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其他祭品摆设,苏母和二婶与三婶一起准备。
娆儿,上香叩头,祭拜这些家人,今夜过后,你就是我苏家的孩儿,我苏弘宝贝了八年的那宝贝孙女。
苏娆,从见着那成百来个的牌位,尤其是立在最前方的父王与母妃之灵位,她整个人呆滞,脚步更停滞住,扭头看向苏老将军,眼眶瞬间模糊,苏老将军,便开口如此一言。
爷爷
苏娆,颤栗唇瓣,却在苏老将军的慈爱目光下,她的脚步,才再动,一步一脚,她走到那成百的灵位前。
父王,母妃,对不起,娆娆差点辜负了你们的遗愿,娆娆知错了。
低泣声,泪滴也自脸颊落,虽冰凉着脸蛋,可却炙热着苏娆那整颗心。
燃香,跪膝,祭拜秦娆的父王母妃,秦娆的皇祖父,秦娆的皇兄皇妹。
纤瘦身子,每一下叩头,都带着响声,碰碰磕至地面上,听得那些在外面先没有出来打扰苏娆的那些苏家人耳中,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眶。
苏母,更将她的面容埋在苏父身前,娟帕掩唇,身躯更轻微的颤栗着,失了做为当家主母的那份高贵。
苏二叔夫妇和苏三叔夫妇也皆如此。
苏大与苏三和苏四这些男儿亦一个个红润眼眶。
整个娆湘院中,都为这股悲伤弥漫,而这股悲伤气氛,更传出至院外那亭间水榭,为那月华男子有所感知。
一声轻咳,人在屋门前,那双凤眸注视着新的娆湘院,内里情绪难明。
苏二陪其一旁。
霁月,你若想去祭拜,我想小妹她也不会不让你祭拜,你本无辜
见云霁如此安静模样,安静的让苏二觉有些不对劲,便开口如此一句,目光落在云霁身上,其内生忧,忧心稍有不慎云霁又因此而再消失。
昱陌,我无碍。
云霁似乎知苏二担心,扭头看向他,嘴角淡淡含出笑,只是他这双凤眸,其内映出的苏二身影之透亮
好似此刻的这一双细长凤眸乃是容骁的眸子,因深邃漩涡将苏二席卷入内里,才会生出如此透亮倒影。
无碍便好。
云霁无恙,苏二方颔首,负手后背也安静着站这一旁,不曾再有多话。
苏二不再多言话,云霁他却突兀多言一语:
昱陌,你既选择插手了我之事,那我该告知你,澹梁那边已拖太久,我不能再继续逗留,我难以预知寒漠尘何时或许会又出现,所以我必须在自己在的时刻里,尽快去处理好澹梁那边事,否则等寒漠尘出现,知诸暹与云琅停战,知我把云琅皇位禅让于阿靖,他必会大开杀戒
我明白。
说及此事,提及寒漠尘,苏二凝重了面容。
寒漠尘杀戮如何,我虽未曾有见过,可与他之间一次初见,他对我之压迫,至而今我依旧记忆犹新。
你要去澹梁,可以,但需得我与小妹陪同你去,惠善大师言,心病需得心药医,而你的心药就乃我小妹。
此番言语,苏二不容云霁孤身一人去澹梁,要去,就必须他们陪同。
搁置月华大氅之下的那双欣长玉指,因此轻微的颤栗了一下,凤眸落至苏二身上,他之坚定不容云霁拒绝。
瞧着这一眼,云霁的内心油生触动,只是面上却再次浮现一抹无奈。
轻浅摇了摇头。
那昱陌是否该把云风与云凌这些云卫先还与我,他们被你使着计策拿住,若再不放出来,澹梁那边若生了何变故动静,可就是一无所知
主子
云霁话前脚刚落,后脚云风和云凌便被苏寒带了前来,单膝跪于地,告罪,乃他们大意,才会让苏二公子得了手,将他们这些云卫迷晕拿住。
见此两贴身护卫,云霁面上只得轻浅一抹笑,又看苏二,再次无奈。
倒是昱陌比我还急着了。
苏二却神情未变,而是将他的双手按上去了云霁肩膀,一句郑重其事:
霁月,你自己的情况,你该比我还要清楚,而今娆儿已安好无碍,那你这边也不能再等着,惠善大师有言,若不尽快消解你心中黑暗,一旦你的精气神被那个黑暗的你耗尽,你可能活不过三十岁,你心中黑暗既皆因澹梁而出,那我们就去解决了澹梁,消你心中多年委屈。
此一刻的苏二,其周身之杀伐之威骇,从他的身上已可观得苏老将军的一分身影,将帅者,猛虎之威。
整个亭间水榭内,也因苏二此番之言,一时沉压,云霁面上一时的云淡风轻之笑也浅浅消无,沉落眸光。
须臾,他颔首:
好,等娆娆入你苏家祠堂成为真正的苏家女儿后,我们出发前往澹梁。
苏娆,在祭拜完自己的亲生父母后,再随苏老将军至苏家新的祠堂内。
认亲。
苏家的这座新祠堂,此刻内里灵位,除有苏老将军的老伴外,还多出苏老将军父母的灵位,父母虽偏心,但长者早已逝,儿孙心中有再多的怨怪,也没了,且血缘不可逆,苏娆要入苏家族谱,终须见先人。
三拜上香后,一碗清水由苏父和苏母亲自端来,当着先祖的灵位前,三滴血入水中,分而饮之,自此往后,与爹爹同娘亲便乃一家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