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司蓝向来性子冷淡沉默寡言,但是对自己通常都是有求必应,一般不会这么生疏淡漠。
除非,自己惹司蓝不高兴了!
可是昨晚司蓝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不高兴了?
司蓝迎上朱珠坦荡明亮眼眸,生冷道:“对,我需要安静休息,师妹请回吧。”
“等下,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朱珠眼看司蓝一幅关门谢客姿态,只得连忙出声。
“什么事?”
“外边好冷,师姐让我进屋避风喝杯热茶,慢慢说呗?”
司蓝不语,两人僵持不下,目光落在朱珠泛红的鼻头,最终只得允许她进了屋。
桌旁朱珠倒着茶水,无比斯文的小口抿着茶水,目光看向冷淡的司蓝,犹豫出声:“昨晚师姐睡的好吗?”
话音未落,司蓝脸色更冷,墨眸幽幽看向朱珠出声:“师妹,这就是你所谓重要的事?”
朱珠被看到冷不防打了个寒颤,目光甚至不敢迎上司蓝危险眼眸,结巴的解释道:“对、对啊,师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互相关心一下,这样才不会耽误接下来的计划嘛。”
司蓝见朱珠一幅胡搅蛮缠模样,懒得与她争执,低沉直白应:“我昨晚睡的很不好,师妹满意吗?”
这话就像颗巨石一般砸向朱珠脑门,耳间嗡嗡响个不停,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万种可能!
朱珠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心虚的看向司蓝泛着寒霜的秀美墨眸,慌张的转移,却又被那嫣红薄唇直直勾住,喉间咕噜干涩吞咽,声音微弱而清晰。
救命,昨晚自己该不会睡的迷迷糊糊,真去偷亲司蓝了吧!
“师姐,别生气嘛,不如原谅我吧!”朱珠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目光落在司蓝薄唇,隐隐还能感受那微凉湿润触感,更是确定自己似乎真的亲过了!
此时的朱珠全然不知自己给自己戴上好色之徒的枷锁!
司蓝皱眉,以为朱珠想卖乖来逃避对自己的无故疏离,面色泛冷的出声:“师妹,旁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这种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
自己不可能由着朱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怎能一再出尔反尔,违背约定!
朱珠要是执意疏离自己,司蓝现在就将她捆回天恨谷!
方才司蓝之所以还愿意听朱珠解释,完全是想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谁想,朱珠顽劣不堪,嘴里谎话连篇,实在是令人失望!
朱珠被司蓝突然的怒火,惊的瞬间没了声。
两人过去也时常置气闹不合,不过如今,司蓝已经很少会如此动怒。
以至于朱珠都忘记司蓝本身就不是温柔忍耐的性子。
若是换作旁人,昨晚偷亲她,可能早就脑袋落地。
现在司蓝还愿意耐着性子跟自己说话,估计已经是忍耐极限。
虽然朱珠理解司蓝的心情,但是见她对自己如此淡漠,心间不免泛寒。
只是亲一下嘴而已嘛,自己都已经上门道歉,司蓝却一点都不领情。
或许司蓝就是天生凉薄,自己跟她历经生死,可只要稍微触犯她的不喜,她对自己的冷落,并不会比旁人好到哪里。
朱珠眼眸微微泛酸,心想司蓝就是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自己怎么捂都捂不热!
“既然师姐不肯原谅,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吧。”随即,朱珠置气闭眼,不再去看司蓝臭脸色,心想她总不至于真杀自己吧。
司蓝见朱珠不思悔改,眼露凌厉杀意,掌心紧握佩剑,周身弥漫冰霜,体内寒流渐而四散,嗓音冷冽道:“师妹,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朱珠没想司蓝竟然真要杀自己,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看向司蓝,心间有些害怕,嘴上却逞强应:“师姐,你不至于吧?”
亲个嘴而已,大不了,让司蓝亲回来就是嘛。
司蓝不语,抬掌,便猛地袭向朱珠!
朱珠吓得翻身躲避,那一掌击中身后墙壁,轻轻一瞥,才发觉已经凝结为冰墙,心有余悸出声:“你、你还真下死手啊!”
“既然师妹求死,那我就成全师妹!”此时司蓝早已怒急攻心,无瑕顾忌体内肆虐寒流,飞身,便欲擒住朱珠。
朱珠见司蓝气狠了,顿时不敢逗留,脚步抹油般跃出屋内。
随后足尖轻踏梁柱,朱珠冒雨翻身上屋檐,动作之快,绝对是从未有过!
司蓝迈步紧追不舍,全然不顾雨水淋湿衣物,眼见朱珠进入一处院落。
随即,司蓝亦落入荒废院落,所见之处皆是荒草枯枝,廊道亦是多出破损毁坏,荒凉景象。
司蓝目光巡视废弃的院落,一时竟找不到朱珠身影,峨眉紧蹙,全然没有察觉脸侧颈旁寒霜渐而弥漫密布,猛地挥掌,推开厢房内各处紧闭房门,“师妹出来吧!”
“哐啷”声接连响起,厢房院落数道窗门展开,空荡而昏暗,却唯独不见朱珠踪迹。
“师妹?”雨水不停,司蓝独身处于无人院落,心绪不宁,更是焦急,步履匆匆,再抬手时,才发觉掌心已然结冰,身形停顿,冰霜自裙裳凝结,宛若冰封!
司蓝身形僵停,试图运功阻止寒流,可因心间急躁,反而适得其反,嘴角鲜血不停滴落,眼露猩红的看着眼前干枯杂乱院落,宛若失去方向的孤狼,满心不甘的唤:“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