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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愧是亲母子,德妃和四爷都舍不得两个孩子。】
  【四爷我也能理解,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德妃见的最多的不是乖崽吗?】
  【求情可以,能不能不打着乖崽的旗号。】
  【乖崽别怕,姐姐送你礼物,你拿去兑换自己喜欢的东西。】
  有了这个开头,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给弘晖打赏小礼物的,弘晖一股脑全给了还在沉睡中的白榆。
  弘晖点头:“那我下次去见大姐姐的时候叫上玛嬷。”
  康熙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眸中带上一丝怒火,质问德妃的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你知道弘晖被扔进湖里多久才救上来吗?”
  德妃身子微微一颤,“弘晖不是立马被大鱼救了上来吗?”
  康熙的怒火立即蹭蹭往上冒,“从未时一刻弘晖落水,直到戌正才救出来,几个时辰他一直泡在水里,就因为你们觉得他还活着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了吗?”
  德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消息传来传去,胤禛又怕她担心,只说了弘晖得救的消息,德妃并不清楚经过。
  “我…不知道…”德妃的目光放在坐在榻上的弘晖,刚吃完糕点,这会正拿着铅笔不知道再画些什么,丝毫没被康熙二人影响到。
  弘晖挑了只鲜艳的红色铅笔,在画上添了几笔,然后拿着画笑嘻嘻地给康熙看,“玛法你看我画的像不像?”
  “你这画的是什么?”康熙的怒火被突然掐断,画上是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人,大张着嘴,嘴里吐出红色的火焰。
  弘晖看了看画,又看了一眼康熙,抿着唇笑的十分开心。
  康熙额角青筋突然爆了爆,“朕在这给你撑腰,你画朕发火的模样?”
  弘晖把画折好放进小挎包里,“好看啊,以后谁惹我生气,就拿它吓唬别人。”
  德妃发觉自己被祖孙二人无视了,她心里一片凉意,万岁爷也就罢了,她这次是真的伤了弘晖的心,可她只是想让几个孩子都过得好些,这也有错吗?
  【怎么办,我们乖崽现在就剩额娘和玛法了。】
  【四爷其实也还行,康熙提出把孩子送走他也没反对。】
  弘晖偷偷瞄了一眼弹幕,嘴角微微上扬,“我还有好多哥哥姐姐。”
  “额娘!”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怒喝,胤禵一脸怒容出现在屋里,“额娘,弘晖没被吓出点毛病来,那是他走运,我在湖里捞了快一个时辰,捞出弘晖贴身戴的玉佩,您懂那种心情吗?”
  “四哥怕这事吓着您,特意嘱咐了我不要告诉您,不是让您借着弘晖去给那两个求情。”
  胤禵说完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他原本下了课准备回去时,听说他额娘带着弘晖去了乾清宫,才想着来看弘晖一眼,结果就在门口听见了那些话。
  “汗阿玛说的对,不能因为弘晖没事就什么都不计较了,您要是敢把他们接回宫,您那永和宫儿子也不去了。”
  康熙瞪了他一眼,胤禵见状咧嘴笑了笑,然后挨着弘晖坐下,抢走弘晖手里的糕点玩具,急的弘晖趴在他背上捶人。
  “啊啊啊…十四叔你太坏了。”
  德妃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康熙怒斥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连她从小最宠爱的儿子也跟自己唱反调。
  德妃的小插曲过后,再也没有谁在弘晖面前提起清宁姐弟俩,弘晖白日跟着康熙一起,一个批奏折,一个画画,不出两天,书房的榻上就堆了一堆弘晖画的画,各种样子的康熙,康熙看到最后硬生生看顺眼了。
  康熙刚下朝走进乾清宫,就看见屋里到处都挂着自己的画像,还有个三头身的小家伙忙上忙下搬着画。
  梁九功看着小路子,“阿哥这是怎么了?”
  刚养好伤的小路子头上还有些青紫,他苦笑道:“阿哥不小心把水撒到画上了,这会正忙着晒画,还不让奴才们帮忙。”
  弘晖蹲在地上,把最后一张湿的最厉害的画平铺在地上,拿了把小扇子使劲扇着风,头也不回的说:“玛法小心脚下,不要踩了我的画。”
  康熙回头看了一眼胤禛,“瞧见了吗?你儿子已经把乾清宫当成自己屋子了,你还要带他回去吗?”
