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南门的事才过去几天啊,这家伙怎么就又不知道死活了!
睡路边是想让土把自个儿埋了,还是干脆让蚊子抬走??
离谱!
离他妈的大谱!
“你去打车,车费我报销。”沈见清冷声对陈薇说。
陈薇“昂”一声扭头,被沈见清脸上要吃人的表情吓到,立刻解了开全带走人。
走到半路回头一看。
嗯???
沈见清要弄人的步子怎么突然慢下来了?
绕到秦越正前面站着是为了更好的吃人,还是,唉??给她挡渣土车扬起的灰!!
这反差!
陈薇吃惊地拦了辆出租,火速离开。
而树下的沈见清牙根死咬,强忍住要抽人的冲动,伸手拨了把被渣土车吹成非主流艺术品的卷发,之后就冷着脸两手插兜,在树影下站得比直。
她都站跟前了,有人还睡着呢。
这要是换个想对她意图不轨的,早让拖小树林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啧。
看着瘦了吧唧的,心是比天还大吧,扭个脸就忘了南门那晚被吓成什么狗样子了!
沈见清眸色一沉,快速抬脚在秦越小腿骨上踢了一下。
她这会儿虽然穿的平底鞋,但因为带着火气的,力道自然就重,疼得秦越闷哼一声,条件反射把脚缩回去,头也在臂弯里埋得更深。
“醒了就吭声。”沈见清说,防尘口罩也挡不住她凉飕飕的语气。
秦越不动,在膝头又趴了好几秒,才慢腾腾抬起头,喊她,“沈老师。”
嗓子哑哑的。
可能刚睡醒,脑子还笨,语速就被拉得很慢,尾音再稍稍一拖,娇气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沈见清插在兜里的手握紧,逼自己无视,刺儿刺儿地说:“你是不是嫌命长了啊?下班不回家,跑这儿来睡觉!”
秦越仰着头眨一眨眼,说:“我……”
“你要不把我气死吧,这样也算我给你睡了一辈子。”沈见清仗着秦越反应慢,连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欺负人可谓欺负得得心应手,“来,我就站这儿不动,你气。”
秦越静静地和沈见清对视,树影半掩眸光。
半晌,她抬起手,往旁边的树上一指,说:“它连着我的手机,十米以内有人靠近,手机会震动报警。”
沈见清笑出一声,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它什么时候成精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越说:“没成精。”
沈见清:“没成精,它连你手机?!”
秦越身上的瞌睡劲儿还没过,忍不住在沈见清极力克制的表情下打了个哈欠。
沈见清简直震惊。
要不要把挑衅做得这么肆无忌惮啊秦师傅??!
秦越没看到沈见清的表情。
她不慌不忙地吸一吸鼻子,顶着因为打哈欠冒出来的薄薄一层眼泪花说:“是吊在树上的猫。”
沈见清心里一突,第一反应是秦越竟然虐猫!
等她抬头细一看……
“就那个钥匙扣大小的,毛绒玩具?”沈见清听见自己茫然地问了一句。
秦越说:“嗯,它的项圈上有前后两个微型摄像头,可以达到360度全覆盖,不管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人,只要距离小于10米就会触发报警。”
秦越已经完全清醒,这会儿曲腿往树上一靠,声音沉下来,看着特别大佬。
沈见清觉得自己几乎要信她的话。
只是可惜,她这个大bug就在眼前。
沈见清走上人行道,绕猫两周,面带微笑地停在秦越跟前,说:“它报警了吗?”
秦越:“没有。”
沈见清笑得更加友善,“那你刚的话是闹哪样呢?”
路边,渣土车突然疾驰而过,卷得尘土飞扬。
秦越受不了,快速偏头。
“咳咳,咳,咳……”
沈见清一秒变脸,沉沉地看她片刻,低声说:“活该。”
说话同时,沈见清抬起手,摘了自己的防尘口罩,走到已经缓过来的秦越面前,用两只手撑开松紧带,左右往她耳朵上一挂,又往上提了提,才面无表情地去捏鼻夹。
她这个动作很突然。
秦越在朦胧树影里看着她的脸,有好几秒忘了呼吸。
等她不够健壮的心肺忍受不了,逼着她去大吸一口气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鼻息已经被沈见清的味道悉数占领。
是她常用护肤品里的淡淡清香。
秦越以前只在她的脸和脖颈里闻到过,现在被裹进潮热呼吸,顺着肺腑四处游走、撩拨,她忽然就很想吻一吻她。
“沈老师。”
秦越的声音被口罩隔着,有些闷。
沈见清态度冷淡,“有话就说。”
秦越:“我能不能吻你?”
沈见清动作一顿,抬眼和秦越对视。
静悄悄的。
树影在两人脸上轻轻摆动。
三四秒后,秦越感觉到沈见清捏在鼻夹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几乎是直接捏住了她的鼻梁,有点疼。
“不能。”沈见清无情地说。
这是她第一次在亲密关系上拒绝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