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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俩人眼不见心不烦的出去了。
  林橦帮凌潇理一理他已经微长的头发。
  实际上这年代留这样的发型会被认为是小混混的。
  可林橦觉得凌潇这样真的又酷又帅。以前他是留的寸头,就很影响他的高颜值。
  好不容易把凌潇哄好了。
  林橦把还放在锅里剩下的两条鱼盛出来,拿去送给了刘大姐。
  说是以后隔着近了,要互相照顾一下。
  刘大姐自然高兴,尝了尝鱼那真是好吃,刚好她家三个儿子和俩闺女正磨磨蹭蹭的还没吃完饭,就赶紧给孩子们分了分那鱼,让他们吃。
  于是只一会儿的工夫,孩子们的夸赞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实际上就算林橦做鱼并没什么好手艺,只随随便便做出来,孩子们也会夸赞好吃的,毕竟养了这么多孩子的家庭,贫困程度可想而知。
  林橦之前都不知道刘大姐有这么多孩子。
  刘大姐也感叹说,自个儿活了这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鱼。
  林橦就说:“我跟我大嫂时常做了吃的在公社大集上摆摊,倒还真有少的人捧场,所以日后啊,我大嫂决定经常做生意。我考虑着,要么租个小店铺……”
  刘大姐竖起大拇指:“妹子,你不只是心灵手巧,还是个会打算的。大姐谁也不服就服你。往后啊,你们小夫妻俩的日子,定是越来越旺。”
  林橦道:“借大姐吉言。明天我煮一些猪肺拿过来给大姐尝尝。”
  在这个年代,猪的五脏六腑里,猪肺就是最廉价的了。
  但平时农贸市场杀的猪并不多,猪肉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那可是限购的。
  而且得拿着肉票去国营供销社或者商贸城买肉,买几斤肉就用几斤的肉票,有了肉票当凭证之后,再花钱买。
  如果没肉票,花钱也买不出肉来。
  除非投机倒把的偷偷去黑市买。
  但黑市那都是秘密地方,没有人脉很难找到。
  一般情况,在农贸市场买的肉多可以赠送各种猪下水。
  当然也需要不少的肉票。普通人家搞不到那么多票票。
  林橦是拿的凌潇的票票,以前本尊超级抠门,根本都舍不得买肉买粮,所以攒的粮票和肉票都成堆了。
  然后林橦还用肉票在不买肉的情况下,专门买过一次猪下水。
  猪肉价格是四毛钱,而猪肺一毛钱就差不多了。
  但买一斤猪肉用一斤肉票,买一斤猪肺也要浪费一斤的肉票,所以农贸市场的营业员觉得林橦好傻。
  可林橦手里票票多,是并不在意的。反而也觉得自己好划算。
  现在,林橦跟刘大姐说,明天送猪肺给她吃,实际上,是晓得她家孩子多吃不起肉,而若是一年到头不吃肉又实在不行,所以想给她推荐一下非常实惠的猪肺。
  刘大姐就笑道:“妹子,你可别整天往大姐家里送东西!你这都是花钱买的,你家还有个病人得多补充营养,你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刘大姐这人看着大咧咧,但实际上情商挺高的,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林橦也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开始进入正题。
  她问:“大姐,我之前让你帮我去问了问有没有收徒的牙医,你最近有空去问吗?”
  刘大姐立马道:“哎哟喂,妹子你托我的营生,我哪敢忘啊!我都帮你问出来咧!”
  然后刘大姐就说,在大道南缝纫机配件西边有个小门面,那里有个无儿无女无老伴的大爷,祖祖辈辈都是牙医,还有一些治牙疼的配方药,别的地方都已经失传了,只在他那里能找到。
  甚至老人家拔牙不打麻药,用的是稀奇古怪的熏药,只要把牙齿熏一熏,轻而易举就能拔下来,一点都不疼,也不出血。
  林橦一听就开心了,她催促:“大姐,你快带我去看看……”
  “妹子,你先等等,我还没把他的情况说完。”刘大姐又有些为难了,“妹子啊,这大爷,他毕竟是个老光棍……”
  “那又怎样?难道他人品不好,喜欢讹人吗?”
  “讹人倒是不至于,他收男徒弟,说是学徒的时候一个月给五块钱。三个月以后,一个月给十块钱。中午包吃住,但是他负责买菜,得让徒弟做了饭他们俩吃。”
  “那也行,主要是学个手艺。”虽然国营工厂一个月能挣二十块钱,但林橦晓得自家三哥是个坐不住的,那工厂里大多数两班倒或者三班倒,就算有的全是白班,那也是持续的熬时间。
  林富做不了那种长时间劳作不能偷懒的工作,所以让他学个牙医,以后干的时间长了,在这周围有了名气,很容易就能弄到牙医资格证。
  那么未来的几十年,他都可以靠着手艺养家糊口。
  以后只要有了新的改进材料,就让他一直与时俱进的使用,隔几年就让他再去学学新技术,日后可是个很吃香的职业。
  他自己是想学维修手表的,但手表收音机录音机那些,甚至就连维修电视,也是会被淘汰的职业,现在觉得挺好,过不了二十年就用不上了。
  林橦想让他选一个一劳永逸的职业。
  刘大姐却又唉声叹气道:“可这大爷他之前先后有过两任徒弟,人家都是刚刚到公社里落脚,就把他那里当跷跷板了。干个一年半载拿到了钱之后,就用钱托关系去国营工厂上班了,就不跟他干了。两任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