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萧锦整他,他向前走一段路,才侧身与身边的小厮云喜说道:“你去,与他们说道说道,昨夜是萧二郎掉水里了。”
云喜满脸纠结道:“爷,把这事推到萧公子身上不太好吧,哪有这么坑自己朋友的。”
薛岫抿了抿唇,说道:“我房里的湿衣服是萧锦的。”
云喜“啊”的一声,恍然大悟道:“爷,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你是不想别人知道你掉水里了,才说是萧公子的对不对。”
云喜一副我真聪明,这都能猜到的模样让薛岫哽噎,说不出话,心里疑惑:这跟他又有何关系。
恰逢薛静前来找薛岫,在拐角处听到这事,跳出来大声问道:“三哥,你昨夜掉水里啦!”
薛岫:……
脑门突突,解释道:“没有,是萧锦掉水里了。”
“哦,”薛静撇撇嘴,瞬间丧失了打探下去的心情,他还以为他三哥掉水里了,无趣。
此时在场的三人,任谁也没想到,薛静的那一嗓子委实厉害。
传出老远,惹来笑话。
第7章
◎王玉泽:薛岫,你不愧是块朽木。◎
薛岫与薛静分别后,刚走出府门,就被赶来的萧锦拉住袖子道:“走,快走,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江姑娘会去状元楼用膳。”
薛岫猛地被攒住袖口,手腕一转,钳住袖口处的手向后一扭,萧锦痛呼:“痛痛痛,薛岫,你干什么!”
“……”薛岫松开手,拍打了两下袖口,淡然道:“别猛地窜出来动手动脚。”
“我……我就是心急,想你快点去瞧瞧,我都要急死,我的生活都被打乱搞得一团糟,我爹娘都嫌弃我,早膳都不让我吃,把我赶出来。”萧锦摸摸自己有些饥饿的肚子,幽怨地瞄向薛岫。
薛岫无言,叹息一声道:“走吧,去状元楼用膳,我请客。”
他料定,萧锦身上半两银子都无,至于铜板他的小厮顾忌着萧二父母,也不敢私下里接济。
“薛六,你真好,跟你做朋友我肯定上辈子积大福,”萧锦扑向薛岫晃了晃,状元楼的膳食可不便宜,宰大户的机会不容错过,沮丧的眉眼瞬间心花怒放。
薛岫推搡几下道:“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还不快松手。”
“我激动嘛,走吧,”萧锦松手,大跨步向薛府门口停放的马车走去,站在车辕旁等薛岫。
车夫取下马车上的脚踏,薛岫踩着上马车后,萧锦随后。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状元楼而去,穿过两三条街,进入金街地段。
状元楼地处于金街,周边商铺琳琅满目,世家子弟出入其中,马车停留在状元楼门口。
马车帷裳带有薛家的家纹,甚好辨认,围观人停住脚步,交头接耳道。
“是薛家,薛家竟也来状元楼,不知是哪位公子。”
“不清楚,应当不是薛三,薛三那事后,一直未曾出来,今日,想必也不会来。”
“薛三不来?王三可是来了。”
“要是是薛三,那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等人下来,不就知道是谁,也许是薛五,他可不会错过热闹日子,听说他今日与赵五约打马球。”
马车的车门打开,萧锦走出,站在上头望着旁边停留未走远的人,拔出腰间别的扇子遮脸,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笑道:“哎呀哎呀,你们怎么都在门口待着,莫不是早知我要来便在此迎接,我萧二可当不起你们的厚礼。”
人群中一人切了声,不屑道:“萧二你可莫往脸上贴金,快下来,别挡着别人的路。”
萧锦眯了眯眼,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少年郎懒散地靠在门边,倨傲的抬头,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嘴角处的小虎牙,嚣张气焰熏天。
“我倒是谁呢,是你这个小屁孩啊,你哥哥也来了?”
萧锦跳下去,三步做两步走到王玉灵的旁边,合起扇子敲敲他的头道:“摆出这副姿态给谁看呢,来的不是薛静。”
一大家子的,都没个安生的,大的与大的不对付,小的与小的不对付,可怜他个孤单单地夹在中间,很难办呐。
“不是薛静!”抱胸站着的王玉灵立马松手,惊讶道:“难不成是薛三大王八。”
是的,在王玉灵心里,薛静是小王八,薛岫是大王八,跟他哥哥作对的不是好东西,都是王八玩意。
“你……你作死啊,喊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你自己作的死别拉上我,”萧锦傻眼了,你小子是真的不客气啊,心里骂骂也就算了,别当众喊出来啊,别怪当哥的不认识你。
他连忙跳离王玉灵身边,与他拉开距离,转头对从马车上下来的薛岫干笑道:“薛六,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小孩子计较。”
“嗯,”薛岫应声:“还不进去,门口的狗很好看?”
拴在状元楼门口的小黑抖了抖耳朵,以为有人喊它,“汪汪”两声。
王玉灵气恼,指着薛岫你你了一会,说不出话来,恶狠狠剜了小黑狗一眼。
“王家的家教我领教了,王玉泽教导的弟弟不过如此,”薛岫路过王玉灵身边时,很平静说着。
比起一言不合骂人的弟弟,嗯,他的弟弟虽然顽劣,但还是不错的,只要多加管教。
“你为什么喊他薛六?”王玉灵好奇地凑过去,明明薛岫排行三,因是薛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