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武功需要压制人喜怒哀乐的心性,否则很容易反噬。
朱珠看着碗里新添的一大堆青菜,满眼怨念看向司蓝出声:“师姐,我不喜欢吃青菜。”
“可是刚才师妹不是吃的很快吗?”
“我那是想眼不见心不烦,赶紧解决!”
司蓝见朱珠面露苦色,只得停了夹菜的举动应:“好吧,说起来昨夜知晓今晚宁老爷要派人去福来客栈偷粮放火,我们待会是不是要有所动作?”
“不用,我早就派人去通知福来客栈王掌柜做准备,好迎接今晚宁老爷的偷袭。”
“师妹,打算怎么做?”
朱珠美滋滋的咬住香酥冒油的排骨,有意卖关子应:“不急,师姐到时就知道了。”
那老东西竟然贪婪的想要偷救灾的粮食,那不得趁机搞臭他的名声!
“好吧。”司蓝见此,便也不再多问,执筷进食。
两人一时之间落得安静,若非墙壁残留消融冰雪的痕迹,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她们数时辰之前,曾有过生死搏斗。
待朱珠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司蓝亦随之停下进食,目光看向她颈旁淤青伤痕,墨间显露自责出声:“这伤需要抹药,否则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消散。”
说话间,司蓝已然起身去行李取药膏。
朱珠见此,只好顺从的由着司蓝抹药。
司蓝指腹沾染药膏更显冰凉,让人忍不住颤。
朱珠怕痒的倒吸了口气,偏生越躲,司蓝越是逼近,总感觉她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师姐你、的伤不用吃药吗?”朱珠迎上司蓝坦荡正经目光,只得打消猜疑,转开话题。
先前司蓝吐血昏迷,想来应该受损不轻才对。
司蓝迎上朱珠关切目光,应:“无妨,只要师妹不故意气我就够了。”
今日寒冰诀突然发作,想来多半是朱珠气的自己怒火攻心,方才激起反噬。
现下虽是有所不适,但是至少压制体内的寒冰诀,总归没有大碍。
朱珠见司蓝还不忘顺带念叨自己一嘴,满是冤枉道:“我哪有故意气人,明明是师姐昨晚多心猜忌,才导致心神不宁引起寒冰诀的恶化。”
“说起来,师妹昨夜到底是为何突然疏离我?”司蓝压低眉眼审视朱珠询问。
这一个反问打得朱珠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躲避司蓝质询目光应:“没有疏离啊,我只是觉得睡觉挤着睡不舒服,所以稍微离远了些而已嘛。”
司蓝不解道:“以前师妹都是如此睡,怎么突然就觉得不舒服?”
“我、我可能最近真的变胖了吧!”
事到如今,朱珠只能咬牙给自己泼脏水,卖可怜道,“而且最近天冷,我一翻身就缝隙进风,好冷的,师姐要不还是分床睡吧?”
话语落地,司蓝并没有立即应话,而是拿起纱布给朱珠缠绕颈间伤痕,神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朱珠看不出司蓝的心思,却能感觉她给自己包扎的力道有些紧!
待颈间系上结,司蓝方才出声:“师妹冷的话,不用分床,我自有办法。”
这话说的朱珠有种不祥的预感。
夜色深时,纱帐垂落,朱珠司蓝两人各自一床被褥,而除此之外,司蓝还贴心的给朱珠单独加上两床棉袄询问:“这般师妹还冷么?”
朱珠绝望的迎上司蓝目光,面上僵硬笑道:“不冷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朱珠被棉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司蓝的关心,真不是一般的沉重啊。
待烛火熄灭,司蓝躺在一旁,朱珠浑身动弹不得,只余黑亮眼珠子骨碌转动,试图悄悄踢开一床被褥。
“师妹,不许乱动。”司蓝的声音幽幽响起,让人瘆得慌。
朱珠只得悻悻收回脚丫,偏头看向闭目的司蓝,只得主动坦白道:“师姐,我热。”
三床被褥是个人都得热死啊!
司蓝睁眼迎上朱珠目光,探手给她按实肩胛被褥,神情凝重出声:“师妹,先前说冷的是你,现在说热的也是你,我很难不怀疑师妹只是在寻分床借口。”
朱珠见司蓝如此说,只好悻悻闭嘴,以免激起她的多疑猜忌,反倒给自己找麻烦。
良久,朱珠困意翻涌,哈欠连天,便歪头昏昏入睡。
待朱珠呼吸轻柔绵长时,整个人热的不太安分,手脚扒拉踢下被褥,动静不小。
司蓝皱眉,偏头看向朱珠,探手给她盖上被褥,掌心试图整理她歪扭的脑袋时,指腹触及温热细汗,动作微顿。
没想到,朱珠真的这么怕热。
无奈,司蓝只得将原本给朱珠盖上的被褥取下叠至一旁,用手帕擦拭她熟睡面容细汗。
熟睡的朱珠格外乖巧听话,司蓝指腹轻触温热脸颊,爱不释手的细细摩suo,暗自后怕自己白日里对朱珠的狠心。
如果朱珠躲避不及,又或是没能挣脱自己的束缚,那时她必死无疑。
自己就再也无法触碰到如此鲜活的朱珠了。
司蓝不想朱珠离开自己,也不想失去朱珠,故而陷入某种纠结困境。
正当司蓝心思繁杂时,没想朱珠却骨碌地钻进自己怀里,脸颊似是贪凉的贴近,动作就像小猫儿一般,娇软而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