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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武侠 > 皇城司第一凶剑 > 第205节
  韩时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小枣红马的脑袋,“干活了!”
  枣红马儿左边吸吸鼻子,右边吸吸鼻子,最后认准了北面噔噔噔的领着韩时宴小跑了起来。
  长观见状,赶忙扬起马鞭驾着车跟了上去。
  因为要识路,小枣红跑得并不快,隔一会儿就停下来左嗅右嗅探头探脑,过了一会儿又跑起来。
  韩时宴见它虽然扭着屁股,四条腿像是各跑各的一般,但确实是有条有理仿佛当真胸有成竹,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回答长观的问话。
  “皇城司如今正在到处抓齐王余孽,顾甚微既然有安排何必横生枝节。那幕后之人有所忌惮,并没有杀死顾甚他们的意思,而是想要困住她,静静地等待十日过去。”
  那人为何不杀顾甚微,韩时宴虽然没有说,但是心中自有猜测。
  一来是因为他,若是顾甚微出了事,他会发疯。
  二来是因为张春庭,先前回去的路上他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想明白了当初在团子店里他误以为张春庭是请他吃团子,张春庭为何暴怒从此处处不喜他。因为他点的也是一大盆的阖家喜,同顾甚微一样。他那是在悼念顾右年。
  而顾甚微的父亲最喜欢的便是团子。
  虽然他不知道张春庭同顾右年之间有什么渊源,但是二人绝对关系匪浅。算算时间,张春庭像是横空出世一般做了皇城使,正是在飞雀案顾右年同顾甚微出事的那个档口。
  也是他将顾甚微招进了皇城司。
  所以顾甚微活着倒是还好,张春庭从未明面上对她过分维护。
  但若是顾甚微死了,张春庭十有八九也会发疯。
  他很相信顾甚微,既然她留下了那样的线索,那就一定是有用的。
  而且,他甚至认为,顾甚微当时并非是不可逃脱的,因为她甚至有时间在门框上刻字。她怕是担心老仵作同荆厉,毕竟他们一个上了年纪,而另外一个则是重伤未愈。
  他们是因为她才被掳走的,依照顾甚微的性情那定是心中愧疚,绝对会去给他们当英雄做那定海神针!
  所以她才将计就计的被人迷晕了带走。
  那人做得越多,破绽也就越多,这样未必不是破案的一个虽然怪异但是有用的思路。
  “至于为什么我们就在义庄附近,那是因为……”
  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的韩时宴同顾甚微异口同声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来因为他拿捏不住我会晕过去多久,内功会不会因为药性而消失,万一我很快就会醒来,岂不是将他们直接抓个现行?”
  “所以若换做是我来选地方,一定就会选在义庄附近,以免出现什么岔子满盘皆输。”
  “更加重要的是,义庄这地方不怎么吉利……”
  顾甚微在说这话的时候,感受到了老仵作从阴暗处甩来的眼刀。
  她嘿嘿一笑,“除了我这等大富大贵命格之人,还有您这种长命百岁命格的人,还有荆厉这种百邪不侵的之人,谁会来这里啊!这地方藏人不是再好不过了么?”
  “而且,那幕后的糟老头子老狐狸成了精。十日之后也不会暴露自己的。”
  “倘若他将我们拉去城中,藏在哪里合适?不管我们是从谁家的地窖,谁家的暗室,谁家的祖坟里爬出来,那都不合适,咱们可以耍赖皮赖在他们家要说法呀!”
  “这一家子都是死人么?我们三个被横着抬进来他们瞧不见?这不能顺藤摸瓜了?”
  顾甚微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若是他,等到第十日的时候,就放出风声去,说在这一片地区有人挖到了金子。到时候大把闻风而来的人来这里掘地三尺……”
  “这样我们三个还不就顺理成章的被陌生人发现然后救了出去?”
  “到时候咱们就是有八个脑袋,那都想不出来是谁害了我们,将我们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老仵作听得瞠目结舌,“我看你就有八个脑袋。”
  顾甚微摇了摇头,“那个不行,八个脑袋有一个正搁在肩膀上,剩下七个怎么分都不对称,不美不美!怎么也得长九个脑袋!”
  老仵作听着,实在是没有忍住,哈哈的笑出声来!
  顾甚微瞧他如今已经半分不慌了,垂了垂眸,又站起身来走到荆厉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会儿已经没有这么热了,看来是她输的内力起了作用,荆厉已经退烧了。
  顾甚微心中大定,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了下身子。
  “密室总有入口,反正现在也没事,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咱们不用等着韩时宴来救,天不亮就自己出去了!可惜荆厉没有醒,不然让他闻一闻,事半功倍!”
  第366章 找到你了
  老仵作不是扭捏之人,闻言扶着墙站起身来,先前他坐得太久这会儿一起身腿脚还有些发麻。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好了一些了便摸索起自己这一面的墙来。
  “这密室不大,但我们三人都失去了知觉,需要被人扛着进来,所以一定有一个比较大的入口。”
  顾甚微一边敲敲打打,一边思索着说道,“且我们三人在其中,并没有很憋闷的感觉。这说明了什么?”
