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压了几次,慢慢地就会变淡了。
赵薄琰手掌钻进被子,找到傅偲的手将它握住,“你就不怕我们感情也淡了吗?”
傅偲裹紧被子看他,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交融。
刚才已经是熄了灯睡觉的状态,这会她只能依稀看得清他的轮廓。
傅偲将手抽走了。
赵薄琰身子似乎一僵。
轻轻的叹息声,传到傅偲的耳中。
男人起身,脚步缓慢地走向衣帽间,没过一会,他换上套衣服从里面出来。
赵薄琰没跟傅偲说上一句话,就离开了。
楼底下,传来的汽车声昭示着他今晚也不会回来了。
傅偲将被子拉高于头顶,她想回家了,离开这,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赵薄琰晚上去喝了酒,他行事谨慎,挑的都是老地方。
他点了几瓶酒,隔壁包厢内传来剧烈的打砸声,女人的尖叫声凄冽。
“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跑出去时撞在门板上,见旁边的门开着,女人想也不想地冲进去,将门关起来锁上。
赵薄琰没找陪酒的人,包厢里只有他坐着。
女人靠着墙,吓得瑟瑟发抖,就跟拔了羽毛的小鸟一样,目光颤颤盯着赵薄琰。
赵薄琰眼帘轻抬,他知道这儿陪酒的姑娘都是高校找来的女大学生,平日里就真的只是喝喝酒,不会搞旁地乱七八糟。
“出去。”
女人刚要解释,门上已经传来了剧烈的声响。
听着是有人在踹门,“把门打开,别以为躲到这就没事了,开门!”
赵薄琰的助理守在外面,喊了人把人赶跑了。
赵薄琰扯开领子,身子往后仰,双手摊开放在椅背上,他盯着不远处的姑娘,“哪个学校的?”
“师范,大一。”
比傅偲还要小。
赵薄琰指指门口,“现在没事了,出去吧。”
女生靠在那不敢动,“能让我待一会吗?就十分钟也好,我怕他们没走远。”
赵薄琰将领带缠在手掌上,一圈圈缠紧后,再慢慢松开,女生大着胆子过来,替他将空酒杯满上。
“谢谢您,您是好人。”
赵薄琰撑了下前额,讥讽着笑出声来。
“你这套近乎的话没用,我不吃这一套,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好人。”
女生看他近乎自虐一般,将缠着的领带收紧。他的手掌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将双手伸出去。
“你要不绑我吧。”
赵薄琰波澜不惊的眸子轻动,门外传来助理的敲门声,“赵先生,要我进来吗?”
赵薄琰看眼女生的脸,眼睛跟傅偲挺像的,好看。
“不用。”
赵薄琰不打算再喝了,女生将酒杯递给他时,被他推开了。
“说吧,你是谁的人?”
女生一脸的诧异,更是满眼无辜,“我听不懂您这话的意思。”
第605章别这样,我害怕
赵薄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从一开始,就像是看着一场大戏般,只是没有选择说破而已。
“你跟隔壁包厢的人,是一伙的吧?仗着自己年轻弱势,就冲进来了,送给我英雄救美呢?”
助理要不是刚才走神接了个电话,早就把她拦在外面了。
不过都是自己人,跟了赵薄琰那么久的,也知道他和傅偲之间出了点状况。
那位傅家的千金太难伺候,赵先生身边也该有个红颜知己才对。
女生脸有些红,像个熟透的苹果,但还是不愿意承认。
“没有。”
赵薄琰想起身,旁边的人动了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即便再晚也要回去,不能让傅偲以为他彻夜不归。
置气归置气,但不能真的做出格的事,即便让她误会也不行。
赵薄琰没留意到女生靠过来的身影,肩膀上压着一阵重力,他伸手就要将她推开。
但女生像条灵活的泥鳅般坐到了他的腿上,她手臂锁紧赵薄琰的脖子。
他拽着她的手腕,言语斥满警告,“松开!”
赵薄琰觉得不对,女生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想要喊人进来,但她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他脖子里紧接着有种细微的刺痛感,赵薄琰的力渐渐被卸掉,被女生压着倒向了沙发内。
“啊,不要脱我的衣服,我只是来陪酒的……”
“先生,别这样,我害怕……”
她一脚踹在茶几上,显得包厢内情况激烈,赵薄琰盯着顶头的天花板,他本身就是个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也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墙壁上一幅巨大的画往旁边移动,包厢里还有第二扇门。
赵薄琰看到两个男人走了出来,脚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们走上前,女生也从赵薄琰的身上下去了。
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眼看着他们将赵薄琰拉起来,带走。
“先生,您真的喝醉了……”
*
傅偲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旁边没有睡过的痕迹,赵薄琰昨晚没回来。
她拿了手机看眼时间,这才看到屏幕里塞满了未接来电。
傅偲看得有些慌,傅时律和秦谨都给她打了,而且不止一个。
她生怕家里人身体出了状况,忙回了电话给秦谨。
“妈。”
“偲偲,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在哪呢?”
“我刚才在睡觉,出什么事了吗?”
秦谨声音一沉,问了句,“薄琰昨晚没回来吗?”
“嗯,他有事出去了。”
秦谨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开,但这件事不可能瞒着傅偲的。
“偲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薄琰遇到了点麻烦。”
“他怎么了?”
“有个女生报了警,说她昨晚被人……强暴。”
秦谨听着电话那头没声音,赶紧安慰她一句,“没事的偲偲,这一看就是薄琰被人陷害了。”
傅偲坐在床边,攥着手掌,这个消息像是突然扑过来的海浪一样,将她打得头晕眼花。
“妈马上过来,你别怕,也别急。”
傅偲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一点都不怕,甚至为了此刻的到来,而有种异常的兴奋感。
她的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流淌,但下意识里还是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抱有怀疑。
“妈,您听谁说的?”
“我们先见到人再说,我马上就到了。”
秦谨没有在电话里细说,挂断通话后,傅偲先去洗漱换好衣服。
她去楼下的这些时间,秦谨已经过来了。
“偲偲,你哥不会让这件事发酵出去的,我们会不顾一切按住……”
傅偲想去见见他。
秦谨带她出了门,坐到车里,傅偲听见她接了电话。
秦谨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应该是气的,嘴唇都在哆嗦,“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傅偲听出了电话那头,是傅时律的声音。
她平静地将秦谨的手机拿过去,“喂,哥,你直接跟我说吧,没事。”
“你知道赵薄琰昨晚碰的人,是谁吗?”
傅偲说了句不知道。
傅时律说了个人名,又说了那名受害者爷爷的名字。
傅偲深吸了口气,傅时律的语调冷硬,“你觉得他是被人陷害的,还是一时脑热,真干了这事?”
傅时律的口气中,明显充满了试探。
傅偲望着窗外,阳光穿透云层,却始终没有拨云透雾感,那束光是触摸不到的,更加感受不到它的温暖。
“哥,我觉得赵薄琰做得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