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反将他的手握住,眼中有着沉思,道:“那便先去道观看看。”
余冬槿没有发现他的心思,点头:“嗯。”
他们先到了家,先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厨房,然后又关好门上了街,往私塾的方向走。
春日里的私塾路,比起冬日时可要热闹多了,如今天气已经慢慢开始暖了,城内居民便不怕出门受冻,愿意出门了。
两人来到私塾附近时,就听见了私塾里面,一班学生那还带着奶气的读书声,这群学生大概刚刚开始开蒙,读的是千字文,声音很大,而且带着拖得长长的调子,听的余冬槿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过得,个头不大的孩子们一边背书一边摇头晃脑的模样,不由唇角微勾。
有点好奇,想去看看,余冬槿心里这么想着,眼睛不由朝着私塾的围墙后头,那盖着青瓦的学堂屋顶上多看了几眼。
遥云发现了,立马猜出了他心中想法,道:“带你翻进去看看?”
余冬槿:“……不至于翻墙。”倒也没有那么的好奇。“还是先去道观吧。”
两人来到私塾后头的道观,道观门依旧是敞开的,他俩进去,余冬槿看见的又是那熟悉的一幕——小道士坐在院里读经老道士在刨地,只是这回地里的菜蔬长势喜人,瞧着水灵极了。
老道士又带他坐到了后院的石凳上,只是这会儿的石凳没有那么凉了,一旁同坐的还多了个遥云。
老道士接了茶后,又把端茶过来的徒弟赶走,才拱手给遥云见了礼,又给两人倒了茶。
遥云看着茶杯里的茶,最先开口:“你这一门的祖师爷,是不是名为曹阳?”
余冬槿抬眼,喝茶好奇。
老道士对于遥云会问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他点了头,“正是。”
遥云了然:“那就难怪了。”
余冬槿见他如此,先是不解,但回忆过后很快就想起来了,眼睛睁大看遥云,“难道是那位,当初被百姓们请来给你立庙的道士?”
遥云点头,“是他。”
余冬槿懂了,看看遥云,又瞅瞅李道长。搞不太懂,这是当初给遥云立庙的道长,知晓遥云山成了灵,然后把这事儿传给徒子徒孙了?这里的道士真厉害,他想。
李道长摸了摸胡须,笑问余冬槿:“娘娘这回过来,难道只是想带着神君瞧瞧我不成?”
娘娘两字一被他说出,余冬槿脸就爆红了,这话在小动物们的口中,用那软软的童音说出来还好,可如今被李道长这般的这么喊出来,他就完全接受不了了,真的是太羞耻太尴尬了!
他忙道:“别,你可别这么喊我,道长喊我名字或者和以前那样,叫我余郎君就行。”
李道长见他这般羞窘,只得改口:“那好吧,余郎君。”
余冬槿这才把想他们请道符贴在店里做样子的事儿与李道长说了,“那铺子在左邻右舍眼里,恐怕也是不吉利的很,还是请道符拿给他们看看吧,这样等以后我长久的把店开下去,也能给您的道观打打广告扬扬名。”
李道长欣然同意,当即就回屋写了道符,拿道馆里特有的荷包包了给他。
余冬槿拿了,问:“要多少钱啊?之前您帮我批命选日子,也没收钱。”
李道长诧异,随后又笑,说:“我和乐正先生是老交情了,是他带你过来找我批命选日子的,我就不收他的钱了,至于这荷包,十文便可。”
余冬槿点头给了钱,便与遥云回了家。
时辰还早,余冬槿回了家,便开始琢磨吃食,他准备开始先卖各种面和米皮这些,配烧肉卤肉和各种浇头,所以今天中午,他们俩便吃面。
第69章 (含入v公告、倒v结束)
他俩把门脸房的窗户板取下,将请来的符挂在窗户边,然后去刘家店里买了豆酱和酱油,去郭寡妇家买了两块豆腐,就在半敞开的门脸房里准备午餐。
门脸房里,做买卖的橱窗边是柜台兼案台,挺宽,大约有一米,左边也是个案台,连接窗边角落里的小灶,窄一些,大约有个七八十公分,两人便用着小灶,在窄案上忙活。
遥云如今揉起面来已经比余冬槿要厉害许多,他来揉面,余冬槿把米泡了,然后开始熬汤。
猪筒骨焯水下锅,和姜片一起,用小灶慢慢炖着。
遥云见了,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伸手拿出了一片小拇指那么长,焦黄色的薄薄的,好似切片鱼干似的东西,问余冬槿:“差点忘了,我那有许多这个玩意,可以放到汤里增鲜。”
余冬槿接过来,捏着看了看,“这什么?”
遥云:“裂谷里的异兽儵鱼,它们脾气暴躁,总喜欢打架,还看我不爽,所以我就用打架死掉的儵鱼晒了很多鱼干。”
余冬槿先是惊讶于异兽这两个字,想到了那时遥云带自己见过的,那头漂亮的大白鹿,但随后立马想到了何为儵鱼,他瞪大眼睛看遥云,“儵鱼?”
遥云点头,“嗯。”态度挺随便的,手上还在和面。
余冬槿又问:“彭水出焉,而西流注于芘湖之水,中多鯈鱼,其状如鸡而赤毛,三尾、六足、四首,其音如鹊,食之可以已忧的那个儵鱼?”
遥云察觉到他的惊讶,点头:“是,怎么了?”他是知道遥云对山海经很熟的。
余冬槿看着手中瞧着平平无奇的鱼干,追问:“吃了它,真的能让人忘记忧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