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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知州也不知道:“大抵是情深缘浅吧!”
  “狗屁!我们的缘分从十年前相遇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要纠缠一辈子。我不会放手的!死也不放!”
  阮知州不去看他可怜卑微的神色,因为担心自己会再次心软。
  “放了柳烟。”
  “她想拆散我们,她该死!”语气是那种要不到糖的无理取闹。
  “她死,我也会死。”
  祁野知道,他做得到的。
  于是让手下放了柳烟。
  阮知州不信他了,要亲眼看到柳烟离开才能放心。
  祁野乖乖地照做了。
  阮知州站在城墙上,看着柳烟骑马离去的背影,甚至来不及告别一声,便又回到了囚笼里……
  他以为,自己只要甘心的被困在囚笼里,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但祁野也不信他了。
  阮知州的手腕上也多了一副锁-链,但这样还是不能令祁野放心。
  白天和晚上,院子周围又多了一层‘护卫’,连只鸟儿都不敢飞进来。
  祁野是真的疯了。
  阮知州被劫走的那半个月,他几乎不眠不休的翻遍了整个王都,就差命人掘地三尺了。
  境内的每一道关卡,每一个城镇都被他的人严加死守,甚至直接封了进出的关口。
  可见,他这一年来在北疆并非毫无建树……
  饶是如此,他依旧患得患失。
  甚至就算抱着阮知州,也依旧夜不能寝。
  有一日,他回来时听到府中两个嘴碎的丫鬟在墙角说:他娘亲当年一身武艺逃走了好几次,直到被他父亲废了武功才乖乖地留下来……
  祁野命人将那两个丫鬟的舌头拔了。
  晚上。
  祁野抱着阮知州刚睡着便做了一个恶梦。
  他梦见,他的州哥哥逃出了祁府,然后回到了北朝娶妻生子……
  惊醒时,阮知州也醒了。
  冰冷锋利的刀刃压在手腕处。
  鲜红的血丝顿时涌了出来……
  祁野一只手扣住他筋脉跳动的手腕,另一手紧握着那把他赠与的锋利匕首。
  阮知州就这么看着,依旧是一言不发。
  粘稠的血液染湿了他的指节,也染红了祁野眸子。
  “啪嗒!”匕首掉在柔软的被子上。
  祁野像是从梦魇中回过神来一般,猩红的眸光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愧疚。
  他唇角微启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仓皇而逃……
  阮知州以为,他刚才是想杀他,只是突然又心软了。
  结果祁野走后不久,一名护卫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然后拿起被子上掉落的匕首,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昏迷前。
  阮知州隐约听到那护卫道:“主子不忍对您下手,所以让属下代劳了。”
  ——————
  第602章 祁野vs阮知州48
  天还未亮。
  祁野听到消息赶回来时,只见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因失血过多已经昏厥了过去,而他身下的锦被则早已被鲜血浸染的一片湿濡……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
  祁野双目猩红,呼吸一滞,心口宛若被一块巨石压得他难以喘息。
  “大夫,大夫呢?救救他,谁来救救州哥哥……”他声音颤抖的厉害,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急切疯嗔。
  “昨日府医家中出了点事,正好不在。主子别急,方才影卫已经去请大夫了。”
  话落,大夫便背着药箱被拽了进来。
  祁野碎裂的瞳孔中仿佛看到了希望,有些语无伦次的急切道:“大夫,你快,快救救他,他不能有事,你救他……”
  “好好好!”大夫急忙答应,可当看向床榻上的人时,却不禁面露难色,甚至怀疑病人是不是已经……
  “老夫尽力一试。”
  “您一定要救他,多少诊金都行,他不能有事的……”祁野握着阮知州冰冷的指节,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害怕。
  大夫查看一番后,无力的摇了摇头。
  虽说还有一口气在:“经脉具断,失血过多,恐怕凶多……”
  “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你不是大夫吗?赶紧给他医治啊!给他止血,对!止血,他流了好多血,你听到没有?快给他医治。若治不好,我便要你的命!”
  祁野目色猩红,面色上满是疯魔的狠戾。
  大夫被他的模样吓得不轻,只好依着对方要求先给病人止血。
  事实上,止与不止也没什么区别了,因为筋脉寸断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血都快要流尽了。
  大夫包扎时频频蹙眉。
  这是多大的仇怨,竟狠心至此将人的手脚筋脉活生生的全部挑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抵就是对方的手法快狠准,所以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流了这么多血,想要活下来恐怕不易……
  大夫只能用最好的药先吊着病人的一口气。
  至于剩下的……
  “老夫医术不精,若病人今晚还醒不过来,公子还是准备……另请高明吧!而且他这样即便命保住了,以后恐怕也是废人了。”
  祁野的面色阴鸷的可怕:“阡陌呢?”
  身边的随从回道:“他半个月前去了天山采药,至今未归。”
  祁野死死攥紧掌心,悔恨,自责,愧疚全部爬上心头,可现在他没有时间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