  老仵作听着也来了精神,“说明入口有缝隙,应该有气流动。虽然没有明显的风,但是手摸到入口处,却是应该能够感觉得到。”
  他这般说着,愈发积极的开始摸索起来。
  “没错”,顾甚微见老仵作精神抖擞,腿脚都变得灵活了起来,更是心中愈发大定。
  若是韩时宴那头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及时找到小枣红过来救他们,那么他们怕是要在这密室当中待上很长一段时日。
  死是不会死的,但人在封闭又黑暗的地方待得久了,只会愈发的绝望。
  她听闻皇城司李三思审人的时候,便有这种关小黑屋的刑罚。
  给老仵作找些事情做,让他活动一下腿脚,时间也能过得快一些。
  密室不大,二人摸索得十分的仔细。
  顾甚微的手在墙面滑动,心中却是想着若是这地方有机关还好,他们走狗屎运碰着了还能出去。若是没有,对方手中有头蛮牛,直接靠着一身力气盖石板封棺。
  那他们这屋子里三个人,一个老一个病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那是根本就弄不开的。
  不过这话她倒是没有说,总不能先给老仵作这铁壶底下烧了柴火,还没有等水烧开便又直接将火浇灭了吧?这不是逗他老人家玩儿么?
  等到被救了,她担心老仵作将她搁案板上剖了。
  “你若是心悦韩时宴,有何不可?年轻人莫要想得太多,到时候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值得。”
  顾甚微摸着墙的手一歪,差点儿没有被老仵作这惊人之语给吓跌了。
  “总不能便宜他当鳏夫,日后人提起他韩御史,岂不是比我都凶?连我这种凶名在外的人他都能克死,那我输了啊!我们皇城司怎么可以输给御史台?不行不行!”
  老仵作听着这话,无语地“哼”了一声,“歪理邪说!”
  “你怎么不说你死在他前头,是在黄泉路上跑得比他快?你们皇城司岂不是大获全胜?”
  “哈哈”,顾甚微大笑出声,“你是个仵作,又不是月老。”
  顾甚微笑着,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压低声音说道,“老仵作,你听到了么?好像有马蹄声?”
  ……
  “你怎么不走了,顾甚微就是在这里么?”
  韩时宴朝着四周看了过去,这里是一处山坳,抬头往西面看去,便是乱葬岗。
  山上树木茂密,这会儿处处都是鸟叫虫鸣,随着天气渐热杂草疯长,路边那不知姓名的草儿像是锋利的刀片一般划破了韩时宴的锦袍。
  好在路还算平坦,就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穿过一片密林就到了。
  马车虽然过不来,但是马儿却是可以,尤其是对于小枣红这种,简直就是如履平地。
  韩时宴翻身下了马,小枣红东嗅嗅西嗅嗅停顿了很久,却是不像之前那般很快的便往前走了。
  它在这一块地方踱着步子转着圈儿,时不时的嘶鸣一声,肉眼可见的焦急起来。
  “应该就是这里。你做得很好,等我们平安脱险了,我就给你一筐果子吃。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跟在韩时宴身后的长观一言难尽的张大了嘴巴,“不是,公子,你当真相信这马儿能听懂你说的这些么?顾大人会被人关在这里?”
  “可是这里一览平川,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关人啊!会不会是搞错了……”
  “这毕竟是马儿,它当真不是荆厉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长观跟在韩时宴身边,也见过荆厉,自是听说过他那调香世家恐怖的鼻子。
  可马又不是人!这简直太离谱了些!让他有一种是在做梦的错觉,不光是做梦,还是在做一个很癫的梦!
  韩时宴却是没有理会他,他摸了摸小枣红的鼻子,得到了一个嫌弃的别头。
  然而韩时宴并未生气,却是快步地在这周围寻找起来,这里是一览无遗没有错,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密室机关。
  “把灯笼给我!”
  韩时宴说着,从长观手中拿过了灯笼,将那灯笼放低了一些,照了照自己的鞋。
  在他的那双黑色靴子上,明显的沾了一些新泥,不光是如此,在那泥中还藏着一颗亮晶晶的像是河边的透明砂石一般的硬物。
  韩时宴弯下腰去,将那硬石块儿拿在手中一看,“是梨膏糖!”
  “十里总是给顾甚微带许多梨膏糖,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很有可能是挟持他们的人将他们扛过来的时候,不小心从顾甚微的袖笼里掉出来的。”
  十里同她阿娘一样,生怕顾甚微缺了东西。
  总是会让她带许多梨膏糖,他们去北朝的时候,十里便准备了一大箱子,大部分都掉进了河中。
  顾甚微的袖袋里,是少不得这东西的。
  韩时宴说着,表情微妙地回头看向了还在那里踱步四肢乱飞的小枣红,它东看看西看看,左嗅嗅右嗅嗅,不管从哪里看都像是一个鬼鬼祟祟的蟊贼。
  同那什么神马良驹根本就没有一个大子儿的关系。
  “你真厉害,像你的主人一样。”
  韩时宴说着,那枣红马儿得了夸奖,却并不稀罕,呲了呲牙,又四处嗅嗅了起来。
  韩时宴将那灯笼贴着地面一路往回走,待走了几步然后在一堆乱石面前蹲了下来。
  “长观,你过来看,这些石头有被人搬动过的痕迹,虽然那些人已经很努力将石头的位置复原了,但还是有一些偏移。石头底下的泥土见不到太阳,相对比其他地方的要潮湿一些。”
  “明显颜色同旁边的不一样,方才我应该就是踩过这里,然后沾到了泥土,还有顾甚微的梨膏糖。”
  “他们十有八九被藏在这下头了,因为气味被隔绝了,所以小枣红一下子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了。”
  “若是密室是在泥土就不一样了……且如果密室的开头在头顶的话,顾甚微中毒不能使用内力,很难顶开逃脱。”
  韩时宴说着,也不管身上那上好的绸缎衣衫,更加没有了平日里所谓的贵公子的洁癖,直接抱起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