  胤禛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从十四弟那得知了弘晖进宫那日的事,他额娘哄着自己儿子去求情,要不是汗阿玛和十四弟,这孩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阿玛!”弘晖听见门口的交谈声,连忙起身小跑到胤禛面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阿玛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胤禛偏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怎么好的康熙,笑道:“弘晖想回家吗?”
  弘晖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我在玛法这待了好几天,也要在家陪额娘几天,然后再回宫。”
  康熙心中微微一叹,终究年纪还小,还是个离不开额娘的孩子,不过…“朕这两日正准备出宫围猎,看来你要回家时去不了了。”
  弘晖立马竖起耳朵,围着康熙转悠了起来,“玛法,围猎是什么?我还是得陪着玛法,出宫太危险了。”
  弘晖一张小嘴开始叭叭个不停。
  康熙眸中尽是得意之色,看得一旁的胤禛十分无奈,老爷子这是跟他抢儿子抢上瘾了?这次狩猎他估计会被老爷子留在京城。
  弘晖最终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阿玛,一转头就去缠着康熙,要他讲他以前猎黑熊和长虫的故事。
  没两日去木兰秋狝的日子和人选已经定下,各宫和内务府开始着手准备着,每年秋季的木兰秋狝都是大典,其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距离出发的日子越近,弘晖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什么画笔玩具零食,塞了满满两箱。
  “万岁爷,这是毓庆宫那边送来的。”梁九功习以为常的捧着血书放到康熙面前,心里不由叹气,这都半个月,任谁再放下去也受不了啊。
  康熙扫了一眼上面万年不变的认错书,心中对胤礽又生出了几分失望,他只是被禁足,等过些日子就会被放出来,但他这每日一封血书是逼着他立马就放人,康熙向来不吃这一套,直接扔给梁九功让他拿去烧了。
  这血书弘晖从一开始的不敢看,到后面已经习以为常,今日见送来的有些早,好奇地凑了过去,“二伯这次又写的啥?”
  “那我们去打猎,二伯送不过去怎么办?”
  康熙冷哼道:“你二伯又不是傻子,把自己折腾没了他图什么。”
  夜色如水,弘晖中午睡得多,到了这会还没睡意,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个布老虎,准备为两日后的狩猎好好练习一下。
  弘晖一个猛虎扑食扑到布老虎身上,咬着它的脖子不松口,连续练了几次,弘晖自得过几日他就能列到一只老虎,然后把它抓来给自己做另一只布老虎。
  练了半天弘晖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又跑去桌边喝了几杯水,才蹑手蹑脚回到床边。
  刚爬到一半,弘晖就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玛法怎么醒了?要喝水吗?”
  康熙深吸一口气,“你这么大动静差点把乾清宫屋顶掀起来了,还有,你是去打猎的,不是去当猎犬的。”
  “我是在打猎啊,我看猫抓小鸟就是这样,咬着小鸟不松口。”弘晖露出讨好的笑。
  “你…”康熙还要说什么,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喊声,不一会,梁九功急匆匆跑了进来。
  “万岁爷,太子殿下出事了。”梁九功努力平复自己的声音,“太子殿下这会高热不退,太医都去了,暂时还没退下来。”
  康熙面上一沉,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胤礽突发天花时也是这样,突然高热不退,若不是他额娘保佑,这孩子只怕那次就没了。
  “去毓庆宫。”
  两刻钟后,灯火通明的毓庆宫正殿,康熙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胤礽,因为高热,他的脸颊泛着一股病态的红。
  康熙的目光投向太子妃,“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子妃神色暗晦不明,“殿下用过晚膳后就吐了两次,儿媳立即着人去请了太医,太医给开了药,殿下喝下药后也就没吐了,直到不久前忽然有太监来报,说是殿下忽然高热不退。”
  贴身伺候太子的太监忙道:“刚刚太医也给开了药退烧,可这无论如何也喂不进去,针灸也试过了依旧没能退烧,而且…”
  小太监说话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康熙眸子一凛,“而且什么,继续说。”
  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这几日一直都不太舒服,一会觉得腿疼,一会胸口疼,太医都来瞧过,可都没看出什么,殿下说可能是放血有些后遗症就不再管了,可奴才觉得不对劲就偷偷去宫外查了,殿下可能…可能是被人诅咒了,在布偶上放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再用针扎就能让那人受伤。”
  啪!
