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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报复他这一声怒吼一样,何言脖颈一动,大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捉准了盛垣因生气而变得殷红的唇瓣,狠狠吻了下去。
  ……
  盛垣承认,一瞬间他脑袋一片空白!
  他是个有高度洁癖的人,他的领地从不让任何人触碰。办公室非请勿入,座椅非请不可坐。即便是再重要的客人,招待完了他都要让保洁做深度清洁消毒。
  更别说他的休息室!那是他的圣地!除了花草,任何生物都不得入内。连清洁都是他亲力亲为。
  而此刻,眼前这个人简直在他的雷区疯狂蹦迪!
  盛垣从气愤过度而产生的茫然中惊醒过来,条件反射挥手去扇他。
  却被何言先知先觉,一把按住手腕。
  “在我的床上,不许叫别人的男人。”何言眯着眼睛,眸光露出猎豹一样的危险气息。
  “你踏马疯了吧?”这是温文尔雅的盛董人生第一次爆粗口,“这是我的床!”
  “我说的是动词。”何言口齿清晰。
  你说他中了药吧,他名词动词分的清楚。你说他没中药吧。
  谁能有这个胆子把盛氏总裁压在身下!
  盛垣要炸了。
  眼前这个人浑身越来越烫,压着他的时候一股陌生的雄性气息铺天盖地,混合着床头的木质尾调香薰。盛垣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泡进了高度烈酒。
  眩晕得无法工作。
  何言却还嫌不够!
  盛垣条件反射一触即发,在他的舌头触碰到自己牙齿的瞬间狠狠一咬。
  “嗯!!”
  何言闷哼一声,脖颈缩了回去。盛垣趁机飞踹一脚。
  却临时收力换了方向,对准了他的腹部狠狠一踢。
  何言终于消停了。抱着肚子蜷在床上吃痛哼哼。
  盛垣临危之际反败为胜,翻身起来站到门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推开门,正对上一脸惨白瑟瑟发抖的吴勇。
  “愣着干什么!把人拖出来!”盛垣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凛冽的气势还是让吴勇一个哆嗦。
  吴勇手抖脚抖正要踏进休息室,盛垣却骤然叫停。
  “算了!出去。”
  吴勇连滚带爬让开,面前的门“砰”的关上了。
  盛垣还是不能接受任何人踏足进来。
  他咬了咬牙,大步走到床边一只手拖住何言的袖子狠狠一拽,厚实的羊毛地毯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深刻痕迹。
  拖到浴室的门口,盛垣一脚把人踹了进去,花洒开到最大。
  冷水冲着头顶瓢泼而下,片刻就把眼前的男人淋了透湿。何言还穿着白大褂,湿漉漉贴在身上。单薄。
  没有任何线条可言。像个搓衣板。盛垣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冷水的刺激下何言可算睁开了眼睛。瞳孔从弥散到缓缓凝聚,聚焦在眼前的人面前。
  盛垣立在浴室之外眼神凌厉,眼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满脸水渍,似醒非醒,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血。
  嘴唇被咬破了。
  “醒了?”盛垣的眼神都冒火星子。
  何言并没有醒。浑身烫的仿佛血液在汩汩冒泡,迎着泼洒的冷水他竟然挺享受,双眼弥漫着雾气看了盛垣一眼,嘀咕了一声。
  “小猫咪。”
  他在说什么?!
  盛垣都要气笑了!
  而此刻的何言在药物的折磨下只觉得浑身如同蚂蚁啃噬,心头有什么在灼灼燃烧,那股热度从心头冲向大脑,迅速点燃全身,贯彻向下。
  眼前的人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但他不能。何言从喉咙深处发出呢喃。
  “小猫咪。会生气。不行。算了。迟早。”
  !!!
  盛垣眼前发黑,一把扶住了墙壁。
  转身摔门而出。
  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隔音性能绝佳的门关住了休息室内的淅沥水声,也关住了饱受药物折磨的男人。
  何言从眩晕和幻境中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湿透,四肢冰冷。
  他拽着淋浴房的门把手艰难站起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环视一圈,地毯上的拖拽痕迹明显。
  那张昂贵且舒服的大床上,床单凌乱,两个枕头都有痕迹!
  何言捂住了嘴巴。
  自己这么能耐?
  还是盛垣他半推半就……?
  何言又惊又喜,哼着小曲儿转身打开花洒,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他甚至打开盛垣的衣柜,找了套宽松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盛垣比自己矮一个头,宽松版型的衣服勉强能穿。
  何言想象着自己见到盛垣的时候他会是羞赧多一点,还是甜蜜多一点。毕竟这进度条走的有点快。
  结果自己手放到门把手上还没动作,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咔哒”一声轻响,盛垣站在门口,逆光而立,阳光为他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
  我老婆真好看。何言心想。
  盛垣微微扬起下巴,眸光钉死在何言的脸上。
  没有羞赧更没有甜蜜,只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那眼神翻译成语言就是:你想好今天怎么死了吗?
  何言顿时懵逼。迎着盛垣凶残的眼神小心翼翼探进去。
  怎么……好像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