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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苦住持见大匠们愣神发怔,便提醒道:“可以开始打分了。”
  底下的前十入围者听完题目,又听清楚了郑青的答案,他们只觉头晕目眩,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题涉及的内容严重超纲,能触及些边角已属于他们这些年没白涨知识,可听听人郑青,她答的那些内容……
  她还是人吗?!
  这是众入围者第一次了解到郑青的答题内容,但就这一次,就让他们震惊了。
  同样的人,可人比人,气死人啊!
  大匠们对视一眼,也难掩彼此眼底的探究与震撼。
  有些题,他们这些参与过不知道多少大型建筑群的老匠人,自然熟能生巧,能够答上,可这郑青,观其年龄不过弱冠上下,却能有些底蕴造诣,简直不可思议。
  “邺国郑青,得四分。”
  “邺国郑青,得四分。”
  ……
  公输即若依旧是最后一人打分,这一轮,十四位大匠分数无争议,他道:“邺国郑青,计四分。”
  记分牌再度加分,那赤红的颜料色泽,深深刺激了一众工匠的眼球。
  又是四分。
  哪怕是共审,十五位一起评卷,一起判分,最终还是与之前同样的结果……
  这一次,他们无法再继续心存侥幸,企图污蔑郑青是蒙对的,是靠运气或者某些大匠被邺国收卖了,打假分。
  他们渴望将她头顶的光环打碎,却不知,此举却更是壮大了她。
  “我不信,郑青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他难不成偷看过答卷?要不然怎么答得这么准?”
  “不能吧,这些石墙内容,全都是公输家这么些年来收藏的各地重工难题,入决赛时,方觅石墙雕刻内容,她怎么可能提前知晓内容答案?”
  “对啊,再说他们邺国,有谁有这本事给她提供答案?”
  这时,莫名终于说了一句公正的话:“承认别人的优秀,这很难吗?”
  “对啊,你们是不是觉得邺国工匠就该被永远踩在泥潭,不配翻身?所以,你们才这么不甘心,歇斯底里地想找证据来贬低她、污蔑她、无中生有造谣她?”
  于海气不过地跟他们理论,眼睛尤其瞪着俞满七。
  很难吗?
  当然难。
  尤其是承认一个一直以来、被七国工匠瞧不起,永远只能仰他们鼻息生存的邺国工匠。
  俞满七胸膛起伏不定,亦红着眼,怒瞪着于海。
  莫名平淡道:“我承认,我先前也怀疑郑青,我太过骄傲,认为不会有人比我更加厉害,才赞成了共审,但也是共审,让我听到了郑青的答卷内容,说实话……我比不上她懂的多。”
  “你们只顾着嫉妒、怀疑,但我却从中知道了一些难题的答案,同时也增涨了见识,丰富了知识,以前同样的难题,我也有了应对之策。”于海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莫名与于海的话,对他们的冲击很大,一时之间,这些同样骄傲,来自七国最优秀拔尖的工匠都攥紧拳头,陷入了思想斗争,脑内风暴。
  他们下面的争论声,刻意压制过,倒不影响上面,弥苦道:“下一题……”
  论:舵叶面积的平衡舵,令船舶转向不够灵活,除了平衡舵,假设以升降舵进,现知它应用于沙船中,过浅滩时,将舵提起,进入深水领域时将舵降至水下,再配以多桅多帆,请以明图示之。
  “这一题……”于海诧异。
  这一题龟兹国于海是得了两分的,毕竟龟兹国擅长造船,但凡出名的船只,皆出自龟兹国船匠之手。
  这一题,是画图,不是答字,无法诵读。
  于是弥苦将三张图纸平铺于案台上,让他们都围过来看。
  第一眼,不可谓不冲击眼球,别开生面的3d手绘图纸,让第一次见识到硬笔画的他们,都惊叹诧异,光研究这画图的技巧就研究了好一会儿。
  然而,关于图中所画内容……却让他们终于有了见缝插针的理由了。
  “邺国郑青,得四分。”
  “邺国郑青,得四分。”
  “邺国郑青,得三分。”
  “邺国郑青,得两分。”
  ……
  这一轮下来,打分终于有了变化,甚至差异不小,有打满分的,亦有低至两分的。
  他们打完分之后,便将郑青的图纸示众。
  当众人看到一张张活灵活灵的多桅帆船图纸时,都倒吸了一口气。
  公输即若没记分,他道:“请阐明扣分理由。”
  一位大匠道:“郑青的多桅帆船,一眼看来的确令人惊艳,可他却只讲究外表,船型设计得奇型怪状,前所未见,实不可取。”
  “船身未有剖析图,其外型亦前所未见,但想来不曾有船匠这般做,便属于他个人设想,可圈可点处得分,但异想天开,脱离事实,扣分。”
  扣分的理由,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可其中又带着许多牵强,因为他们只凭自己的经验与无法理解,而否定了郑曲尺的设计图纸。
  “你有话要说吗?”公输即若又问郑曲尺。
  “有。”
  郑曲尺会提要求参加共审,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对一众大匠道:“只要给我提供造船条件,我可以还原一艘一模一样的多桅帆船摆在你们面前,诸位大匠,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