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传出来得了怪病,被毁了容的福清公主。
之前元清公主来南齐做客的时候,南齐的公主们就要出来作陪。
如今长平公主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已经被弄到了京郊的寺庙里带发修行。
这些涉及到外交方面的迎来送往,福清公主不得不担此重任。
之前在宫中已经办了一些小型的宴会,福清公主代替了长平公主,不管迎来送往还是举办筹划,没有一丝的错误。
如今福清公主渐渐得到了隆庆帝的赏识,
甚至连宁安太后都觉得福清公主小小年纪,做事如此稳妥,也对她多加赞许。
这一次元清公主来,福清公主不得不跟在一边作陪。
元清公主瞧着她心头生出了几分恨意。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得了病不能和亲,她何苦从北狄来到南齐,受此不白之辱?
萧胤如今中毒,生死不明,没想到南齐的皇帝给她配了一个太监,关键这个人她委实喜欢不起来。
此番人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偏要让世人瞧一瞧,她依然是北狄的公主,可不是一个什么笑话。
若是她想,在座的贵女们也难逃她的毒手。
福清公主跟在元清公主的身边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园子里的贵女们纷纷起身,同两位公主见礼。
元清公主也不回礼,坐在了正位上。
福清公主眉头微微一蹙,正位一般是主人位,没想到北狄的这个女子竟是如此的嚣张跋扈。
她不动声色命人重新搬了锦凳,同样放在正位的位置上,随后小心翼翼提起裙角坐在了元清公主的上首位。
虽然两个人都是主位,但福清公主的位次还是压过了元清公主一头。
元清公主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当下便要发作,可这些礼仪福清也是按照规矩来办事。
她要发作,也找不到机会,只得冷哼一声端坐在那里,捏起面前的果子随意吃着。
四周的贵女们也是小心翼翼陪坐在一边,一个个心头不免有几分怨怒。
好不容易找这么一个机会出来踏青赏景,姐妹们之间喝几杯甜酒,说一说自己的闺中趣闻。
不想元清公主端坐在这里,他们想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安静地陪坐在一边。
一时间赏花会的场合有些沉闷,就像是坐在佛堂里念诵经文一样。
“哼,当真是没意思。”
元清公主将手中的果核丢在了案几上,却是口出狂言。
“顾九龄那个贱人活着的时候我们还能举办马球比赛,寻个乐子。”
“不想那个贱人死了以后,你们一个个倒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都说话呀,愣着做什么?”
元清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讲道理,一口一个贱人,辱骂,诅咒着睿王府死去的王妃,四周的贵女们顿时脸色微变。
突然一个身穿素色留仙裙的女子站了起来。
贵女们循声看了过去,竟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林如君。
这位林家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平日里喜欢习武,这些日子更是有恃无恐。
林夫人还有林老太太都已经不想管她了,由着她的性子来。
她甚至每日里与那公主府的小侯爷厮混在一起,据说是小侯爷成铭在郊外修了演兵场,练精兵,熟悉兵法。
这下让安国公府上下头痛不已,林家大小姐已经在淑女的路上越偏越远,如今是一步也拉不回来。
这些日子林老夫人实在是头疼这个孙女的亲事,到现在几乎媒婆都已经不登门了,放眼整个上京,哪家的姑娘像他林家的姑娘一样疯疯癫癫,整日里与一群男子厮混在一起,名声早已经传了出去。
林老夫人气得大病一场,林如君这才收敛了几分,静下心来在祖母的身边服侍了一段时日。
祖母瞧着她变得越发乖巧了,心中稍稍放松了几分。
正好今天有上京贵女们举办的赏花会,林老夫人便让她也来参加,多和其他世家大族的淑女们学一学,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淑女,只有这样才有人上门提亲。
林如君耐着性子在这林子里已经坐了许久,耳边都是她不感兴趣的闺中之事。
什么绣花绣帕子,东家的儿郎,西家的公子,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还不如在演武场上舞剑来的舒服痛快。
这些日子在公主府的演武场上,林如君除了瞧着成铭不顺眼之外,一切都太美好了。
今日她本来想等到宴会结束就去演武场和成铭推演一遍兵法,不想刚要离身,那元清公主同福清公主驾到。
她们这些贵女们自然不好马上就走,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不想那元清公主飞扬跋扈,不说倒也罢了,刚坐了下来就开始咒骂死去的睿王妃。
一口一个贱人,其他的贵女们倒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顾九龄平日里在上京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和他们的关系也比较浅。
可是听在林如君的耳中却分外的刺耳,林如君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公主殿下,虽然您是北狄过来的贵宾,可是睿王妃也是我南齐的王妃。“
“况且死者为大,她都已经葬身火海,而且是一尸体三命,如今公主殿下一口一个贱人,怕是不妥吧,难道你们北狄贵族的教养也是如此吗?”
元清本来心头有气,人人都说顾九龄被烧死了,难不成她之前在寺庙里见到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