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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书摇头。
  “他明天绝对不可能买,后天也不可能,我掐指一算,他跟这支股票没缘分。”
  于瑞言和郑昕稍加思索,明白了锦书话里的深意。
  今天看好的股票,明天不买,理由只有一个。
  明天涨了,而且不是小涨,是大涨。
  股民大多是不敢追高的,道理很简单。
  假设,手里有1万的资金,想买一支股票,阴差阳错没买上。
  明天这支股票涨了,市值从1万,变成了1万1,人都有占便宜的心理,这时候买,就感觉亏了1000块似的。
  好不容易一狠心,咬牙花1万1买进去,赶上股票又下跌,市值缩水成了1万。
  那对这个股民来说,他实际亏损就不是账面上的1000块,而是2000,痛彻心扉地痛。
  锦书刚说的是,龙子昂明天不会买,后天不会买,话里的意思是,这支股票能连涨两天。
  她今天故意把龙子昂支到医院,就是想让他错过这支股票。
  这是锦书给龙子昂的经济制裁。
  郑昕问于瑞言:“你不是会看技术图形吗,boss说的对吗?”
  “股票的技术图形对政策市场效果有限,尤其是这种走势很妖有人坐庄的股。”
  言总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别问,问哥也不知道。
  三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车夫听到,什么股票啊,涨跌幅啥的,他都不懂。
  只听进去四个字“掐指一算”。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还得了仙儿了?会算命?你是啥仙儿,黄仙,狐仙,白仙,柳仙?”
  狐白黄柳,是北方信的保家仙,对应着狐狸、刺猬、黄鼠狼、蛇。
  在民间信仰里认为,这些保家仙为了提升自己修为,会附身在有缘人身上,这些有缘人就是所谓的“大仙儿”。
  这种大仙儿几乎都是骗人的,车夫以为锦书就是骗子。
  这三个5毛钱都要讲价的男女,一开口就是几十万几十万的生意,期间似乎还谈了几嘴地皮建厂啥的,不是骗子是什么!
  “您看我是什么仙儿?”锦书笑呵呵地问。
  “长这么好看,应该是胡仙儿吧?仙儿,你能不能算算我想啥呢?”车夫故意嘲讽锦书。
  心里疯狂翻白眼,小小年纪长还挺好看,干点啥不好,非得当骗子!
  “您在想,我们是骗子吧?车费的事儿,我很抱歉,不是故意跟您讲价的,今儿刚好没带钱。”
  车夫惊得合不拢嘴,太吓人了,心事被戳穿了!
  龙渊到了,锦书从车上跳下来,对车夫笑笑。
  “以后有缘再相见的话,我给你三倍车费。”
  车夫哪见过这阵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三个人远去。
  郑昕进院前回头看了眼,车夫还站在原地没走,估计是被锦书吓到了。
  “呵,吓唬他一下也活该,这老小子,在心里骂咱一路。”于瑞言早就从车夫的眼神里看出他的心思了。
  那是赤裸裸的鄙视,他懂!
  “体力劳动者不容易,五毛钱对咱们来说不算什么,对他们可能是一家一天的菜钱。”锦书表示理解。
  如果不是她家刚好要做局糊弄于弘武,她也不会连体力劳动者的血汗钱都要讲价。
  现在不仅车夫觉得锦书一家穷困潦倒,所有人都会那么觉得。
  于瑞言从大户室“化缘”成功,领到了6份盒饭,出来时,锦书特意让他拎着合饭在交易大厅门前溜达两圈。
  就是要让监视她家的人看看,我们是真穷了。
  言总,小于总,两个大老总,坐着三蹦子回家,够不够震撼?
  不够震撼的话,再加一个,坐三蹦子还讲价,三个大活人,凑不出五毛钱,够不够震撼?
  “于老登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老狐狸,他会信吗?”于瑞言对自己叔叔还是有点了解的。
  比他爸聪明,比他爸心眼多,工作能力遥遥领先他爸。
  唯一不如他爸的,可能就是运气了。
  精明的跟猴儿似的于弘武老登,会被妹妹用这样的方式“钓上钩”吗?
  “还记得我们院那个得罪你的嫂子吗?”锦书问。
  “提起她,我还是很生气,告诉我她住那栋楼,我领着猪猪过去砸她家玻璃,砸完了还要让她看看,我们俩是正经的对象!”
  于瑞言现在不叫郑盺小猪了,起了个爱称。
  “你幼不幼稚......”锦书翻白眼diss亲哥。
  “我之所以提到她,是因为她跟于老登之间,有不少相似之处的。”
  锦书这几日闲下来时,也会跟郑盺聊聊于老登的事。
  虽然没见过面,但已经把这个人调查的差不多了。
  “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跟于老登.....怎么可能有相似的地方?”
  “于老登瞧不起女人,也不相信女人有能力只手遮天。他从骨子里瞧不起我,跟得罪你的那个嫂子,本质是一样的,不过,那个嫂子现在已经知道改了,还有机会,于老登没有机会了。”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期望的东西,让于老登承认锦书能力超过他不容易。
  但让他相信锦书是个没见过钱的败家子,他还是很愿意相信的。
  有时候,锦书觉得,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是井底的青蛙,坐在自己的世界看着头上的天,只是困着她的那口井,比别人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