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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边是留给锦书的,除了摆放整齐的工具,还多了一杯红糖水。
  滚烫冒烟,一看就是刚泡的。
  会在女性生理期准备红糖水,细节很到位。
  锦书看着热气陷入深思。
  “有心事?”林毅轩问。
  “毅轩,你平日看言情小说吗?”锦书问。
  他工作那么忙,想当花心大萝卜四处勾搭妹子,不大可能。
  所以她第一想到的是他从书里学到的。
  “言情小说......莎士比亚四大悲剧算不算?”
  “算了,我怎么会问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锦书扶额。
  她就不该对一个狂热的军事爱好者问这么傻的问题。
  那就换更直白的方式问:“你为什么知道女孩生理期喝红糖水?”
  “我爸就这么做的。”
  锦书恍然,是她把简单的问题想得太复杂了。
  “上交工资、做饭,也是跟你爸学的?”
  林毅轩点头,对啊。
  “我今天很累,早点休息。”锦书避开这个话题。
  林毅轩起身离开,看了眼床,眼里满是不舍。
  这张床,陪着他很多年了。
  在没有女主人前,这张床在他心里,就是平平无奇的存在,跟部队里的木板床也没多大区别。
  可就多了一个她,这张床,也成了他奋斗目标。
  或许有天,她会同意他回卧室吧。
  锦书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一切。
  她尝试分析林毅轩不一样的原因,最后却发现,人家只是单纯的像爸爸。
  孩子的很多行为,包括价值观的养成,都离不开原生家庭耳濡目染。
  林毅轩是这样,那么,她呢?
  外面风声大作,窗户挂钩被吹掉,窗户用力地砸在窗框上,发出巨大响声,打断了锦书。
  “小锦。”林毅轩敲敲门进来。
  “外面要下雨了,关好窗户。”
  “嗯,其他窗户麻烦你了。”
  锦书关上窗户,这才看到外面变了天,远远的地方,已经有闪电划过。
  锦书盖上被子,这样的天配上生理期第一天的烦闷,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她现在只想快点睡觉。
  午夜,惊雷阵阵。
  林毅轩在沙发床上睡得香甜。
  雷声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但是一阵轻微的闷哼声,却是让他睁开眼。
  声音是卧室传来的,小锦!
  林毅轩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床上蹦了起来。
  大步来到卧室前,敲敲门,没回音,里面只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哼唧声,时高时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林毅轩心急,也顾不上征得她同意,推开门大步进去。
  床上,锦书用薄被把自己缠成一团,只有头露在外面。
  “别打她,别......”
  “小锦,醒醒!”林毅轩看她似乎做噩梦了,试图唤醒她。
  但任凭他怎么呼喊,她都醒不过来。
  “别打妹妹!”
  “你说什么?”他弯腰,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想要听清她说什么。
  闪电照亮屋子,电光火石间,他读到她的唇语,她好像在说,妹妹?
  小锦只有姐姐,哪来的妹妹?
  林毅轩分心想了一下,下一秒,又被锦书转移了注意力。
  她好像陷入一场痛苦的梦境里,从没见过她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林毅轩叫不醒她,看她这么难受又心疼得很,情急之下,脱鞋上床,单手搂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肩膀。
  “别怕,我在。”
  他也没指望这能多有用,纯属有病乱投医。
  他反反复复重复这句,锦书痛苦的表情渐渐平稳,也不似刚刚那样说梦话,看起来好了许多。
  见有效果,林毅轩非常开心,本想哄好她就走,但陷入梦里的锦书却伸出手搂住他的腰。
  林毅轩大气都不敢出,这,这,这可是她先动手的!
  “别走......”
  “嗯,不走,睡吧。”
  得到承诺的锦书眉头不再紧锁,渐渐舒缓。
  过了很久,外面的雷雨停了,林毅轩的胳膊也麻了。
  刚刚她挪了个造型,把他的右手臂当枕头,林毅轩怕吵醒她,忍着麻一直到她转身才起身。
  再不走天就亮了,她要是发现他半夜溜过来肯定生气。
  林毅轩忍着麻,给她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客厅。
  门关上了,锦书睁眼。
  床铺留着他的余温,轻嗅一口,还能闻到他身上香皂清爽的香气。
  锦书在心里叹息,她刚刚,好像欠林连长一个人情。
  不仅让人家像哄孩子一样哄她,还把人家胳膊当枕头那么久。
  她早醒了,但却不得不装睡。
  她没办法跟林毅轩解释自己的反常,也没办法跟自己解释为啥喊人家留下,装睡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无所不能的于总,也不是从小就是霸总的。
  她梦到小时候,带着妹妹四处躲,还是被继父找到。
  妹妹打碎了家里的花瓶,继父用鸡毛掸子抽妹妹,无论她怎么求,继父都不肯停,还连着她一起打。
  十岁的锦书偷了家里的钱,带着妹妹坐火车回乡下找爷爷。
  本以为逃出去,就能有不挨打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