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历史 > 楚歌 > 第163章
  父女重逢,两人自是都无心睡觉,君雪翎闻言便起身道:“厨房里正好还有些下酒的小菜,你等一等,我这就去拿来。”
  君风致笑着看她转身跑出去,眼神中却忍不住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但他也很清楚世上有太多事都无法强求,便也随即释然。
  第58章 昔五十三 段应楼
  李凤迤先前被点了昏穴,但体内毒发的疼痛并没有因他失去意识就消停,怕他昏迷中伤到自己,是以无奈之下,楚情在把他浸入温热的水中之后就解开了穴道,他眼睁睁看着他从昏迷中醒来再次被痛楚吞噬,后来在他用真气为他压制的情况下疼痛才逐渐减缓,才好了一点他就又勉强起身去厅室见人,幸好君雪翎及时打住,在荆天狱和木成舟的押送下总算把人带回了屋中,楚情又为李凤迤施了针以稳住心脉,他怕毒势复发,便对李凤迤说:“你睡一下,我今晚守着你。”
  李凤迤哪里还有什么力气,他的力气早被疼痛消磨光了,他闭着眼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幸好楚情守着他,因为淋了雨的关系,李凤迤后半夜就起了烧,他睡得又极不安稳,在半梦半醒以及身体的不适中挣扎不休,楚情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也毫无办法,他只能一遍一遍绞起湿毛巾敷在李凤迤的额头上,就这样折腾了整整一夜,到了日出时分,李凤迤开始陷入昏睡,楚情知道君雪翎陪了自己的父亲一夜需要休息,便找了木成舟来看着,自己也去补眠,不过在这之前他就煎好了药,让木成舟等李凤迤一醒就拿去给他喝。
  君风致也需要补眠,他在醒来后得知自家的女儿正守着李凤迤,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关系害人家病了整整一天一夜,顿时觉得心虚万分,索性去到主宅找君麟夜避避风头,不过也只能避得一时,因为没多久君雪翎就找上了门,她先是狠狠瞪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才对君麟夜道:“城主,李公子醒了,他来找父亲,想尽快将寻宝世家的事了解清楚,好早日离开去处理他挂心的事,另外城主也等着父亲的冰蛊虫解毒,到时候他让我暂时留下来为城主医治。”
  “他那么快就想离开,不是还病着吗?”君风致吃惊地问。
  君雪翎摇头苦笑道:“父亲你有所不知,他不止是病着那么简单,我作为医治他的大夫,却连一点把握都没有,可以说比起城主来,他的情况更为凶险,否则也不会一病就来势汹汹,说句直白的话,城主好歹还能煎熬二十年,他却……”后半句话君雪翎怎么也说不出口,顿了顿便又道:“总之他的事他应该会亲自跟父亲说,女儿不方便多言。”
  君风致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每次一遇到李凤迤的事自己的女儿都会如此紧张,想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在意的问题,而早已是性命攸关,看来他这次不仅闯了祸,还闯了大祸,想到这里,他不禁正色起来道:“那事不宜迟我还是立刻去见他吧,小夜子你好好休息,冰蛊虫我会交给翎儿,你只有养好身体才能帮助我,知道吗?”
  “知道了,皇叔。”君麟夜对于自己这位皇叔的话向来都是肯听的,于是点头道。
  李凤迤人在卧室,楚情根本就不肯让他下床,他见君风致进来便道:“真是万分抱歉,如此模样就找前辈来,是晚辈失礼,但有些事令我挂心不已,始终也无法好好休息,所以烦请前辈替晚辈解开谜底。”
  “李公子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昨夜要不是我先动的手,也不会累你病了那么久,若你心中觉得过意不去,那么不如咱们一来一往也就算抵消了,如何?”君风致提议道。
  “好。”李凤迤很干脆地答应,然后抬手示意道:“前辈请坐。”
  君风致很是满意地在床边坐了下来,昨夜寥寥数语,他就非常欣赏李凤迤的个性,现在更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畏病痛的精神相当难得,也很是洒脱,是以他稍稍打量了一下脸色仍是苍白且倦意还不够时间消掉的李凤迤片刻,开门见山地道:“翎儿告诉我说你的病很严重,可是十多年前我们见面的时候还不至于此,这几年来,我失去了段应楼的消息,这也是我答应前来见你的原因,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段应楼去了哪里?”
  李凤迤丝毫不隐瞒,回答他道:“现在算起来的话,应该已经超出了六年,他被我关押至今。”
  君风致闻言微微一惊,半晌后才轻轻叹出一口气道:“难怪……那时见他野心勃勃,我早知他有太多的阴谋酝酿于帷幄之中,可近几年却发现很多事走向并非曾经我所预想,经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是明白过来缘由,可见你的病情,也是因他而起?”
  “嗯。”李凤迤微一点头道:“昨夜是我不自量力,跟前辈无关。”他一语带过,又道:“现在前辈可否告知于我,义父究竟跟寻宝世家有如何密切的关系?”
  君风致缓缓道出了他所知道的真相:“你的义父,是真正前朝的皇子,也就是寻宝世家最正统的继承人,现在宫中的秦贵妃,也就是六皇子的母妃,则是段应楼的表妹,段应楼的父亲将她秘密安排进了宫中,这一切若非段应楼的亲哥哥段长风的透露,我也绝不会知情,而段长风便是君雪翎的亲生父亲,他可以算是被段应楼亲手害死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李凤迤对此一点也不吃惊,问道。
  “是翎儿出生不久。”君风致默默回忆说道:“那晚长风抱着孩子找到我,说他中毒已深,但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所以希望能由我将孩子抚养长大,他说除了我之外,他已经没办法相信任何人,而且,我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他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