  康熙抬手摔掉手中的药碗,碎裂的瓷片飞溅到四处都是,自古以来,巫蛊之术都是各朝各代最忌讳的东西,可偏偏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用这招对付太子。
  第62章
  寝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到冰点,弘晖避开满地的碎片来到康熙面前,亲昵的拉着康熙的手,打着哈欠道:“玛法我等了你好久,二伯好了吗?”
  弘晖越过康熙看向躺在床上的胤礽,胤礽面色潮红,身上还盖着厚实的被褥。
  “让梁九功带你回去,玛法这还有事要做。”康熙微微压制住心底的怒火。
  弘晖乖巧地站在他身边,胖嘟嘟的小脸蛋上露出讨好的笑,显然不想跟着梁九功离开。
  康熙没再坚持,让人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事除了你和太子还有谁知道?”
  伺候太子的太监姓李,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子殿下说这事没查明,不许奴才往外说,谁知道今日殿下突然就严重了,还请万岁爷给我们殿下做主。”
  太子妃也跟着跪下,“汗阿玛,您快想想办法,太医给开的药也没用,不如请萨满法师来给殿下驱邪。”
  【驱邪?是电视里的跳大神吗?那东西根本没用,再耽搁下去人都要烧傻了。】
  【按理说御医开的退烧药应该是有效的,怎么喝了还是没用?】
  【只有我关注巫蛊吗?这事不管放到哪个朝代都是禁忌,也不知道是谁对太子下了手。】
  【这巫蛊扎小人都是封建迷信,真要有用还至于斗的那么厉害吗?太子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弘晖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托着胖嘟嘟的脸蛋,认真看着飘在上面的弹幕,他能看懂上面的每个字,凑成句子他看的就有些迷糊了。
  封建迷信是什么?扎小人又是什么,弘晖满脸狐疑地看向康熙,奈何康熙这会急着胤礽的病,不能兼顾着弘晖。
  弘晖又坐了回去,目光无聊地在屋里打转,最后落在躺在床上的胤礽,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弘晖好像看见他二伯眼睛动了一下。
  “玛法,二伯是不是要醒了?”弘晖连忙去拉康熙。
  正在和太医说话的康熙立即止了声,连忙转身看向胤礽,胤礽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泛着不正常的红,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康熙伸手摸了摸胤礽的额头,依旧还在发烫,他心中不由得凉了半截,真要这么烧下去,即便醒了也会烧成傻子。
  太子烧成傻子,康熙可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发生,立即让太医继续给太子治病,再让梁九功去请萨满来驱邪。
  康熙最后看向伺候太子的小太监,“你带人把毓庆宫里里外外都翻一遍。”
  李公公微愣,心里却道翻他们宫有什么用,总不能是后院侍妾害的太子,吐槽归吐槽,他还是领着人去了。
  “梁九功。”康熙又道,“你带着人去阿哥所。”
  阿哥所?如今除了廉贝勒往上的阿哥都出宫开了府,九阿哥往下的兄弟如今都还住在宫中,梁九功不由心中一紧,这是怀疑是其他阿哥对太子下了手。
  屋外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不过一会,弘晖就见着几个身着萨满服饰的人进来屋,领头的那人头戴七叉鹿角神帽,神帽上有熊皮做的飘带,稍长的飘带上系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弘晖站在门外时不时偷偷瞄上两眼,陌生的曲调在屋里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鼓声和铃铛声。
  “你饿不饿?”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弘晖回头去看,发现是刚刚和他一起出来的二伯母。
  弘晖接过她递来的糕点,软乎乎道了声谢。
  太子妃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都这么晚了,你等在这做什么?放心你二伯不会有事的。”
  弘晖摇头,“我要等玛法,有玛法在二伯当然不会有事。”
  太子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太子这人十分偏执,毓庆宫被禁足后,每日的血书不断,这如今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