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藏的太深远地区,他们至少要去码头或是经过官道,可是至今为止,他们的踪迹没有暴露,很显然没有出去的迹象或是打算。”
“林将军言之有理,这么大片山岭藏粮食或是黄金绰绰有余,只是想抓他们,无疑是大海捞针啊。”三藩王走近观看地图,忧虑叹道。
“从凨城逃出去的不止百问堂弟子,还有不少江湖人氏,他们跟朝廷不对付,各派亦是明争暗夺,若是三藩王能够威逼利诱,那百问堂将会四面受敌,到时必定会露出马脚!”
“好,本王现在下招揽英雄豪杰的封赏告示,如能查获抓捕百问堂主下落,赐封武林盟主,另有重赏!”三藩王命人提笔,随即交于林云去安排。
马蹄声响,眼见林云等人离开,三藩王抬手,幽幽道:“派人尽快去跟月华宫主联系,让她们查百问堂主的下落,切忌不要透露黄金粮食,只说本王到时有重赏。”
“是!”护卫应声,随即动作。
话音未落,忽地一道人影落入城墙之上,叹道:“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啊。”
众护卫拔刀欲拦,三藩王面露警惕,掌心搭在佩刀出声:“老前辈,好厉害的武功。”
“客气,老妇哪里比得上三藩王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厉害。”
“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凨城是被皇帝的宫廷节武卫使队弄成如此模样,本王已经在尽力救援。”
老妪笑而不语,探手拿起酒葫芦喝了口,视线看向过去繁华的凨城,如今却已是荒土废墟,而排队等待施粥的百姓队伍不见尽头,叹道:“这正是三藩王的厉害之处,你比你爹当年有进步,不仅知道借刀杀人,还知道收买人心。”
三藩王面露迟疑打量素朴衣物的老妪出声:“原来老前辈是当年唯一拒绝父王封赏的武林高人亥慈。”
“你爹应该恨老妇恨的牙痒痒吧?”
“您说笑,本王若是有幸能得辅助,将来定推举老前辈为武林盟主,如何?”
春风吹拂老妪银白发丝,可目光却炯炯有神看着这雄心勃勃的年轻人,仰头笑道:“老妇当初拒绝你爹,现下又怎会受你这毛头小子的蛊惑?”
三藩王面色不佳,杀心暗起,目光无声指挥众护卫,隐忍初更:“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江湖里那么多人争得死去活来,您却白白不要,那今日前来凨城所为何事?”
老妪探手系上酒葫芦,余光瞥见身后蠢蠢欲动的护卫,轻笑应:“老妇原是来打听旧友和两徒弟,现下看来她们应当不在凨城,那就不打扰了。”
语毕,老妪翻身踏步逼近三藩王,身形如幻影,探手压制他手臂拔剑动作,掌心轻易扼住他脖颈,随即面向众护卫,以示震慑。
“你们都不要动!”三藩王吃惊对方身手,心有余悸的出声,“老前辈,您向来不取人性命,应该不会破戒吧?”
城墙边缘,老妪满目威压的看向三藩王,心知这天下换哪个人做皇帝都一个德性,轻蔑道:“你倒是会说漂亮话,老妇劝你一句,务必善待百姓,否则你的头颅随时可取!”
而后,老妪松手,纵身跃下,身影消失眼前。
那些护卫放出的利箭,连她的影子都未曾追到。
“属下等人现在去追!”
“算了,本王没事!”
三藩王探手揉着脖颈,蕴怒的看向那老妪,暗想难怪父王当初要用那么多州城财力来收买江湖门派。
这些江湖高人太厉害,若是不能收服,很容易落得跟如今登基的蠢笨太子一个下场!
春雨朦胧,接连数日不停,好不容易转睛,薄日出头,山岭深处,却不见多少光亮。
树影之间剑门宗和水若庵两派聚集一处避难。
苍老咳嗽声响频频响起,枝头翠鸟纷纷飞离。
“师傅,您喝水。”慧静用树叶盛了些水跑到無引师太身旁。
無引师太低头喝了些,目光看着恭敬侍奉的慧静,而后望向一干累瘫无所动作的众弟子,叹气道:“徒儿,师傅如今功力丧失大半,恐怕是不中用了。”
“师傅,您会好起来!”慧静闻声,当即慌张的红了眼。
余下弟子听闻,察觉不对,亦是纷纷伏身,二弟子上前关切问:“师傅,您是要传位吗?”
無引师太冷眼看向这群不孝弟子,心间生怒,只是碍于此时危难情形,才隐忍不发,应:“是啊,剑门宗主正好可以在此作证。”
原本盘坐调伤的琦离,偏头看向無引师太,困惑出声:“您的伤并无大碍,此事是否太早了些?”
虽说功力减半,但是無引师太不应当如此急切才是。
無引师太摇头,眉眼黯淡,叹道:“老衲以前总想逞风头,好让亥慈瞧瞧,自己会把水若庵发扬光大,可现下物是人非,真是老了啊。”
这么多年的执念,到头来亥慈早就不在人世,無引师太一下消了心气。
琦离得知無引师太指的含义,亦联想师妹乌芩的死,心间无尽哀痛出声:“是啊,我们都老了,现下又中du,如此艰难处境,只能靠年轻人去闯,白骏桉过来。”
“宗主,弟子现在无能担任掌门之位!”白骏桉负伤上前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