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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变。
  包括坐在书桌前的男人。
  霍峤揉了揉眼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儿?”
  慵懒闲散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放下手中正在打量的水杯,桃花眼不轻不慢地朝她看过来:“谢太太不肯回家,那就只能我亲自过来看看谢太太了。”
  听到这话,霍峤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赶紧晃去这些基本快要忘记的记忆,霍峤说:“可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女生寝室。”
  宿管阿姨能放谢屿洲一个大男人进来?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敲杯沿,嗓音慢条斯理:“我说我是来修水管的。”
  霍峤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宿管阿姨就信了?”
  谁家修水管的长这么妖孽?
  还穿着一身低调奢侈的高定大衣,领口的银色暗纹还是手工制作,全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透着矜贵。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修理工?
  谢屿洲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没信。”
  霍峤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睛没瞎的人都不会相信好嘛。
  可既然宿管阿姨没信,那……
  “那你怎么进来的?”
  总不可能是翻窗进来的吧?
  这里可是三楼,而且男人还是个身娇肉贵的病秧子。
  所以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被霍峤当机立断地否决了。
  好似能穿透人灵魂的目光落在女孩未被浴袍遮住的肌肤上,发梢滴下的水珠顺着漂亮的锁骨缓缓没入浴袍内,直至消失在视野内。
  谢屿洲轻描淡写地说:“走进来的。”
  霍峤:“……”
  暗暗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地吐槽:“废话,难道还能是飞进来的不成?”
  宿舍总共就这么大,女孩就算压低了声音,这句话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谢屿洲的耳里。
  嘴角弯出微不可察的弧度,眸底荡着浅淡到近乎忽略不计的笑意,拖着语调:“方逸带着保镖掩护我进来的。”
  霍峤:“?”
  什么意思?
  敢情男人是偷偷溜进来的?
  霍峤忍不住在脑子里想象方逸是怎么带着保镖掩护谢屿洲偷溜进宿舍楼的。
  ……完全想象不出来。
  霍峤抬脚走过来,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谢屿洲动作自然地接过,插上插头,却八风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她在宿舍里就只有一张椅子,现在被男人坐了,霍峤就只能站着。
  瞧着男人像是要坐着给她吹头发,体谅病人的霍峤只好选择蹲下。
  但她的腿刚弯了个小小的弧度,手臂忽然被谢屿洲抓住,眨眼间她已经坐在了谢屿洲的大腿上。
  吹风机被打开,呼呼呼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
  霍峤坐得很是小心翼翼,仿佛男人的大腿是什么易碎品一般。
  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缠绕在鼻息之间,看着女孩正襟危坐的模样,谢屿洲短促地低笑了声。
  微凉的手掌在女孩肩头按了下,温热的气息在她耳廓打转。
  “谢太太,你太紧张了。”
  霍峤背脊一僵,想转头反驳些什么,却被男人按了回去:“当心烫耳朵。”
  霍峤的耳朵已经在发烫了,却不是被热风吹的。
  等头发吹干,霍峤立马站起身,但由于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身体有些僵硬,踉踉跄跄地差点没站稳。
  谢屿洲拉住她的手,这才避免霍峤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谢太太。”谢屿洲清倦慢缓地开口,“我的腿上是长了钉子吗?”
  霍峤将掉到眉眼前的几缕发丝往后一拨,嘟囔道:“我那不是怕把你坐坏了吗?”
  浴袍有些松垮,在方才的动作中,顺着凝脂般的肌肤往下滑了点距离。
  圆润白皙的肩膀露出了一边。
  谢屿洲看着毫无所觉的女孩,不紧不慢:“谢太太大可放心,坐(做)不坏。”
  霍峤没听出男人话语中的夹带私货,杏眸带着一丝狐疑:“你的腿真的没事吗?没碎吧?”
  说着,伸出手在男人的大腿上摸了摸。
  手腕被男人抓住,低淡的音质莫名勾着些许沙哑:“谢太太,我的腿没事。”
  目光意有所指,“但你再摸下去就该有事了。”
  霍峤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烫到一般,立即缩了回来。
  拿起放在桌上的吹风机,面对着柜子收纳过长的电线,眼神根本不敢落到男人的身上。
  谢屿洲面色如常,但看向桌上那个粉色可爱水杯的目光却讳莫如深。
  他问:“谢太太没有把不用的东西扔掉吗?”
  霍峤脸上的热度已经下去了些:“返校的第一天就扔掉了。”
  谢屿洲端起颜色粉嫩的水杯,面无表情地将其扔进垃圾桶:“谢太太应该换个水杯了。”
  “你干嘛扔我的杯子?”霍峤眉头皱起,吹风机塞进柜子里后就过来捡起静静躺在垃圾桶的水杯。
  拿着杯子查看有没有摔坏,却突然发现杯底刻着三个字。
  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名字——沈牧谦。
  “我靠!”霍峤就像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立马就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了。
  她想起来了,这个水杯是原身找人定做的,底部的字则是原身亲手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