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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子岩声音试探。
  阮予应了一声。
  areais进来的时候,还大摇大摆地打量二人,她为了不被看出来,待都待不下去,一个字不多说,拉开帘子窜了出去。
  阮予坐到沙发上。
  手里捏了张湿纸巾,这里擦擦那里擦擦……
  其实是没什么的。
  areais特意嘱咐过,不能有房事,不然大大增加了感染和手术难度,把简单事情复杂化了,只是说刚才……
  出现了一个,由变化而引起的反应,最后又靠顾先生自己慢慢恢复的过程。
  “烦得很……”
  阮予嘀嘀咕咕。
  想到刚才,“老熟人”清清楚楚的打招呼……她感觉连手都是热辣辣的。
  这次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靠!
  “顾夫人?”
  “……啊?”
  阮予下意识站起来,面前是笑吟吟的areais,护士也拉开帘子,顾宥辞走了出来。
  “我们可以去手术室了哟!”
  “……哦。”
  阮予立马恢复如常。
  她内心戏刚才太多太乱,想着晾一会儿他,于是故意装作看不到,等顾宥辞走出一段距离,反过头来看她,停下步子等……
  一副她不来他不走的样子。
  阮予无语了下。
  上前,牵住他的手。
  “行了吗?”
  顾宥辞眉眼生出几分缱绻,回握住她的手。
  两人跟上areais的脚步,用中文说话的时候,除了何子岩,护士也听不太懂,只觉得这对来自中国的夫妻,感情真好呀!
  昨晚刚来的时候——
  这位顾先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沉默寡言极了,现在,恨不得每次说话,都一点点轻声说,明明是他要做节育手术呀……
  怎么还哄着妻子呢?
  护士好奇瞧着。
  接下来,阮予坐在手术室外的家属区,认真晃了晃他的手,“老公啊,其实……你还可以反悔,我真的不怪你,真的!”
  顾宥辞笑了笑。
  想着说点什么,又知道她最不喜欢弄些肉麻的东西,只说了句:“都到这儿了,不后悔,我联系了小珩,下午结束了工作,带你去他学校看看。”
  “……嗯。”
  如果是陪他出差。
  阮予听到弟弟的消息,肯定是开心得不行,但现在这个情况,她笑不出来。
  “顾……”
  手术室的门关上。
  阮予靠着座椅。
  叹了口气。
  她手机响了,也没心情去看是谁发来的。
  反倒是何子岩,站在一旁,提着公文包,“夫人,顾总从来不做没有计划的决定。”
  “有吗?”
  放在以前阮予还相信,现在很怀疑,“你说是他在公司的时候吧?”
  “短短几天,偷偷约结扎手术哪儿是什么有计划的决定……”
  何子岩笑了笑。
  说了点自己的见解——
  “顾总疼爱小小姐,整个顾家乃至顾氏上下都知道,我从上任以来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夫人您爱屋及乌上。”
  阮予笑着。
  看向何子岩。
  “何特助,不,应该要喊你何秘书,我好像没有和你单独说过话,你上任时间不算久,我才发现你变了很多。”
  “不对……”
  “应该说成长了很多!”
  何子岩警铃大作。
  “夫人言重了。”
  “你看,你现在就是。”
  阮予若有所思,“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应该是每次陈秘都脱不开身,你才有机会接他的班,具体记不太清了,但……”
  “你一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就老爱挠头。”
  阮予甚至还学了下。
  但她模仿着憨憨的样子,做起来神似,十分可爱。
  何子岩脸红了下。
  “当时不太懂事,很多动作显得过于傻气,这不,顾总当时习惯陈秘不用我也是对的,连夫人您都记住了我这些坏毛病……”
  “挺可爱的。”
  阮予心绪不佳。
  干脆和何子岩说说话了。
  “你本来就年轻。”
  “在顾宥辞身边任职,多少人盯着,我看现在他用你很顺手,这次手术你都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
  阮予还不忘打趣一句。
  “……是。”
  何子岩压了压唇角。
  他心里挺开心的。
  此时此刻,他不由想起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
  待在顾宥辞身边,诱惑果真是不计其数的,权利、金钱的橄榄枝……不知有多少。
  但有一点非常特殊。
  何子岩如今到了这一步也能理解一些陈束,当初为什么会为苏苒苒一头倒,牺牲了这么多。
  还走了歪路。
  身处顾氏集团最高秘的位置,只要是做到陈束、何子岩这个地位的,自身已经成为了资源,认识的名流不在少数,年薪大百万……
  又有顾氏作为资历。
  几乎是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同年龄、纯粹谈感情的女孩子。
  没有。
  一个都没有。
  条件好是一回事。
  工作太忙,随时需要卖命又是另一回事。
  苏苒苒的出现,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让一个初次恋爱的陈束栽了跟头,不久前,何子岩受顾宥辞嘱托……
  了解了陈束现在的住所和工作。
  由于顾氏的高位秘书任职经历,加上学历,陈束是绝对优秀的。
  顾宥辞没有堵路。
  如今,陈束还寻得一份,在一家京市上市企业做经理的工作。
  至于薪水……
  只能说还不错。
  和顾氏相比,却是远远不能及的。
  他每天两点一线上班,把他的母亲接了过来,那老妇人白发半头,比以前见过的老了许多,也能理解。
  儿子丧妻丧子……整日郁郁寡欢。
  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又和以往年轻时在顾氏精神奕奕,奋斗的样子不一样,陈束完全是麻木的,他母亲连提个相亲都小心翼翼,早早白了头。
  何子岩想到此处……
  漠然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