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砚眸底深处是一片黯然,却仍旧笑着打趣:“在想什么呢?喊你好几声你也听不见。”
江时谧想了想,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反正昨天韩清砚都听见了的。
韩清砚唇角微僵,高兴江时谧对他如此信任和坦诚,又酸涩她始终惦记着季屿川。
于是他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不管季总出于什么目的而做出了和我们计划相同的事情,你确实需要道个谢。
但道歉就没有必要了,毕竟昨天你也是因为他说话过分才被逼说那些话,如果一定有错,也不全是你的错。”
江时谧闻言,也觉得是这样,“那行,一码归一码,晚点我给他打个电话表示感谢吧。”
韩清砚听见她只是要通过电话和季屿川联系,心情又蓦的明朗起来。
午饭时间到了,江时谧知道周恒会来送饭,和韩清砚道了别,快步往办公室走。
中途,她感觉身上有种被人盯上的不适感,猛的转头看去,是还没来得及收回忌惮又怨恨视线的秦文强。
江时谧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恨来自哪里,冲他挑眉一笑,“秦队长,真巧。”
秦文强慌乱了一下,也勉强扯了扯唇,笑道:“巧,江医生。”
江时谧当看不见他难看的脸,继续说道:“听说秦队长昨天巧合的将秦蓝叫走说话,我有些好奇秦队长怎么会和秦蓝交好的,毕竟上次在我办公室,我以为咱们的立场就已经对立了。”
秦文强没想到江时谧这么勇,直截了当的将他想要拉拢秦蓝的心思给指了出来,一时间竟想不到应对的话。
好在江时谧也懒得听他闲扯,直接说道:“秦蓝是我的朋友,请你告诉你家主子,不要打她的主意,这一定是比直接得罪我更严重的事情。
秦队长,你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哟,如果你拿不定主意,那就去问问你主子,有没有底气真的除掉了我就能顺利上位。”
秦文强看着远去的江时谧,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虽然她的话说得严厉又难听,但却让他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江时谧是看穿了他们想要收买秦蓝的目的,可没想到她竟然是在为秦蓝抱不平,可心里也担心自己会错了意。
寻了个空档,他去角落给文汐打了电话,及时将江时谧的事情汇报过去。
……
周恒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眼欲穿,正准备去找江时谧,下一秒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微微,你回来了,快来吸收吃饭了。”
他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是快速将饭菜摆好。
江时谧也不客气,直接洗了手之后就坐下等开吃。
期间,周恒问起事情的处理经过,显然,这样的好结果是出乎他意料的。
江时谧没隐瞒,将季屿川的事情说了。
周恒闻言顿了顿,有些不开心的问道:“微微,是你去找他的吗?”
察觉到自己语气不是很好,连忙解释:“对不起微微,爸爸不是故意和你发脾气,只是不希望你被季屿川威胁伤害。”
江时谧摇摇头,说道:“爸爸,季屿川做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为了让文汐没有后续的麻烦,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下意识的,她隐瞒了自己打电话向季屿川求助被拒的事情。
周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怒目圆瞪,“哼,就是个瞎眼的玩意儿,等爸爸腾出手来,就好好帮你教训他一顿。”
此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江时谧顺势问道:“爸爸,你一直待在北城,没关系的吗?”
周恒以为江时谧只是单纯的关心他,笑得舒心,“微微别担心,爸爸是周氏的董事长,我能亲自在北城发展新项目那些个老家伙还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江时谧抿抿唇,看着他,问道:“那宅子里的那两个呢?她们就不担心你?”
至于担心什么,她没明说。
周恒顿了下,小心的觑了眼江时谧,这才说道:“她们只要有名头和足够的钱,自然顾不上别的。”
江时谧看着周恒对何琴和周歆歆这么冷淡,一时间心情复杂。
如果不在乎,当年也就不会处处约束她,甚至为了她们将自己赶走。
可要说在乎,提起她们时,周恒总是不耐烦的。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周恒虽然对她严厉,却也因此令她品学兼优。
反观周歆歆,周恒虽然面上一样的严厉,却不会过多管束。
同样是女儿,但差别确实是很明显的。
江时谧想了想,直接问道:“爸爸,前段时间你回a城,是因为总部出了问题吗?”
周恒原本是不想让江时谧为这些事情担心的,但见她都问到了这件事情上,心里明白,只怕是她心里已经知道了什么,简单说道:“是一个刚接手家里周氏股份的年轻人,颇有些能力,就想着上位,不过是小事,不足挂齿。”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这么打住了,可江时谧却直指要害,“一个脚跟都还没有完全立稳的年轻股东,怎么有能力引起大动静,逼得董事长亲自出马?
再则,一个有能力在众多人选中拿到周氏股份,必定不是没脑子的,又怎么会冲动行事,给自己留下那么大一个把柄?”
周恒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江时谧隐隐有了猜测,“是周歆歆母女做的?”
周恒沉默着,担心江时谧生气又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