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近日孤居于贵国,所见三皇子的言行举止,与信上不同,想来贵国三皇子似乎并不满意这门婚事,孤想换个人联姻,不知云帝意下如何。”
云帝抚摸着胡子乐呵问道:“不知殷太子属意何人,我儿一表人才,想来是不差的,至于他满意不满意,这事并不重要,娶了汝阳公主后,有人管教便会收心了。”
呵,殷琅心中冷笑一声,这事三皇子满意不满意一点也不重要,他舍妹可甚是不满。
“孤倒是看中薛家子。”
“哦?”云帝乐呵的表情微敛,神情疑惑,摸着胡子的手微顿后放下,转动着玉扳指道:“朕倒是不曾听闻薛岫与汝阳公主相识。”
“孤看中的是薛岫这个人,是个好的,两人成婚后,他定能善待汝阳。”
“这事不好办啊,”云帝状作纠结,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喝水道:“殷太子有所不知,荣安郡主亦是倾心于薛岫,朕想着两人自小相识,也是知根知底的人,想给两人赐婚的。”
“是吗,倒是孤唐突了,孤听闻薛岫有位弟弟,也是一表人才,既能是薛岫的弟弟,定是不差,亦能成为汝阳的良配。”
“薛静?”云帝摆摆手道:“那就是个毛头小子……”
云帝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宦官咳嗽两声,他也讪讪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又喝上一口,薛静那小子虽不是隽才,但……
云帝撇撇嘴,薛家人护短,若他说薛静的不好传到薛公的耳朵里,又会惹薛公生气,耳根也没个清静的。
一想到那老头不开心就拉着他下棋,而他又是个臭棋篓子,又不能把人赶走,心里难受,不得劲。
殷琅端起桌上的茶盏略微喝上一口,没有应声,而是说着:“孤观王氏子亦是不错。”
“……”云帝顿默,他转动着玉扳指,心里甚是不平静,冷哼一声问:“不知殷太子到底是何意?”
“孤只想换个联姻人选,”殷琅偏过头,温和地眯眼笑道:“云帝,不妨看看,三皇子到底做了何事,这可不是一句年少轻狂能遮掩过去的,明晃晃打晋国的脸面,云帝还想装聋作哑,让我们晋国吃下闷亏。”
云帝的视线低垂,落在信封上,他皱眉带着疑惑地打开信封,拿出信慢慢地看着。
从一开始的云淡风轻渐渐变得沉重,摩擦着纸张的手昭示着云帝心中并不平静。
孽子!!!
是想气死他不成,云帝缓缓闭上眼,深深呼吸着,他未料到,他最爱的儿子,如此的不成器。
从前,他与汝阳接触的时候,辜负江心柔,他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与汝阳相比,江心柔不值一提,但如今……
他脑子糊涂了不成,先是成亲之日休妻惹出笑话,休便休了,休弃后又是副深情的模样,围绕着江心柔打转。
连着三国宴会上,已经定下他和汝阳的婚事,这孽子,还敢当着晋国太子的面与那江心柔厮混。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任由两国联姻被毁,不行,云帝眼神一凝,两国联姻,共为盟友,云国亦能享数年太平。
只是,联姻人选……
他真要如晋国太子的愿,定于他人?
云帝抿唇,严肃道:“殷太子,更换联姻人选于世家子弟,亦非朕能做主,还需从长计议。”
“孤愿意等,希望云帝能给孤一个完美的交代,毕竟,孤只有汝阳一个妹妹,自然想她余生喜乐,若是她过得不好,孤不会轻饶对方。”
殷琅面如冠玉的脸温和地笑着,他起身温和有礼一礼道:“一时心急,说了大话,望云帝海涵,莫要计较,想来云帝还有要事要处理,孤先告辞。”
他说完,微颔首,转身离去,袖口处大片的牡丹花摇曳着,黑色的牡丹花缠绕着,雍容华贵。
云帝眯着眼看着殷琅缓缓退去的背影,端起桌上的茶盏喝口水压压心头的火气后。
“砰”的一声,茶盏砸在桌面上,云帝闷声道:“去把三皇子喊来。”
等三皇子到了后,云帝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向三皇子,砸中三皇子的额头,里头的茶水倾倒在三皇子的身后,茶盏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父皇?!”三皇子惊道。
“孽子,你还有脸喊朕父皇,你与朕说道说道,你近日做了哪些混账事。”
“儿臣不知,”三皇子垂首,闷声说着,尚未好全的腿泛着丝丝的疼意。
“好一个不知,我问你,你是否还与江心柔纠缠不清,你当初既已休弃她,你和她之间就合该一刀两断,从此为陌路人。”
“……”
见三皇子缄默无言,云帝更是气得上前要一脚踹到三皇子的身上。
还是三皇子的母妃赶到,她扑倒在三皇子的身边,梨花带雨道:“陛下,何苦生如此大的气,你气归气,可逸儿的腿尚有伤还未好全,你想儿子以后成为残废吗。”
宛如莺啼泣血,云帝脸色通红,再大的气,见到柳贵妃的面容后,不自然地偏过头道:“是他不争气,我这也是为他好。”
云帝急道:“你说说他,汝阳公主和臣子之女两人之间,他居然选择臣子之女,与那女人纠缠不清,这不明晃晃打了晋国太子的脸面。”
“逸儿,你父皇说得可是真的?”柳贵妃不敢相信地擒着三皇子肩膀处的衣物,她质问道:“逸儿,你告诉母妃,你父皇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