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王爷这般问及云皇后,让澹梁皇对街间之事也难以再有多余心思,还想怎么再暗算苏娆,只道他担心云皇后得知父王前来,恐激动之余有伤身体,此事尚未曾告知云皇后。
父王,珺儿身子弱,若一时得知父王前来,寡人担心珺儿的身体承受不住,喜及而厥,不若父王先随寡人至勤政殿,寡人着人为父王备宿殿,舟车劳顿,父王且先歇息片刻,届时寡人带着珺儿来见父王。
此一番言,深情又合理,且还有苏娆与京府衙门之间事,需宣召刑部尚书速速去查清,此事事关云琅与澹梁两国之间安稳,国事亦重要。
陛下所言在理,本王就且先等等再去见着珺儿,莫要让珺儿着急,让她仔细着,千万要注意好身子骨。
云老王爷本着急见爱女,但听得事关女儿身体,他当即也不急这一时了,也不用让澹梁皇在宫内为他备宿殿,毕竟他身边还有苏娆在的,他就住去主客司,去外使的住居。
澹梁皇本欲再多言一二,可在云老王爷一句无须对他特别对待的话语之下,到口的劝诫话便只得咽下,也只得令裴良速去为老王爷备宿殿。
澹梁皇先领云老王爷前至勤政殿,宿殿备好后,再送云老王爷去休憩。
云老王爷至澹梁,此间事,在不多时也为东宫之内的容枫太子所知晓。
当即,容枫前来勤政殿,见过外祖。
容枫前来,毫无异样,还是那么淑人君子的容枫,周身再现暖阳姿态。
苏娆在他的身上竟一点瞧不出他有何异常。
夜间那般打击,今日不仅恢复正常,且还正常太过,这倒让苏娆一时有些瞧不清,瞧不清了容枫此人变化。
莫非是容枫尚未曾有找寻到哑婆婆,还是他已找到,只是结果未如云霁料想,哑婆婆未曾告知容枫真相。
苏娆在心中思忖间,容枫已与云老王爷问候,在此时容枫方才得知街间所生那场血色乱事,只因他在东宫处理政务,未曾及时得知此事。
一时,容枫面露出自责,身为澹梁储君,他却未曾及时发觉城内乱事,让刺客出现在皇城之内,遂欲将彻查之事揽在自己身上,只是被澹梁皇给拒绝着。
云老王爷前来澹梁,容枫做为其外孙,就让容枫陪同云老王爷去主客司,苏娆被刺杀之事他亲自过问。
他倒要看看究竟乃何贼子竟那般大胆包天,在白日里就敢明目张胆的刺杀作乱,祸乱他澹梁皇城安稳。
第471章 澹梁皇城下的乖张(三十一)
澹梁皇既准备亲自过问,容枫也不便再多言。
不多时,刑部尚书前来,刚至勤政殿,澹梁皇便一番令,即刻去查今日街间之乱,务必查清那些刺客来路,暗中是否还有其他刺客同伙。
又着令荀尚书从旁协助。
三日之内他要结果。
这一番令,明明今日之乱京府衙门皆参与在内,可现在他却如此安排。
苏娆听着,只心间冷笑,直到那两人听旨离开勤政殿后,她方站起身。
此时才道了一番话:
有句俗语说的不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澹梁陛下可要早日查清,也好给本郡主一个交代,本郡主如此被冤屈之事可并不想有第二次。
澹梁国中毕竟也未曾有位能够上天入地的霁月世子,一人就可抵得千军,澹梁亦非本郡主爷爷宁亡不愿叛逆之国,澹梁陛下觉得可是这个理。
那一双桃花明眸,其内幽然深邃,更因那眼尾天然自带的一股桃色渲染,在此时此刻,完全难以明了苏娆她心中所思所想,她这样的话就这么说出来,是完全在挑衅皇权。
目光,直望着高座龙椅之上的澹梁皇,她面上却又生笑意,笑意拂面过,但这个笑意可一点不曾达眼底。
本郡主既是来此游玩的,便不想扫了这份雅然兴致,你说更是与不是。
话毕,苏娆的嘴角间才再一抹薄凉之感,毫不遮掩她此刻这继续的有恃无恐,依旧这么乖张,本性不改。
而她对云老王爷的敬重,此时也才消没。
刚不久她安静,随云老王爷至容宫,不过皆因感念云老王爷的出手相救。
她苏家被云家冤屈,以至满门被灭,她能歇了报仇的心思,放弃两败俱伤,可是云霁拿他的一条命和云瑜的一条命以及姚家满门和太子被废才换来的,换来的云琅国能安稳。
更是因为她苏家人一生正直磊落,苏家之人,宁亡亦不行祸乱之事。
所以在苏家被平反后,她不能让家族因她蒙羞,才会歇下诸暹与云琅之间那场战事,让家人安心离开。
苏娆话语内里的这番含义,澹梁皇自是听出,可在澹梁皇心中只会觉得,苏娆一番话不过皆乃她为掩饰她前朝公主这层身份的托词而已。
而且通过苏娆的这一番话,嚣张宣泄,让澹梁皇心间兀生出一番悟。
想到日前时他与丁老之间那番交谈。
今苏娆当云老王爷的面放下如此一番狠言,是不是指在说明她此时确实并无太多的底气与他正面抗衡,所以也只能在嘴皮子上讨得些便宜。
毕竟今日街间那番事,他们彼此心中其实皆清楚,既然已正面交锋,若真有底气,此时不正是她寻衅滋事的好时机,却为何白白如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