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赵壹笙抱着臂,挑眉。
曾悦吸了口气,又回:“我们之间本身就不是那种不允许他人的固定关系,所以就算她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赵壹笙点了下头,好像听懂了,但不一会又问,“孙斯呢?你和孙斯咋想。”
曾悦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壹笙。
过了好半天,赵壹笙的手机都已经响起,是卓舒清结束了自己在这边的会议了,马上就能来这里接赵壹笙。曾悦这才在赵壹笙的目光中,回答了她的问题。
“孙斯喜欢我,我很早就知道。”
“但我很清楚,我俩这样的岗位如果有过多的感情掺杂,对公司并不太好。我想,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所以,现阶段我们什么都不会有。以后如果可以有的话,那大前提会是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个离开公司,或者是其中一个不在重要岗位上面。”
随着曾悦的话,赵壹笙的脸上刚才的八卦申请渐渐收敛,她的表情凝重,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曾悦是被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她把曾悦放在了gke,肯定不是只想着让她只能做个二把手的;而孙斯,她本就是过分出众的人,她的能力局限于高科简直是对人才的埋没,这点也不是赵壹笙愿意看到的。
她想了想,抬眸询问曾悦:“你怎么想?”
赵壹笙的表情像极了过往她询问曾悦的意见的时候,那时候曾悦还不知道自己的意见可能会导致什么。而在此刻,当问题的当事人变成自己的时候,曾悦由衷感觉到了紧张。她咽了口口水,叹息了一声,随后抬起眼眸,认真地回答:“换掉我的成本很高,孙斯的能力很强。”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赵壹笙并不意外这样的答案,她抿唇笑了笑,过了片刻,认同地点了点头,回答:“你说的很对,她能力很强,我并不担心她出去会找不到好的工作。但让一个用着顺手的人出去为祸人间,我也有点不爽。”
曾悦拿不准赵壹笙的想法,她看了赵壹笙一会儿,很郑重地说:“孙斯的事业企图心并不是很强,而且,当时我们这样的岗位都是签署了竞业协议的。”不要对孙斯做什么,她不会伤害高科,不会伤害你。
赵壹笙无语,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曾悦:“侬脑瓜子拎拎清楚。”
此刻卓舒清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赵壹笙瞥了一眼被自己骂了后有点无措的曾悦,她站起身,走到对方跟前,按了按她的肩膀,说道:“我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不过,你说得对,换掉你的成本很高,孙斯的能力很强。你要想抓住好不容易才能来的机会,就给我好好表现,好好动脑子,把gke的业务吃透了,到时候,我把孙斯调过来给你做副手也不是不行。”
曾悦抬起头,眼神过分澄澈地看着赵壹笙。
赵壹笙抬起手,制止住她要说的恶心的话,又说:“你还是先把armstrong搞定再说吧。”
曾悦已经噎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卓舒清已经走了过来。
“卓总。”曾悦很是公事公办地对着卓总点头示意。
卓舒清瞥了眼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赵壹笙,又看了眼有点沮丧的曾悦,笑了笑。她望着赵壹笙,拉着她的手,和曾悦道别后,两个人上了车子。
上车后,两个人默契地亲了彼此一下后,便不再言语。
等回到了家中,在换鞋的时候赵壹笙这才说话:“我会不会有点感情用事?”
赵壹笙说的话没头没尾,但卓舒清略略想了一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曾悦和孙斯这两个人都是赵壹笙亲近的下属,如果放在古代,简直就是赵壹笙的属官。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对赵壹笙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事,至少对在董事长这个位置还没有坐稳的赵壹笙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赵壹笙并不想干预她们。
甚至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让任何一方被迫做出妥协。
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两全的方法?就算是理想主义,也要基于现实的土壤才行。
卓舒清按着赵壹笙的肩膀,她将对方按在了沙发上,这才笑着说:“不会。你对企业和人文的愿景本来就和那些纯看钱的人不同,曾悦和孙斯不是笨蛋,她们能够看出来的。”当然,如果真的养虎为患或者遇见白眼狼,她毫不怀疑赵壹笙的手段。
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情,在此询问也不过是寻求一个肯定。
卓舒清很清楚,赵壹笙同样清楚。她同样笑着看向卓舒清,手捏着对方的胳膊,小声地说着:“她们都说我是个理想主义者。”
这点卓舒清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早到当她知道赵壹笙当年居然是真的想去牛津大学的地理系开始。
卓舒清望着赵壹笙,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双手捧起赵壹笙的脸,桃花眼与她的眼睛对视,说道:“理想主义者不是贬义词,你有塑造自己理想的能力,这点很出众。”
“你真的很会说话。”赵壹笙微微起身,坐在了卓舒清的怀中,她目光中带了一丝夜晚的情绪,“是不是选修了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