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张动便回到了陈堪身后站着,接下来,只需要交给时间就好。
最先有所反应的是坐在凳子上那刺客,不过几分钟时间,额头上就冒起了冷汗。
小腿垫得比屁股高,让他怎么坐都不舒服。
他挣了几下,没挣脱顿后,整个人都在椅子上扭动起来。
“有本事就杀了我,用这种龌龊手段算什么好汉。”
“陈堪,你这个狗官,你杀了我啊!”
那汉子咆哮起来,但陈堪充耳不闻,只是面无表情的静静坐在那里。
随后是那脚板上抹了盐巴的刺客,羊嗜盐,便不断的舔他的脚心,羊的舌头上有不少柔软的倒刺,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让他几欲疯狂。
水滴滴眉那汉子还能坚持,但心中却是已经被恐惧填满,水滴石穿的典故他知道,但他不确定自己的眉心究竟有没有石头坚固。
随后是脸上覆盖纸张的男子,他已经用舌头将纸张舔出来一个大洞,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张动见状,在破洞了的纸张上又盖上了一张用水浸湿的纸。
顺便又往沙袋压住腹部那刺客的胸腔上放上一个沙袋。
至于那小女孩,脸色则是已经肉眼可见的白了起来,看起来就是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
“杀了我,杀了我吧,哈哈哈,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第二个刺客终于忍不住脚板心传来的奇痒,顿时又哭又笑的大喊起来。
配合着第一个刺客的咒骂声,顿时让整间地下室嘈杂起来。
陈堪微微皱起眉头:“聒噪!”
陈堪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亲卫上前用丝巾塞住了他们的嘴巴。
随后一人一个,开始给几个刺客讲述他们承受了这些酷刑之后,他们将会怎么个生不如死。
几个刺客听着亲卫们的讲述,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直冒,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们不怕死是没错,但他们怕生不如死,尤其是这样的酷刑,刚刚开始他们的身体便已经承受不了了。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们的心态迟早会崩溃。
陈堪这些亲卫们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不断的摧毁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陈堪在地下室坐了一会儿,便转身出了地下室,朝后院走去。
他知道,这些酷刑都需要时间来催化,与其在地下室干等着,还不如回去陪陪受惊的常宁。
毕竟,常宁如今还怀着孩子。
孕妇的心理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堪觉得,往后对常宁的心理建设课,或许得加长时间了。
推开卧室大门,常宁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
只是她即便在睡梦中都眉头紧蹙的样子,让陈堪揪心不已。
陈堪也没有叫醒她的意思,伸手轻轻抚平了常宁的眉心,便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前陪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
送饭的侍女推开了大门,陈堪摆摆手,示意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别吵醒常宁。
侍女会意,放下饭菜之后便轻轻退出了屋子。
或许是被食物的香味勾动了馋虫,常宁悠悠醒来,看见了坐在床榻上的陈堪,一种名为安心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夫君,那些刺客招了吗?”
听见常宁的声音,陈堪回过身来,脸上急忙露出笑容:“还没呢,张动再审,估摸着还要点时间。”
常宁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她知道,陈堪会处理好一切。
陈堪也没有多说,将常宁扶起来坐着,便提起筷子夹菜喂给她吃。
常宁象征性的吃了两口,脸色微微泛红,轻声道:“夫君,妾身自己来吧,你也吃!”
“好!”
陈堪吃了几口菜,便倒了一杯米酒慢慢的喝着。
常宁自己动手,没吃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夫君,妾饱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陈堪头:“该有子时了吧,夫人继续睡吧,为夫去看看张动审得怎么样了。”
常宁应下,躺回床上。
陈堪便再次出了门。
只是还未走到地下室入口,便遇见了一脸急切的张动。
“侯爷,他们招了!”
张动朝陈堪行了一礼,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陈堪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走吧,去看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陈堪这句话说得嚣张,但他现在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整个大明,能惹他,敢惹他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哪怕是几个国公,对陈堪的手段也都忌惮得紧。
没法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陈堪睚眦必报,而且为人心狠手辣,最善阴谋诡计。
用后世的话来说便是,陈堪做事从来不讲武德,也从不按规矩办事。
宁惹真小人,莫恼伪君子,说的便是这个意思。
偏偏陈堪还深得帝宠,每一次闯完祸总有朱棣给他擦屁股,谁能不忌惮啊。
陈堪率先进入地下室,便听见了几个刺客痛哭流涕的声音。
六个刺客,现在只剩下三个还活着。
三人抱头痛哭的样子好不凄惨。
陈堪扫视一圈,接受水滴之刑的那刺客已经躺在铁床上一动不动,通过它惊恐的脸,陈堪能推测出他是被吓死的。
以纸覆面和腹部被沙袋压住的刺客也没了生息。
只剩下两个刺客痛哭流涕的将那小女孩护在中间。
陈堪来到凳子上坐下,淡淡的说道:“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第四百二十三章 侯府的后手
陈堪端坐在凳子之上,睥睨着眼前的三个刺客。
语气中冰冷得听不出丝毫感情。
“我,我们招了,是有人花大价钱请我们刺杀你。”
尝试过老虎凳的刺客跪在陈堪面前痛哭流涕,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陈堪眉头一皱:“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刺客五体投地,颤声道:“我们是一个杀手组织,雇主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陈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死吧。”
“不...不,别杀我们,我们不知道谁是雇主,但我们楼主肯定知道,我们可以带路,求求你,放了我们。”
那刺客现在是真的崩溃了,急忙磕头如捣蒜的求饶起来。
另外两个刺客虽然没有出声,但跪在陈堪面前也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陈堪沉思片刻,转头看向那小女孩:“妞妞是吧,你来说。”
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虽然刺杀别人的时候容易出其不意。
但被抓到之后,心理防线也是最容易崩溃的。
“我说,我说,我叫妞妞,我们是无名楼的杀手,无名楼在江南苏州,我们是从苏州来的,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但陈堪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
既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陈堪便转身出了地牢。
片刻之后,地牢之中便没了声息。
陈堪站在地牢门口等了一会儿,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心中的杀意却是无法遏制。
一个杀手组织,竟敢来刺杀一位手握兵权的国侯。
是该说他们利欲熏心呢,还是该说他们不自量力
“侯爷,都处理完了!”
张动踏出地牢,手上擦手的丝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陈堪微微颔首,淡淡的吩咐道:“派个人去京师告诉许远,一个月内若是不能带无名楼的楼主来见我,那他这个兵马司指挥就让给陈安吧。”
整个大明,要说最牛逼的杀手组织,当属锦衣卫莫属。
其次便是陈堪一手打造的五城兵马司。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五城兵马司都搞不定,那陈堪就要怀疑许远的能力了。
毕竟,如今五城兵马司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是赵王朱高燧,但实际上所有的事务都是许远在处理。
“是!”
张动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陈堪则是慢悠悠的朝后院走去,心中在不断的盘算着各种可能。
他在大明的敌人不少,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要说恨他恨到买凶杀人的人,似乎并不存在,除了陈瑛和纪纲之外似乎并不存在。
至于白莲教,在高层损失殆尽的情况下,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躲陈堪还来不及,更遑论主动来惹陈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