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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 > 我是个B,装B的B > 第115章
  李鹤不断嘱咐李双双:“我们只是出去吃顿饭,你看好弟弟们不要乱跑。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给我发信息,我回来的时候会顺便给你们买。”
  李双双露出一个不满的眼神,催促他说:“爸,人家还在等你呢,话少一点吧!”
  她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总让我幻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殷柳在校园里让我之后好好回去上晚自习的眼睛。
  我冲她微微一笑。
  傅匀想离开,他用了一个很巧妙的借口,说顾思无那边又给他弄出了一个烂摊子需要去处理。
  在李鹤过来之前,我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道:
  “傅匀,这次陪陪我吧。”
  我恳求道:“……陪我一次好不好?”
  良久,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好几分钟,他嗯了一声。
  .
  李鹤带我和傅匀到了县城里随处可见的街边餐馆,临近中午,人不算很多。他包了一个包间。
  容得下十来人的大桌此刻堪堪坐了我们三个,李鹤刚开始点菜有些畏手畏脚,自己不敢点,而是把菜单推到我和傅匀手边。
  我暗中戳了戳傅匀,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早说过,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境下,我和傅匀或许能成为商业场上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很自然地替我拿过了菜单,从不多说。
  服务员来取菜单时,傅匀借着要去洗手间跟服务员一起出去了。
  出门前他朝我笑了一下,很浅的一个笑容,几乎只是唇角勾了一下,但我还是觉得他是在给我打气。
  于是我也朝他笑,希望他能放心。
  傅匀走之后李鹤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浅浅地笑了一下,手上殷勤地给我的杯子里倒了酒,随后又想起来我现在受伤不能喝,又把酒杯换到了自己面前,给我倒了杯橙汁。
  李鹤说:“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如今竟然和一个alpha在一起了……他看上去对你真好。”他说着说着抿了两口酒,有些被呛到,“咳咳咳——我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遇见你。”
  然后说了几秒之后,他的语气就渐渐低沉了下来,带着些许悲伤之后的淡然,“今天是……双双带你们过来的吧?我在门口看见她和你们说话了。”
  我点点头说:“小姑娘说,不能太刻意,让我们在她进屋后十分钟再敲门。”我学着李鹤的模样抿了口橙汁。
  李鹤露出了一个就知道是这样的无奈表情,“双双一直都很聪明,有些时候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得比大人还好。”
  “他们没有读书吗?”
  李鹤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抱歉地看了我一眼,“五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之前也送去上过学,可能是我太久没有接触学校,竟然没有想到学费之外还多出那么多费用……”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有些悲伤,“我说这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负责任,把他们养大,却没能给他们好的生活。”
  “政府呢?”
  李鹤笑了笑,说:“能帮到的也只是凤毛棱角,有些看不到的谁又能帮呢。”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面前的圆桌上只放了一瓶便宜的白酒,和一瓶廉价的勾兑橙汁。李鹤很快喝完了小半杯  ,又倒了小半杯。
  酒精的缘故,他的话开始有些多了,菜还没上来。
  他说:“你肯定想问我很多事,我知道的。”
  他笑了笑又说:“我觉得你肯定还想问双双的事。”
  我依旧没有说话。
  李鹤自顾自说起来,“十二年前,殷柳的事,我很抱歉。高考结束后我母亲的病更严重了,我最终放弃了上大学。母亲去世后我有到处找过殷柳,乔浅……这么多年,一到晚上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起那天……混乱成一片,有一种说法叫什么来着……灯光摇晃,色彩眩晕成一片,怎么偏偏是殷柳呢。
  “我不读书后去了很多城市,打了很多工,在第二年巧合又遇见了她,像是兜兜转转要赎罪一样。那个时候她竟然也在那家餐馆当服务员,我第一眼还没认出她,脸色很差,头发剪短,好像比之前瘦了好多。反倒是下班的时候她叫住了我。”
  说着说着李鹤像是醉了一样,我没拿桌上的纸,从包里掏了一张递给他。
  李鹤愣了愣,冲我抱歉地笑了笑。
  他继续说,声音有些哽咽:“她还笑着跟我打招呼,问她走之后班级里的情况,问那些人后来对她的评价。她说警察那之后没有再联系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父母在中间掺和了一脚还是那群人权势滔天……最后她问我,你怎么样。”
  我的心脏漏了一拍。
  “我跟殷柳说,乔浅过得还算好啊,成绩特别棒,后来上了好大学……是读的物理专业吧?”
  我点点头。
  李鹤也点点头,像是自己的说法和记忆都被印证一般,“殷柳那个时候哭了,除了我妈,我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哭得那么伤心,还是一个omega,大家都说该保护的那类人。我想安慰她,到头来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也许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我在那座城市暂时稳定下来,和殷柳的关系好了一些,我们经常会联系,虽然不是很频繁,但她很多次都在问我关于你的事。也许是一个地方出去的人总会有些惺惺相惜,我们工作上相互照顾,我知道的事情也都告诉她。那年夏天,我常常见她穿长袖,以为是omega的习惯,后来才知道那是她为了遮alpha酗酒赌博后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也是在那个夏天,我见到了她的女儿,才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