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三皇子这番话,老夫心里终究心安几分,三皇子以后若是有用得上老夫的,尽管开口即使,我若是办不成,还有他们,只望三皇子日后可要打点一二。”
“好说好说,尹老请喝茶,”三皇子端起茶盏放到尹御史的手中,嘴角噙笑,他的心情甚好。
以后,御史大夫都会成为他的支持者,他终有一日,定能坐上那储君之位。
正在他畅想时,他的近身宦官冲进来,在他的耳边耳语一番,三皇子惊呼道:“什么——”
他立马道:“尹老,我有要事要办,失陪了。”
说完,他便冲出去,尹御史的茶刚含在口里,还未咽下去,眼前就没有人,还不等他说什么,三皇子的近身宦官傻笑的弯弯腰,也跑了出去,独留他一人被遗弃般站在那。
茶也喝不下去,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茶,有些恼火的负手而出,想起近日里三皇子的传言,他心中不安,有些懊悔,回头再看一眼空荡荡除却收拾的婢女再无他人的客厅,空落落的。
总觉得自己走了一步很差的棋,压错了人。这等直觉一闪而过,尹御史不放心,他连忙出府去会他的老友。
.
薛岫刚下马车,迎面就碰上刚回家的薛远清,正穿着官袍,挺直腰板缓缓的踩着台阶慢慢上去。
薛岫走过去,喊声祖父,薛远清回头,眯着的眼微微睁大,“是岫儿啊,刚回来,你身后的人是谁?”
薛岫回头一眼,徐凤元上前几步见礼道:“见过薛公,学生青阳徐凤元。”
“哦?你就是徐凤元,你的才名我也有所耳闻,是不可多得的才子,孝名也远扬,有才有德,”薛远清说到着,看着薛岫又看看徐凤元,温和道:“既然已来薛家,便好生呆着,岫儿,你这一天天的都往外面跑不着家,你祖母都在我耳边念叨好几次了。”
“是吗,祖父说笑了,祖母哪会这般,何况,天未黑我便已经回来,倒是祖父时长黑灯瞎火回来,不知情的,还当祖父去哪赴宴去了。”
薛岫余光见徐凤元神色不变,放下心来,继续与他祖父说着些家常话。
而跟在两人身后的徐凤元,双手拢入袖中,僵硬着身子走在两人的身后,就差同手同脚,脑子里正在动荡着。
他居然有一日能与薛公交谈,这可真是……真是天大的幸运。
等进了里头,薛岫唤来人,回头对徐凤元说道:“你先去我的院子里稍等会。”
徐凤元应下,随着小厮离去,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交谈中的两人,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薛远清才气得胡子吹起来:“臭小子,又给自己身上扒拉事,典客一职还是太轻松,使得你有这份闲心。”
薛岫无奈喊了声祖父:“他是有真才实学的,我记知道,何不拉他一把,难道任由他去死吗,违背我的原则。”
“狗屁的原则,天下有才的人何其多,你管的过来吗,这天下有千千万万个徐凤元,也有千千万万个尹高鹤,我知你看不惯,这事我也不拦着你,你想去做便去做,反正有我们这群老骨头在后面给你撑着,即使我死了,还有你老子。”
“我哪有那么多的善心,不过是他万分巧合,是被尹高鹤夺取考卷的人,我知,即使这份考卷尹高鹤未曾夺去,徐凤元也绝不会是榜首,甚至连前三都不能进去,但他是,这才是我想出手的原因。”
薛远清这才神色缓和,眼神中的凌厉减弱几分,“你不是为了寒门子弟鸣不平那便好,尹御史那个老头给他点苦头吃也尚可,但不必做得太绝,这里头的水混着,哎呀,我这把老骨头,不给力喽。”
薛远清假装的扶着腰,在那哀嚎几声,薛岫急忙的上手,摸着薛远清的骨头,输入内力缓和几分,无奈道:“祖父,你的骨头无事,甚是健朗。”
“我说有事就有事,你觉得没事,你怎么还动用内力,”薛远清哽着脖子不服输说着。
他直起腰杆,抓住薛岫的臂弯道:“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眉头动一下,我都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还在老人家面前玩心眼,说的都是群屁话,哄哄那群人也就罢了,还是那句话,想做就去做,薛家不带怕的。”
“那祖父猜猜,我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意图,我知道事情的轻重,也知这事没有转机,更何况三国宴会来临。”
“哼,你知道就好,”薛远清一甩衣袖,倔着嘴说道:“你祖母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做顿好的,就等着你回来过去一起吃,快走。”
薛岫说好,走在薛远清身边两人向正堂里走去,进了屋,坐着上坐满了人,就差薛岫和薛远清,两人落座后。
赵氏横了薛远清一眼,拉着他说小声说话,而薛岫落座后,就被薛静缠住。
“哥,听说你去万香楼的时候遇到江姑娘,她喊了萧锦的名字,”薛静说着说着就皱着眉头,有些不爽道:“他怎么一点也不守男德,都已经有未婚妻了,还在外面勾着江姑娘的心。”
“你从哪学来的,连男德都说得出口,他并未勾引江姑娘,你少和那江姑娘有纠缠,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切,我说的也没啥不对,那你说,为什么江姑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会喊他的名字,明明三哥你那么优秀,怎就不喊你的。”薛静试图用歪理说服薛岫,说完自己倒是脸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