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重回19
[还是新人啊，竟然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冒头，这不就是白白送死吗，应该直接舍弃张宽，放任张宽拖延住城主女儿的时间才对。]
[就是，他难道还没弄清楚张宽的品行。要是救的是别人，那人还有点可能记着这份恩情，但救的是张宽，啧——]
谢轻的这个举动炸出来不少弹幕。
观众全都表示了不赞成，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出言嘲讽了。
在漫长的和自身生命挂钩的副本中，玩家们已经形成了保全最大利益的定性思维。
事实也确实和玩家所说的一样，张宽在错愕了片刻后，先是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本就狰狞的面容便更加扭曲了。
天色已暗。
张宽在阴影中的脸更加阴沉，他面色涌现出来的是阴毒和怨恨。
他并没有因为有人出现而感恩戴德，反而为自己这糟糕样子被新人看到而不甘怀恨。
在所有直播间观众的注视下，城主女儿的视线缓缓从张宽落在了谢轻身上。
女孩的眼睛很漂亮，晶莹剔透的，如同宝石做出来的镜子。
但只有谢轻一个人发现，在她的视线从张宽挪开，再到看向谢轻的中间时刻，女孩的眼睛变得很空洞。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好似可以被随意染上色彩的白纸。
是在眼睛牢牢地盯上谢轻后，她的眼睛才又有了神色。
谢轻的身影在女孩眼睛里变得渐渐清晰，女孩似乎怔了下，她脸上还是带着惯有的甜美笑容，但此刻的笑容却显得真诚了不少，让原本的惊悚消失得荡然无存。
“当然可以了。”女孩声音轻快，“和刚刚的游戏一样可以吗？”
女孩这话一出，弹幕又开始涌动。
[她果然同意了，啧啧，这个新人完了。]
[属新人最没有自知之明了，我的剪辑素材又有了，新人作死的一百种方式。]
[你们说他能撑多久，不会秒死吧？]
没了眼珠，但能听到周围动静的张宽，同样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强忍着剧痛，松了一大口气。到底还是老玩家，张宽顽强地拿出止血药粉往自己伤口上洒。
他又胡乱地塞了一些能吊住命的东西。
他只盼温宇的速度能再快些，能在他彻底没命前，将任务完成。
在做这些的时候，张宽还不忘用空荡荡的眼眶对着谢轻，他脸上划过些许恶毒。
“嗯。”谢轻点头应了，任由女孩继续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自己的一切。
空气莫名一滞，弹幕也跟着少了很多。
有些心善的观众，见状有些不忍地挪开地视线了。
只是，很快，所有人都怔住了。
因为女孩笑着开口，“能请哥哥帮我扎头发吗？”
她的语气和刚刚截然不同，隐隐间，带着些甜甜的卖萌和撒娇。
本以为这个愿望会比挖眼睛和要内脏更血腥的观众们：“？”
少有的一些正在帮谢轻祈祷的玩家：“？”
已经准备好逃跑道具，但是想在之前目睹谢轻惨状，脸上爽快笑意瞬间僵住的张宽：“？？？”
张宽撒药粉的手赫然一颤，他的手摁在伤口上，痛得他忍不住又闷哼了声。
但身上的痛根本比不上内心的不平衡，张宽生生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如果不是自己伤势太重，他一定会高呼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让他做的事情那么可怕，为什么就给谢轻提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
确定这些愿望是位于同一水准的吗？！
弹幕蓦地全部消失。
所有人都茫然地看着面前笑得一脸乖巧可爱的女孩，如果不是咳血的张宽和地上的血腥证明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都无法把她和刚刚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
[为什么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眼下发生的一幕完全出乎意料，玩家们摸不着头脑，但却惊疑不定地望着画面中的谢轻。
可惜的是，只有同在副本内，才能使用探测类道具。
所以他们看着画面，却什么都做不了，完全摸不到谢轻的门路。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宽呆滞地在旁边吐血，又看着谢轻走到女孩身边，从女孩手中拿过梳子，如她所愿地梳头发。
玩家们都懵了，而在他们怔愣的同时，系统也有些茫然。
它知道更多的内幕，它看得很明显，是在谢轻摸到城主女儿头发的刹那，女孩的身体才微僵，眼神才开始流露出熟悉的情绪的。
也就是说，刚刚的双标并不是因为城主女儿认出了谢轻。
为什么？
就在系统思索的刹那，它听到自家宿主的声音。
系统这才发现，它刚刚问出了声。
【她刚刚会那样，是因为这个副本就是如此设定的。】
听着谢轻的声音，系统还是不解。
谢轻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继续开了口，【因为我觉得她是天使。】
系统还是想不通，但它很快就陷入了思索，因为谢轻的下句话。
【你觉得城主女儿究竟是什么？】
*
谢轻的动作并不快，但直到他梳完，玩家们才从这诡异的温馨画面中回过神来。
“你还有什么愿望？”谢轻继续问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