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人感叹着:“真羡慕尹公子能成为状元。”
成了状元,那可能是和榜眼探花是不同的,分配的官职都要好上几分,若是寒门,拿着状元名头去投靠世家,都会被高看几分,能得个好去处,也会被世家荫庇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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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甩袖离去,南黎紧随其后,扯着薛岫的衣袖问:“刚刚路过的时候,听到尹家的仆人说贺喜他家公子高中,都可去尹府领领赏钱沾沾喜气,我们可要去?”
南黎还是很想去沾沾喜气的,能沾到状元的喜气,会给他带来好运气,甚至还会让脑袋更聪明点。
“我不便前去,我若是去了,会以为我是去砸场子的。”薛岫心中不满,眉头紧锁,却依旧能温着点声调与南黎说清楚。
南黎不明白,仰着白净的笑脸,目光中带着好奇:“为何?”
“你来卞金这么久,没有听到点流言吗?”薛岫好奇低头,他的事可是传遍大街小巷,闹得动静颇大。
或许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背后有很多人都想看他的笑话,连带着晋梁两国都皆知他的事迹。
“什么事?”
看出南黎眼神中的懵懂,似乎是真不知,薛岫淡然一笑:“无事。”
他改变主意道:“走吧,去沾沾状元郎的喜气。”
南黎眨巴两下眼,不明白薛岫明明有事为何说无事,想不通也不再去想,蹦蹦跳跳跟着薛岫去往尹府。
尹府此时一片喜气洋洋,门口正放着炮仗,上了年纪的尹府管家在门口分发着赏钱。
等看到薛岫的身影后,惊慌小会,稳住心神把钱交到眼前人的手头上后,笑盈盈的走上去道:“薛典客可是来拜访我家老爷的,我家老爷现在不在,出门会好友已经走了有半刻钟了。”
薛岫心知是推脱之词,不过是尹御史不想见他,或者说整个尹家都不想看见他。
“我听闻尹公子高中榜首,特来恭贺,顺便也来沾沾喜气。”
他十分的淡然的摊开手指,放在尹府管家的面前,平静无波澜的黑眸定定看着管家,像是幽深不见底的深潭,能沉溺死人。
管家有几分不自然,短促而乐呵乐呵的勉强笑笑,一句话也说不出去口。
只当薛岫是来砸场子的,又不敢甩脸色,皮笑肉不笑的从身后小厮捧着的香囊里头,挑选出个份量重的,放到薛岫的手上,僵硬的说着:“同喜同喜。”
薛岫接下,他推着南黎上前:“还有他的。”
管家:……
你来还拖家带口是吧,但也只能心里吐槽着,他也不能怎么办,只能再给一份。
不过管家看着面前头戴银饰的男子,脸色有些古怪,眼底藏着点轻蔑,却也不敢在薛岫眼皮子底下耍滑头,乖乖的拿了个多的。
南黎高兴的双手接住,转头问薛岫:“我这算不算粘上了喜气?”
薛岫嗯了声,说算,然后带着南黎离开尹府,给身后的人让出位子。
而管家看着薛岫远去的背影,把派发喜钱的事交由小厮去办,他急忙的跑回府里头,一路疾行冲向尹御史的院子。
嘴上高声呼喊着,“老爷,出大事了!!!”
第22章
◎他要去赴约◎
尹御史走出, 双手负在身后,微弯着身子走出来,紧绷着的脸显得很是严肃。
乌发中掺杂着些许白丝, 混浊的眼里闪过精明得光, “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
“老爷,刚刚……刚刚薛岫来了,他还带着人过来蹭喜钱, 老爷你说, 他是不是过来砸场子的……”
“嗯?”犀利的眼光射.过来管家连忙捂住嘴低下头不敢看尹御史的双眼。
“来就来了,还不快去把人请进来喝杯茶。”尹御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管家没有动, 而是小声说:“人领着喜钱就走了。”
尹御史身子微顿,脸色捎带着些疑惑:“他就为拿点银钱?而不是来找我,他薛岫何时有这般闲心。”
尹御史是一点也不信, 薛岫那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肯定别有目的,莫非是对老夫参奏他一本心生不满,借着喜钱的事来讽刺老夫。
讽刺他抢走的终究是抢走的,还是他查到点什么东西,过来威胁。
尹御史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底越虚, 连忙问:“他可有说些什么?”
管家摇摇头, 说没有说别的,就说来沾沾喜气, 接过钱就走了。
“怪哉怪哉, ”尹御史摸着胡须在那焦灼着来回走动, 忍不住胡思乱想,摸不清楚薛岫到底是何意思,他停下回头吩咐道,备车,去三皇子府。
而另一头薛岫挑挑拣拣与南黎说清楚到底是何事,南黎听完甚是震惊:“皇帝老儿没有病吧,他为什么要禁止你春闱啊。”
南黎迷糊了,禁薛岫春闱那就是不想他入朝为官官,可眼前的人不是已经是典客了,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慎言,天子脚下岂能你胡言乱语,不可说浑话,若被中郎将等听见,可少不了把你抓进衙门里关几天。”
“那也就是说,近百年来第一出六元及第的美名就因为……没了,”南黎两手一摊,眼底还残留着惋惜,又垂头丧气喃喃着:“都怪我,我还要带着你去沾沾喜气。
他横了一眼薛岫,“不会参奏你的就是那尹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