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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沐辰握着匕首袭向吴淦坤脖颈。
  吴淦坤连连后退,堪堪避过致命伤,脖颈却不可避免地留下一道划痕,沁出些许殷红血迹。
  趁此时机,司沐辰一把攥住绳索,阻止李宏不断下坠的动作。
  他一面向上拉绳索,一面躲避吴淦坤的攻击,一心二用下,左支右绌,瞥见李宏还定在空中左右摇晃,悄声道:“李宏,你晃动幅度再大点,尽量把身体晃到木桶范围外!”
  绳索蓦然定住,被吊在半空的李宏双脚痛到麻木,用尽全力蜷缩起双腿,不肯再触到那腐蚀性极强的化学液体。
  闻言,求生本能让他生出一股蛮力,像荡秋千一样左右摇晃,摆动幅度越来越大,不过十几下,身体就被晃出了桶外。
  司沐辰看准时机,匕首飞出,刀锋又稳又准地割断绳索,李宏呈抛物线状重重摔在地面上。
  没了拖累,他不再束手束脚,专心致志同吴淦坤缠斗起来。
  两人动作凌厉快速,招招狠辣致命。
  七七瘫靠在墙角,心里不免为司沐辰捏了把汗。
  方才他顾及着李宏,身体只能在绳索周围活动,对于吴淦坤的攻击,大都是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则咬牙受了。
  现如今他身上新添不少刀伤,血液汩汩流出,染红整件白衣,因着失血过头,连带着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反观吴淦坤,常年与小混混打斗,擅长偷袭和躲避,对上失血过多、头脑嗡鸣的司沐辰,只是受了许多小伤,面色却如常。
  越是观察,越是担忧。
  她艰难撑起身体想加入战局,刚踏出一步,就重重摔倒在地,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陆眠站在原地,眼看心上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心急如焚的同时,恨不能提刀活剐了吴淦坤。
  每次遇见这疯子,司沐辰总会受伤,手腕上的伤才刚养好没几天,就又添这么多新伤。
  这疯子简直是个祸害!专门逮着他和司沐辰害!
  “瞧瞧你这丧家之犬的样子,司沐辰,你还敢说你能保护陆眠吗?”吴淦坤笑意盈盈地又在司沐辰身上留下一刀,语气嘲讽道。
  司沐辰捂住右臂伤口,呼吸微乱,“我有什么不敢的?”
  “就凭你马上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你死之后,我会带着陆眠逃出这破游戏。”匕首血迹斑斑,吴淦坤随意擦在衣服上,笑容得意道:“他一没有钱,二没有权,还不是只能乖乖任我施为。”
  司沐辰听得心头火起,面上却越发冷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漠。
  面颊伤口不停渗血,黏糊糊的液体沾染在周围皮肤上,微微有些发痒。
  他缓慢擦去血渍,紧握长刀再次迎了上去。
  吴淦坤不屑地勾了勾唇。
  他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还在心里思索若是等会儿活捉了司沐辰,定要当着陆眠的面狠狠折辱对方!
  再次对招,他却发现司沐辰一改方才的左支右拙,越战越勇。
  不过十招,他只觉腹部一痛,低头看去,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刀直穿他腹腔。
  司沐辰死死压住吴淦坤肩膀,长刀又往前捅了些许,面无表情道:“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他干脆利索地抽出长剑,看也不看倒在血泊里的吴淦坤,转身走向陆眠。
  “沐辰,你受了好多伤。”陆眠心疼地摸上司沐辰脸颊的伤口,心脏像是被放进烈火里炙烤,恨不能以身相代。
  司沐辰覆上他手背,安抚道:“没事,都是小伤。”
  陆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都是司沐辰宠他、护他、迁就他,他好像从未为对方做过什么。
  他强压下心里酸涩,从背包里拿出伤药和绷带,小心翼翼为司沐辰处理伤口。
  李宏的脚被化学液体腐蚀,无法站立,只能用手爬到陆眠身侧,唯唯诺诺地询问道:“两位,伤药要是能剩下,能不能分我一点?”
  司沐辰身上只剩腰侧位置没上药,余下的伤药分量充足,分给别人也是够的。
  包扎结束,陆眠大方地把伤药和绷带推到李宏手边,道:“沐辰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这些药你都用了也没关系。”
  李宏连连道谢。
  正在这时,瘫靠在墙角的七七身体颤抖,发出一道痛苦闷哼。
  陆眠迅速赶过去,在七七身侧蹲下,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头疼。”
  七七面色惨白如纸,额间满是冷汗。
  她分明浑身无力,却痛得双拳紧握,用力到掌心都被掐出凹陷指痕。
  在场四人,只有七七头痛欲裂,说明这个化工厂对她影响巨大,那颗死心和数以万计的魂力很可能就藏在这里!
  陆眠扶起她,问道:“你试着感应一下,看能不能感应到位置。”
  七七闭上眼睛,虚弱道:“我试试。”
  须臾,她睁眼双眼,眸色微微发亮,指了指西面,“应该是在那个方向。”
  正在给伤口抹药的李宏听得云里雾里,眼见三人要离开,忙用绷带胡乱把脚包扎好,插嘴道:“你们要去哪?能不能带上我?”
  司沐辰思忖片刻,道:“我们要去找系统,你伤在脚上,还是去化工厂外面呆着吧,不然出了事我怕你来不及逃跑。”
  李宏不再强求,道:“那你们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