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抬脚踢上门,将食盒放置一旁,偏头看向司蓝询问:“师姐,这店小二鬼鬼祟祟,饭菜不会有问题吧?”
司蓝打开行李,取出针袋里银针,谨慎应:“那就验毒试试。”
待检查完毕,朱珠盯着变黑的银针,愤愤道:“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司蓝收拾好针袋,侧耳听着楼下堂内吃喝的江湖人士声响应:“不急,如果这家客栈有问题,那遭殃的应该不止我们才对。”
“师姐的意思是等天黑再说?”
“嗯,先看情况吧。”
朱珠眼巴巴看着一桌菜肴,却只能啃又冷又硬的馍馍,满肚子怨气!
待夜色变暗,朱珠合衣躺在床榻,脑袋里正琢磨着待会怎么狠揍黑店一顿。
司蓝打开行李,取出药膏走近唤:“师妹的伤处摸些药会好的快些。”
“啊?”朱珠困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司蓝,还以为耳朵出问题了。
“先解下裤子,让我看看伤吧。”司蓝落座一旁,目光坦荡迎上犯傻般的朱珠,仿佛说的事就跟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朱珠这会才理解司蓝的话意,满脸涨红抗拒道:“不行!”
“为何?”
“总之不行,我自己可以擦药。”
开玩笑,那可是屁gu,朱珠不要面子的嘛!
司蓝薄唇抿紧,本是不欲妥协,奈何朱珠硬是不从,只得递上药膏出声:“师妹当真方便?”
朱珠从被褥里探出手,飞快接过药膏,满是防备的裹住被褥,羞耻应:“那当然,我自己可以的!”
于是朱珠弓着身段,整个人像条毛毛虫一般别扭姿态。
司蓝狐疑的看着,直至朱珠递上药膏,方才移开目光,心间滋味繁杂。
两人从来都是毫无遮掩,朱珠如今反倒跟自己生疏了。
夜幕笼罩村落客栈,堂内不少人仍旧在饮酒,粗矿嗓音话语不停,烦人的紧。
“前阵子月华宫的一批弟子,据说是遇到敌家,不少负伤丧命,十分狼狈。”
“死的好,江湖上谁人不知月华宫那群妖女武功诡异,横行霸道,偏偏无人敢惹。”
“是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能让月华宫落下如此伤亡。”
客栈榻上的朱珠细细听着,目光转而看向司蓝询问:“哎,我当时都手下留情了,莫非是师姐出的手太重?”
司蓝仍旧介怀先前朱珠对自己的警惕防备,面色微冷的应:“没有,我只是废了她们的右手。”
“那可奇怪了,月华宫那群人武功不低,她们又是成群结队,谁能杀的她们死伤惨重?”
“不知道。”司蓝没什么耐心的应着,视线看向好奇偷听的朱珠,完全不懂她为何如此关心外人事物。
深夜里大堂内方才得以消停,朱珠哈欠连天,细声嘟囔道:“怎么感觉只有我们的饭菜下了药,他们那些酒鬼一点事都没有。”
话音未落,司蓝忽地探手捂住朱珠嘀咕的嘴,目光警惕看向顺着门缝而入的明晃晃刀。
朱珠当即会意,抬手握住佩剑,随即准备动作。
黑暗之中,门缝展开,几人潜入其中,弯刀出鞘,便是一顿乱砍。
可一阵动静过后,纱帐被褥内却是没有半点动静,众人方才察觉不对!
“不好,快跑!”为首者仓皇出声。
房梁之上的朱珠司蓝两人悄然跃下,指腹轻点穴位,顷刻之间,众人僵住身形,无一人得以脱身。
朱珠手里提起大捆绳索,眼眸满是狡黠的笑道:“现在才发现,你们未免太笨了!”
深夜里,客栈马匹忽然行驶而动,朱珠司蓝两人乘马溜着一圈喽啰,很快跑没了影。
天光微明,几人被悬挂树干之下,个个跑的满脸汗如雨下,精疲力尽。
“你们几人从实招来,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朱珠嫌弃的打量他们,探手折断一节枯枝,故作威胁,“否则恐怕见不到待会的太阳了。”
“小姑奶奶,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才想着报仇,请您放过我们吧!”求饶声此起彼伏。
朱珠轻哼一声,随即挥动枝条,很不客气的抽了他们一顿,方才再度提示询问:“看来你们还不肯说到底跟月华宫什么关系啊?”
枝条抽人本就疼得紧,更别提加上调制的辣椒水,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
众人疼得叫嚷不停,断断续续的说:“小姑奶奶,我们只是月华宫花钱招来跑腿的,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您若不信,大可打听,月华宫从来不收男弟子。”
“是啊,我们兄弟几个只是收钱干些脏活累活,如果你们是月华宫的仇家,真是找错人了!”
“对啊,上回月华宫死伤不少,还是我们弟兄通风报信呢!”
这话一出,其余众人愤愤怒目瞪向那口无遮拦的弟兄。
朱珠见此,顿时升起好奇心问:“竟有这等好事,说来听听。”
上回司蓝因寒冰诀而险些出事,朱珠打心眼里不喜月华宫,自然乐得听听月华宫的丑事。
众人面露为难,各自张望,为首大哥叹气道:“这事说来并不光明磊落,更何况月华宫主睚眦必报,下手狠毒,还请您千万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