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木鱼声响,小尼姑担忧道:“大姐姐,师傅会不会已经回水若庵了?”
“唉,对啊,你要早说是水若庵的弟子,当初雲山山庄就可以让你回霖州,现下再赶路,恐怕又得好几月呢。”林大小姐暗自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多问,否则也不至于绕圈子。
“那慧静现在出城,应该来得及吧?”小尼姑起身询问。
林大小姐见此,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无奈道:“你认路吗?”
小尼姑,一摇头。
“那你有赶路盘缠吗?”
小尼姑,二摇头。
“那你先听话别轻举妄动,行吗?”
小尼姑,三摇头,如实应:“水若庵出事,慧静要去帮忙!”
林大小姐探手扶额,心里有些后悔,从那两师姐妹手里接过这尊大佛!
说起来,还是芙骆最奸诈!
那杯酒一倒,林大小姐再醒来,芙骆人都跑没影了!
窗外枝头积雪莹白,璀璨霞光落入院落,衙门书房内,州府令齐炎饮着茶水,思量出声:“来人,飞鸽送往都城林府,告知林锦现下在凨城。”
“是,大人。”衙仆低声应。
师爷从外入内,上前细声汇报:“大人,昨晚存放赋税账簿疑似被人翻阅不整?”
齐炎蹙眉道:“看来凨城真是混进不少江湖中人啊。”
“大人,要不要全城宵禁严查抓捕这些武林中人?”
“不急,先不要打草惊蛇,现在当务之急必须守住凨城,否则雲山血案可能会重蹈覆辙。”
话语落,师爷面色大惊,叹:“大人,那我们不也会像雲城……”
还没说完的话语被齐炎重重放下茶盏的声响打断,神情不似先前和蔼,愤然出声:“现在世道,胜者王败者寇,他们想趁乱夺权,没那么容易!”
师爷闻声悻悻应:“是,大人说的对!”
寂静无声时,从衙门飞出的信鸽,飞舞扇动翅膀,很快消失天际。
凨城上空诡云密布,危机四伏时,这会客栈雅间内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冬日贪暖赖床的朱珠,正如无骨藤花,娇弱攀附司蓝身侧,姿态暧昧。
“师妹,你的手往那儿放呢?”司蓝拍开跃入衣内的手,无奈的看向越发不规矩的朱珠。
朱珠揉着手背,厚脸皮的笑道:“没干什么啊,就是想摸摸而已嘛。”
司蓝生的高挑纤细,肌肤细腻,朱珠也不知怎么就想上手。
“这种行为与流氓有什么区别?”司蓝指腹抵住凑近过来的朱珠脑门,稍稍用力点开距离,峨眉轻挑,清浅嗓音夹杂无奈的反问。
原本以为朱珠昨夜已经够闹腾,谁想她这会还能生出旁的心思。
不禁让人怀疑,她上一世到底都在江湖见识多少不干不净的东西!
朱珠顺着司蓝微凉指腹轻点力道,微微向后仰头,抬手揉着脑门,理直气壮的卖乖应:“流氓,那是未经人同意轻佻冒犯,而师姐昨夜亲口答应我,两者怎可相比。”
“师妹,但凡练功能有这种兴致,恐怕昨日都不至于险些被那徐长老的刀伤着了。”
“我那是逗着玩,怎么可能真被砍伤啊。”
司蓝挑眉,懒得同朱珠理论,顾自起身,拉开两人距离,以免她在纠缠闹腾。
突然朱珠失了依靠,整个人懒散倒在被褥,眼眸直勾勾看着身段高挑的司蓝,暗叹真是下床不认人啊。
而朱珠的灼灼目光落在周身,司蓝更觉怪异,视线透着铜镜张望榻上那俏丽面容,连忙移开目光。
昨夜朱珠远比往日更主动热切,司蓝现下回想,心间仍旧烫的厉害。
朱珠花样心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让司蓝都有些招架不住。
可越是如此,司蓝更是不能露出下风。
自己是师姐,怎么能被朱珠牵着鼻子!
司蓝思量时,下意识抿唇,唇间疼痛,才恢复几分清醒,心思回神,手执木梳梳发,镇定自若出声:“师妹,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安排,有啊。”朱珠见司蓝已经自顾梳发,很显然不打算再陪自己玩闹,只得盘坐起身穿衣,目光看向窗外明亮天空,“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逛逛呢!”
“师妹,我指的是计划,不是出玩。”
“其实逛逛也不全是玩,我们可以顺带查探百问堂的线索或是打探消息江湖。”
司蓝偏头看向走近而来的朱珠,缓缓出声:“师妹身上还有钱吗?”
朱珠探手拿走司蓝手中木梳,讨好的替她梳发,如实应:“闲散碎银还有些,其他银票不是都在师姐手里吗?”
“那就把碎银一并给我吧。”
“为什么啊?”
司蓝目光看向铜镜里满面困惑的朱珠,毫不客气道:“没有钱,师妹就没法玩乐,我就相信所谓的逛逛,真是为查找线索。”
朱珠见司蓝严谨模样,只好解下碎银袋放置她掌心出声:“喏,师姐总满意了吧?”
“师妹,这真是你全部的银子吗?”
“当、当然啊!”
司蓝掂量手里银袋份量,而后目光上下瞧着朱珠,随即探手轻搭在她身侧,拉近两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