的点点头,“那就等四爷回来再说,家里可有桃木剑会桃树,让人拿着在钮祜禄氏待过的地方好好驱驱邪。”
  弘昀似是感受到了屋里压抑的氛围,紧靠在弘晖怀里,小手还紧紧拉着清宁的手,用气音询问道:“额娘,不高兴?”
  弘晖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怕,阿玛一会就回来了。”
  弘昀闻言看向门口,似乎是在看胤禛有没有回来,“阿玛,打坏人!”
  清宁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嘱咐了他几句安静些。
  袁嬷嬷早在出事时,就让人去熬了碗安胎药,这会小丫鬟刚端上来,袁嬷嬷便劝着乌拉那拉氏先喝了药休息一下。
  “额娘可是哪里不舒服?钮祜禄格格的事您别太忧心,阿玛回来后,定会处理好的。”清宁也道。清宁明白现在府里上下最金贵的就是怀有身孕的乌拉那拉氏,这一位可不能出任何闪失。
  “你们阿玛还没回来,那边又闹腾,吓着你弟弟们就不好了。”乌拉那拉氏摇了摇头,胤禛这会还没回来,若是任由钮祜禄氏那边闹,闹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而且隔壁就八贝勒府,也不知胤禩使了什么手段,并未随了胤禛的意出京,如今还在京城里。
  “额娘要是信得过,清宁愿意过去安抚钮祜禄格格,等着阿玛回来,您就带着弟弟在屋里歇着。”清宁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乌拉那拉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才认真打量起了眼前的小姑娘,清宁今年七月才满九岁,个子比起刚出京时长高了不少,再过几年,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眼瞧着没几年你就要出阁了,有些事确实可以去放手做,我让袁嬷嬷跟着你,有什么事直接找她。”乌拉那拉氏略微思索了一会就应了下来,清宁这些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比起她的生母不知好了多少倍。
  因此她也放心把这事交给清宁去做,关于他们姐弟在行宫的事,虽然她不想知道,还是有些零星的话传进了自己耳朵里,行宫的几位太妃十分喜欢姐弟俩,也是倾其所有来教导二人。
  弘晖眼睛一亮,磨磨蹭蹭也想跟着一起去,被弘昱一把拉了回来,“你跟去干嘛,四婶这还要你看着,你弟弟还那么小,我可带不了。”
  “驱邪我会啊!当初大伯带着我们可是把宫里的鬼都赶跑了!”弘晖压制不住嘴角的弧度。
  弘昱扶额,自己小时候年幼无知,竟然跟着他们一起坑自己阿玛,关键这事还被不少人知道了。
  “小时候的玩笑,怎么能当真。”
  乌拉那拉氏也想起了那事,看向弘昱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揶揄,“清宁你先去,别理弘晖。”
  清宁朝乌拉那拉氏福了福身,随后带着自己的乳母丫鬟还有袁嬷嬷离开了正屋。
  弘晖别扭了一会,又拉着弘昱下起了跳棋,跳棋是用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做的,而这玻璃一早还是钮祜禄氏给胤禛的方子,经过这些年的实验改良,胤禛如今已经建起了一个琉璃厂,这珠子就是出自琉璃厂的。
  胤禛赶回来时,已经是两刻钟后,他一进屋便瞧见三个小孩头挨着头,睡得正香,一旁的乌拉那拉氏正和春雪几人做着小衣裳,说话声音都极轻。
  “钮祜禄氏在哪?”胤禛压低声音问。
  乌拉那拉氏道:“清宁在东厢房陪着她,原本想让人把她送回院子,她却一副有人要害她的模样,死活不肯回去。”
  乌拉那拉氏说完叹了一口气,她连弘晖几人想出去玩都没同意,硬是拘着他们在屋里玩,就怕遇到钮祜禄氏冲撞了几人。
  “我瞧着有些不对劲,钮祜禄氏原先做事就没有章法,关了一两年就有些疯癫,现在忽然又不记得自己进府的事,莫不是她真的被精怪缠了身?”乌拉那拉氏说完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几个孩子,又压低声音将钮祜禄氏晕倒前说的话告诉了胤禛。
  “我听着感觉特别渗人,四爷,这钮祜禄氏不能再留在府里,不管将她送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