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朱珠泄气的爬回竹榻,全身裹着薄毯,不想见人!
而还不知朱珠心思变化的司蓝,完全不懂她的情绪,只是心思微沉的感慨,果然朱珠是永远都不可能乖顺。
“赶紧起床,不得耽误练功。”司蓝一把掀走薄毯,随即下阁楼。
朱珠闭目不答,却觉得此情此景,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待司蓝脚步声渐远,朱珠无法继续装睡,只得磨磨蹭蹭的坐起身念叨:“哼,早知道就应该让司蓝一个人去睡木板!”
当初修建这处竹屋,师傅曾询问朱珠要不要做两张单人竹榻。
朱珠当时痛快应下,后来两人便一人一处分睡。
没过多久,司蓝突然有一天说她的床坏了。
所以朱珠便大方接济司蓝,谁想却成引狼入室,从此朱珠再没有睡过懒觉!
从阁楼下来洗漱的朱珠,满心悔恨。
芙骆苦着脸服用汤药,没想看见小姑娘脸色更差,好奇道:“阿朱姑娘早啊,昨夜没睡好?”
“谁起这么早能睡得好啊。”朱珠怨念应着,而后捧水洗脸,余光瞅着屋内,“我师姐呢?”
“方才好像下崖去了。”芙骆讨好的应着,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侧的佩剑,神情耐人寻味,“阿朱姑娘,你们师姐妹两的佩剑不一般啊。”
参月辰星剑,可是一对侠侣情剑啊。
朱珠拧干帕巾擦脸,迎上芙骆目光,探手搭在佩剑应:“那当然,这可是江湖名剑,你要是想摸,我收你两百两一回,如何?”
芙骆原本想要探究两人关系的心思,连忙打消,向后躲闪目光应:“多谢阿朱姑娘美意,不过我实在没钱!”
这个小姑娘,太会宰人了!
朱珠见芙骆这般反应,叹息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哎,你吃过了吗?”朱珠端起水盆准备去倒水,顺带问了句。
芙骆点头应:“方才师姐做了一份汤面,味道很是不错!”
朱珠身形僵硬,目光不满的看向厚脸皮的芙骆,突然有些理解昨日司蓝的计较,揶揄出声:“哎,她又不是你师姐,你倒是喊的挺勤快呀。”
“我这不是不好询问师姐闺名芳龄嘛。”芙骆厚脸皮的笑了笑,顺着话说,“不如阿朱姑娘解惑?”
朱珠又不傻,便意有所指的吓唬道:“恐怕不行,我师姐的手段,你昨日也是见识过的,我劝你最好不要招惹她。”
这个芙骆花花心思太多,朱珠要不是收钱办事,真想现在就赶她出谷!
说罢,朱珠转身出竹屋,身后的芙骆幽幽叹:“没想到小姑娘心思挺警惕的啊。”
另一方进厨房找吃的朱珠,却发现灶台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吃的!
刚才芙骆说的汤面呢?
司蓝,她不会狠心全给外人了吧!
大清早没吃饱却气撑了的朱珠,随即跃下山去找某人算账!
从树干之间腾飞,朱珠犹如飞燕一般掠过密林。
直至远远瞥见瀑布旁熟悉身影,方才停止搜寻目光。
司蓝执剑于一旁练剑,剑锋所指,草木叶落,隐有剑气之势。
可突然逼近的脚步声,让司蓝变了招式,手中剑锋交触,两人随即交上招。
朱珠心里存了气,自然是想跟司蓝讨教一番,便顺势而为,与她对打。
司蓝亦是不遑多让,原本想要避讳的招数,渐而越发凌厉,出声:“师妹,偷袭可是胜之不武。”
“赢就是赢,我才不管!”朱珠脚下步法频频变换,打算来一个措手不及的险招。
司蓝识破意图,轻笑一声,便也不再顾忌,有意拖延时间。
两人所用剑术都是当年崖洞乌芩的小人剑谱,连同如今的脚下轻功步法亦是如此。
所以彼此都十分了解剑招身法,最后完全拼的是个人内力能耐。
不多时,远处红日升空,四周山雾消散大半。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朱珠虽是脸颊布满细汗,却隐隐感觉自己每每挥剑逼近都只差分毫,不免信心倍增,今日好像真有几分胜算!
希望,使得朱珠信心满满,可是随着司蓝突然的发力,却将一切击的粉碎。
“看来师妹玩的很开心,不过到此为止吧。”司蓝脚下步法非但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快,剑锋数次甚至逼近朱珠颈侧,已是看穿她的强弩之末。
朱珠体力不支,频频迎招失利,更是一退再退,方才察觉司蓝的存心!
原来先前司蓝故意让自己以为有几分胜算,所以一直拿捏分寸,完全就是为消耗体力。
这种打法,与其说是对战,倒不如说司蓝在逗自己玩呢!
朱珠气的干脆停了剑,气息不稳的出声:“我一点都不开心,这根本就赢不了嘛!”
真是没想到,司蓝竟然这么狡猾!
司蓝连忙收回剑锋,视线迎上朱珠委屈愤怒目光,一时亦有些意外询问:“可师妹刚才不是练的很好吗?”
近来朱珠因为实力缘故,总是有些消极练武。
可越是懈怠,就越难精进武艺,司蓝为此花费不少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朱珠原本是想将心里的怨念通通发泄出来才痛快。
可是朱珠想到昨日司蓝那般恐惧模样,一时又泄了气,只得转而话题,委屈质问:“算了,我肚子好饿,师姐为什么都不给我留一份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