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官府该查的事,我们只是负责找宁老爷的罪证。”
“说的也是,反正有这堆尸骨,老东西彻底栽了!”
司蓝看了看头顶井口的昏暗亮光出声:“师妹,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厢房准备计划了。”
朱珠点头,亦不敢多待,随即一道出枯井。
天光微明时,爆竹声,在宁府前响起。
雲城不少富商早早来祝贺送礼,就连官府知县捕快等亦赴会。
“知县大老爷赏面赴宴,快请入座!”
“宁老爷客气,今日大婚,本官理应贺喜!”
来往宾客络绎不绝,朱珠于府门张望招手,只见五六个身穿绸缎长袍提着贺礼的男子穿过大门。
宁家仆人瞧着面生,犹豫道:“几位贵人,不知哪家公子?”
为首者矮胖公子,横气捏住仆人衣领,一手拿着银票拍着他的脸,轻蔑道:“本公子是你家米铺新攀交上的外城商户员外,你小子竟然记不住!”
“贵人息怒,小的眼拙,请进!”仆人眼疾手快的接过百两银票塞进袖兜,满面赔笑。
几人大摇大摆进入宁府,朱珠勾勾手指,接过他们递来的药包,准备指挥这群土匪大闹宁府!
宁府百余名家仆忙活不停,婢女们忙着宾客端茶倒水,自是无人察觉异常。
厨院内炊烟浓密,热雾翻涌,鸡鸭鱼肉布满案桌,正是最忙碌时辰。
一土匪悄悄偷走一只活鸡,而后藏匿身形。
而此时后院厢房内的司蓝,一身嫁衣由婢女梳发打理,目光看向窗外,还猜不准朱珠打算如何一边救地牢里的小尼姑,还要向官府宴客们揭发宁老爷的罪证。
吉时鼓声响起,司蓝蒙上红盖头由婢女搀扶进入前堂拜礼。
宾客席桌菜肴渐上,而后院看守的院落,最是冷清。
朱珠打扮成宁家婢女,提着食盒大摇大摆的进入其中。
“小姑娘,怎么以前没见过?”三两护卫拦住去路,多心询问。
“今个老爷婚宴,人手忙不过来,否则哪至于我来干送饭的苦活啊。”
朱珠埋汰的放下食盒,随即探手拿起酒壶倒酒,却并未给他们喝,而是自己先美美喝上一杯,咋舌叹道:“这喜酒,真不错!”
“哎,你这小婢女给送酒菜,怎么反倒自己先给喝上了?”
“小气鬼,今日宁老爷大喜格外开恩才给你们喝酒。”
说罢,朱珠自顾离开院落,侧身靠着墙,耳间听见护卫们吃喝动静,眉眼弯弯笑道:“呵,别说三十个,三百个也得趴下!”
待内里声音逐渐安静,朱珠转身入内,没想却看见一护卫抱着饭桶吃的正欢,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反倒是别的护卫,早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果然有问题!”护卫察觉不对,随即拔刀逼近,欲砍向朱珠。
朱珠不慌不慢,侧身躲避,挥拳打中他的脑门,眼见他狼狈倒地昏迷,无奈叹道:“你但凡别干吃饭,多喝点酒,也不至于挨这顿揍啊。”
看来,有时候人的喜好不能太独特,否则容易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朱珠松动筋骨,探手推开房门,径直入内。
只见那四位护卫竟然清醒的很,看来也是不喝酒,干吃饭菜的主啊,朱珠真是十分纳闷。
唉,早知道就该在饭菜下药!
前堂内锣鼓喧天,拜堂成亲,送入洞房的司蓝,已然进入主院卧室。
“小姑娘,你想死吗?”四人看出朱珠的来者不善,纷纷起身拔剑逼近!
朱珠不欲耽误时间,掌心佩剑出鞘,轻身而近,脚下步法飘逸灵动,剑招更是迅速果断。
刀光剑影之际,朱珠无瑕逗玩,挥剑砍伤四人,取下一人身侧钥匙,方才轻松收剑道:“停!你们拿人钱财办事而已,何必非要丢命不可呢。”
四人负伤倒地,本欲起身继续打斗,见少女并非有意伤人害命,只得停下动作应:“我们四人办不成事,江湖信誉不成,岂不丟人?”
朱珠耸肩,探手拿起酒坛递近道:“难道你们被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打败就很有面子?”
“这……”四人面色迟疑,一时未答。
“放心喝吧,酒没毒,只是跟外边人一样睡一觉,这样也不妨碍你们的名声嘛。”朱珠将酒坛放置一旁,随即快步进入铁门通道。
从明亮处进入昏暗地牢,朱珠略微有些不适应,眼眸轻眨,脚步声回响,细声嘟囔道:“那小尼姑当真关在这种鬼地方吗?”
“施主,是在找慧静吗?”
话音微落,笃笃地声细碎响起,朱珠吓了一跳,努力睁大眼睛,才看见那角落里的小尼姑,迈步走近出声:“小妹妹别敲木鱼了,快跟我逃出去吧。”
“不行。”小尼姑嗓音稚嫩,却十分坚定地否决。
朱珠当场愣住,弯身执剑砍断小尼姑手腕的铁链,看着比自己年岁稍小一些的小尼姑,不解道:“为什么啊?”
小尼姑敲着木鱼真诚回答:“因为宁老爷请我来念经,七七四十九日还未到呢。”
“现在你被人关在地牢,竟然还想帮他念经,这种鬼话你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