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笑着摇头,“完全不一样,芋头丸子是煮的,萝卜丸子是炸的。”他把那篓子芋头端过来,想了想,“唔,这么多芋头,光做芋头丸子太单调了,吃多了也会腻,这样吧,一半做丸子一半做芋丝饼,一半水煮一半油煎,年夜饭又多两个新鲜菜!”
遥云便忙活起来,端起木盆打了水准备洗芋头,余冬槿自然没有让他一个人来,把芋头倒进木盆里想和他一起洗。
冬日的水冰凉刺骨,遥云心疼余冬槿,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碰水,“我来,你去烧火。”
见遥云态度坚决,他手又大,自己一双手单被他一只手捏着就怎么都动不了,余冬槿无奈:“好,我去烧火,你快把我手放开。”
余冬槿现在烧火也比较熟练了,且家里现在还有特别好引火的遥云新弄来的干树皮,他不一会儿就把火烧着了,把水打入锅里,等遥云洗好芋头,他分出一半芋头码在簸箕上架在锅里盖好锅盖,等芋头蒸熟再剥皮。
做好这下,他握着遥云的手试了试,发觉他的手在浸泡过那么冷的凉水之后还热乎乎,不由惊讶,“哇,你的手怎么还这么暖和?”
遥云顺势将他的手反握住,在他手上捏了几捏,才若无其事的说:“嗯,我与普通人不同,不畏冷不畏热。”
余冬槿被捏的手心发麻,狐疑的在遥云脸上瞅了一眼,待没看出什么不对后就把刚刚那点不对的感觉抛到脑后,对遥云这种体质表示羡慕不已,“这也太棒了吧?我就又怕冷又怕热,偏偏居住的地方又冬冷夏热,特别……”说到这儿,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穿越了,他又往遥云脸上看了一眼。
遥云知晓他的来历,明白他话里那个局住的的地方并非之前的听云县,于是好奇:“能和我说说原来的你么?”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遥云也知道他并非原身,而且他也很好奇原身的事情,想与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的遥云了解一下。
但是这会儿不行,爷爷不一会儿可能就会醒,他得防着点儿,“等晚上吧,我们聊聊。”
遥云点头:“好。”
俩人确定好这个,就开始给另一半剩下的芋头削皮。
乐正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睡醒了,他戴着帽子抱着手从后门出来,在火盆边暖和了下,看了眼热气腾腾的灶上,又瞧了眼地上木盆里削好皮的芋头,问俩人:“你们这是准备干嘛呢?”
余冬槿把自己和遥云要做芋头丸子和芋丝糕的事儿和爷爷说了。
芋头丸子乐正知道,这也是他们这儿腊月里,每家每户喜欢做的一种传统食物,但芋丝糕他就没吃过了,他们这儿不做这个,他好奇:“芋丝糕?”
余冬槿点头,“嗯,芋头切成丝加生粉糯米粉和在一起,在和上肥瘦相间的腊肠碎,放到深盘里上过蒸熟,起锅晾凉切块,吃的时候把香芋块下锅两面煎的金黄,吃起来味道特别好!”说完,他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下,“不过咱家没有腊肠,放腊肉也行,味道一样好,等做出来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芋丝糕是广府美食,他老家没有,这个也是他以前在网上琢磨着学的,味道是真的好,他和他妈都很喜欢吃。
只是那时他是用大香芋做的,家里这种小芋头他没有试过,想来应该也差不多吧,顶多就是口感更绵软些,不过那样也好,正适合乐正爷爷。
乐正很期待,问:“要爷爷帮忙不?”
余冬槿摇头,“爷爷您不是和大爷爷约好下棋么?您去玩儿吧,这里有我和遥云就好。”
乐正也没客气,高兴的抱着象棋出了门。
然后遥云开始剥蒸好的芋仔,余冬槿则开始切芋头丝和腊肉。俩人一起忙着,因为有菜刀不断接触砧板的声音,气氛不算安静但却十分安稳。
余冬槿嗅着空气里的芋头味儿,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头甜甜的。
遥云这时剥开一个个头很小刚好一口的小芋仔,递到了余冬槿嘴边,“吃一个?”
余冬槿张口含下,嚼嚼,点头:“很香,你也吃一个。”这芋头品质是真的还可以,面面的带着点点甜,味道确实值得肯定。
遥云于是也给自己剥了一个,吃下也点头,“确实香。”
余冬槿唇角上扬,把菜刀放下接过遥云剥好的一盆芋头,加入少量面粉和一点点盐后,趁热开始把一个个黏糊糊的小芋头捏开再揉成团。
遥云在一边看的认真,瞧着是个誓要学会的架势。
余冬槿好笑,问他:“干嘛?想偷师啊?”
遥云还真点头,“嗯。”
于是余冬槿干脆开始和他详细讲解做芋头丸子的要领,“其实也不难,主要就是要把芋头完全搅碎打成泥,一点儿都不能漏,不然吃起来口感就不好了。”
遥云一边拿起菜刀切芋头丝一边听他说,还会在间隙之中抽空看木盆里被余冬槿揉捏的芋泥团。
余冬槿连忙提醒:“你小心别切到手了!”
遥云点头:“不会。”他刀工还挺好,芋头丝切的长短均匀宽细一致,和余冬槿之前切的那些堆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两个人弄的,这也就算了,他动作还很快,瞧起来一点也不像新手。
余冬槿忍不住惊叹:“哇,你怎么这么会?”
遥云开始切腊肉,说:“刚刚看你切,就学会了,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