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归祈突然回头，快速抓住南玄泽的手，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手指干燥修长，很漂亮。
没有任何伤势，没有问题。
南玄泽紧绷的身体放松，低头看着归祈，疑惑得问：“怎么了？”
归祈转身继续走：“没什么。”
南玄泽转念一想就明白归祈想什么了，他笑：“我真的没事，揣兜就是……”他顿了顿说：“手冷。”
归祈一步折回，右手伸进南玄泽的衣兜握住男人微凉的手：“嗯，给你暖。”
南玄泽立刻回握住归祈的手。
走了三两步，归祈发现荷花池边似乎坐着个身体半透明的人影，人影并不明显，影影绰绰的，看不太真切。
呜呜呜。
又往前走两步，归祈听到了幽幽的呜咽声，呜咽声幽怨凄凉，如泣如诉。
突然，归祈后背一紧，毛孔大张，他猛得后退一步，紧接着被身边的人搂进怀里。
噗！
一簇黑色的海水从归祈刚才落脚的地方冒出来，瞬间摊开一片。
南玄泽揽着归祈，抬头。
综合楼二楼的某个房间窗户大开着，一个纤瘦的身影站在窗边，是那个女老师。
噗噗噗。
荷花池周围相继冒出黑色的海水。
“先回教室。”
归祈拽住南玄泽扭头就走。
到了教室门口，归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综合楼二楼的那个窗户依旧开着，荷花池周围的黑色海水越来越多。
荷花池边那个半透明的身影站了起来，身子影影绰绰的，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个身姿窈窕的女性。
荷花池的影子站在荷花池中心，与综合楼里的女老师对峙着。
*
归祈与南玄泽坐回座位，上课铃声就响了，左哲悄悄得伸脑袋看归祈的脖子。
看来看去，归祈全身上下都整整齐齐，露在外面的皮肤也白白净净，跟出去时一样。
左哲托腮。
樊先生一看就是占有欲极强的霸道总攻，按照书上说，这类人但凡亲昵，一定会在自家小受身上咬几口各种盖戳。
两人出去这么久，樊先生居然没在小帅哥脖子上盖个章？难道书里都是骗人的？
正胡乱想着，两张泛着血腥气的皮纸从天而降，落在他桌子上。
左哲立刻捂住鼻子，抬头，就见归祈正目光清冷得看着他问：“在想什么？”
左哲立刻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一人一张，收好。”归祈没有追问，继续把声音压得很低说：“会有隐藏剧情出现，别慌。这些问题也先别回。”
把纸皮给了左哲，归祈转过身。
左哲低头，发现皮纸上写着三个问题，他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他赶紧把皮纸捂住，还环顾四周。
左哲佩服。
这两人刚才去偷试卷了？
怪不得小帅哥身上没戳。
“荷花池里的影子跟女老师的关系似乎不太友好。”归祈把皮纸给了左哲，就转身跟南玄泽交谈。
这一次，归祈没用笔纸，而是靠近南玄泽压低了声音说话，归祈的声音很低，南玄泽得凑得很近才能听清楚。
这下几乎与归祈脸贴着脸。
南玄泽心不在焉嗯一声。
熟悉的微凉呼吸喷在耳侧脸上，归祈一顿，思绪有些断片：“……”
南玄泽看到归祈的反应，而后低笑着退开一些，说：“在纸上写吧。离你太近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南玄泽没说，但归祈心里明白，因为，他觉得他也会忍不住。
归祈不是那种喜欢抑制自身欲念的人，如果换做别的时间别的场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得扑上去，但现在不行。
最终，两人在纸上交谈，决定下了课去荷花池看一看，这一次左哲跟司仲焚一起去了。
荷花池的身影又清晰了一些，但靠近荷花池一米，还是会有黑色海水冒出来。
晚上9点。
晚上最后一个课间。
归祈又去了荷花池。
这一次，距离荷花池半米的地方会冒出海水，荷花池边坐着的人影清晰了很多。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头戴黄金流苏凤冠，穿着一身花纹繁复精美的对襟大红长袍，外罩飘逸大褂，身姿窈窕。
“又见面了。”
“这次你们想提前离开这里？”
坐在池边的人影幽幽开口。
归祈心中微惊，没说话。
女人顿了下：“你们想要提前出去，把荷花池打穿就行。只是这荷花池为了镇压我，底部有镇池法器与镇旗，你们两个灵虽然强大，却也无法靠近。”
灵？
归祈抓住关键字眼。
南玄泽抬了抬眼皮。
归祈：“什么是灵？”
女人抬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灵啊，非人非鬼又非妖。非要具体化描述，那就是人的一种意识体。”
归祈：“来这里的都是灵？”
女人：“也就你两个。”
说着，女人突然转过身，语气惊讶：“你们不会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吧？”
归祈一时无语，没说话。
容貌秀美的女人又看向南玄泽：“他忘了情有可原，难道你也忘了？”
南玄泽握着归祈的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