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阴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沿:“他们弄出这些事,就是想打开过阴桥吧。”
神学会的主人是百年前从地府出逃的鬼王,永晋时平湖一事就是他从中捣的鬼。现在又把海市的过阴桥毁了,难不成还想再上演一遍“平湖的历史”吗?
这鬼王为什么要怎么做?是觉得世界太过太平了?
郑老说:“很有可能,这次海市也许会有神学会的人出现,你们也得注意一下安全。”
“躲躲藏藏的老鼠就是烦人。”柳时阴对这个神学会的耐心快告急了,“我倒希望他们能在海市出现。”
他的自信让郑老特别担心他会盲目行动,只能在挂断电话前再三叮嘱他谨慎行事,别意气用事。
去海市的时间,确定在三天后,会有专车过来接送他们。
不过在去海市之前,柳时阴的身边发生了另一件大事——许林宴昏迷了!
毫无征兆,他的人就在柳时阴的面前直接晕了过去,气息孱弱,连医院都查不出他的病因。
就连他的分.身小黑脸也没了意识,沉睡的时候就像是一具普通的木偶人。
方清尘知道后,带着他的师父和云观主都赶了过来。
看着前几天还笑意盎然跟自己聊天的许林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方清尘急道:“这是怎么回事,许道友怎么会昏迷了?”
云观主执起了许林宴的手探查了一番:“他的魂魄怎么变的这么虚弱了?”
柳时阴的脸色冷得吓人:“可能跟他分魂的事有关。”
“分魂?”云观主先是讶异,而后神情慎重地道,“分魂可不是小事,魂魄长久分开,主魂不稳,寿命必然受到影响。最关键的是,一旦分出去的一魂受到什么伤害,其他的魂魄也会因此被牵连,让本体受到影响,成为植物人。”
“是我大意了。”柳时阴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我就不该听阿宴的话,分魂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
方清尘的师父说道:“如果你知道他分出去的魂魄在哪,现在要救他还不迟。”
“我知道。”柳时阴捧出了小黑脸,“该准备的工具我都准备好了,今天就打算在替阿宴引魂。”
云观主笑了:“如此正好,我等在这边替你护法。”
“好。”
柳时阴没有拒绝,他把准备好的黑石拿了出来,放在了早就摆好的阵法中充当阵眼,接着咬破手指,用血在许林宴的额头画了引魂的符号。口中同时翁动着念着引魂的符咒,立在炉中的三根香焚烧的速度非常快,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齐齐烧了一半。
用作阵法布置的普通石头此时也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明明房间里没有一点的风,但众人的头发和衣裳都被吹得哗哗作响。
随着引魂咒渐入佳境,小木偶人体内的分魂被牵引了出来。柳时阴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它送回了许林宴的主魂中。
眼看两道魂魄就要融合成功,忽然其中一根立香突然弯折,断掉了!随着它一断,作为阵眼的黑石似乎也禁受不住某种力量的冲击,砰的一声炸做了粉堆。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阵毁容魂也失败了!
白泉观的几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怎么会如此?”
柳时阴的引魂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为什么许林宴的魂魄就是没有融合成功呢?
“唔……”
许林宴发出了一声弱弱的呻.吟,嘴角跟着浸出了一丝血迹。
柳时阴嘴唇紧抿着给他擦掉了这抹鲜血,方清尘看着他沉默的犹如暴风雨来前的模样,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柳道友……”
“师兄真是一点都没变,什么都瞒着我。”柳时阴喃喃出声,云观主等人都没听懂。
方清尘主动问道:“柳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宴的分魂,根本不止一道。”柳时阴站直了身体,周身的气息冷得能冻死人,他咬牙切齿地道,“还有一道分魂,他没有告诉我。”
“一魂三分!”云观主厉声道,“许施主是不要命了吗?”
这真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魂魄分成三份,简直就像在试探生死。
方清尘的师父倒是好奇了:“他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的魂魄分成了三份,还能活动自如,平时跟个没事人一样?”
就算是他们,都做不到这一点。
柳时阴知道这都得益于许林宴的天赋,只有天眼才能做到这一点。
方清尘:“师父,先别管这些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尽快把许道友的第二道分魂找回来。”
“待我掐算一番。”云观主掐起了诀来。但是越算他的神色越复杂和严肃。过了数十秒,在方清尘期盼的目光下,云观主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算不出来,他的分魂所处的位置似乎有些特别,有一道力量阻碍了我的卜算。”
柳时阴不信邪,也跟着掐算了起来。但如云观主所说,前路灰蒙蒙的,除了隐隐约约的一些画面之余,他什么都看不到,算不出。
“这不可能……”
这世上有什么是柳时阴算不出来的?没有。
柳时阴不放弃,这次调动了体内所有的灵气势必要把许林宴的分魂找出来。不过天命仿佛在故意跟他作对,他嘴角都溢出了血丝也照旧什么都算不出来。
方清尘见他伤了元气,着急道:“柳道友,别算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