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谁能不纠结。
他还以为江霖至少需要四五天,甚至更久才能做出决定,没想到才一个晚上他就想明白了。
这速度……
老房着火都没他速度快!
江霖不再理会两人,穿戴整齐后,转身走了出去。
葛大川看着江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还没明白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但合起来我咋就不明白呢?”
谢旭东瞅了他一眼,感叹道:“意思就是,江霖马上立刻现在就有对象了!”
而他的对象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葛大川却似乎不意外,还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我也很快就有对象了。”
谢旭东一脸“你又想屁吃”的表情:“一大早就起来吹牛,要不要我撒把尿滋醒你?”
葛大川:“你少瞧不起人,我昨天给了林媒婆四毛钱媒人钱,让她尽快给我介绍个好对象。”
事实是,他为了少花一毛钱,他跟林媒婆磨了快一个钟头,磨到对方烦得不行,最终答应四毛钱给他介绍对象。
能少花一毛钱媒人钱,想想就占了好大便宜。
谢旭东一脸吃惊看着他:“看来你是来真的。”
不行,他今天也必须去找林媒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给葛大川。
**
白榆还以为江霖这次又要消失个四五天才会再出现。
不过她已经不打算等他,也不想要他的答案。
她打算脚一好就离开琼州岛,以后跟江霖老死不相往来。
不,跟江家的男人都老死不相往来。
不想,她刚洗漱好,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她杵着拐杖去开门,结果却在门口看到了端着一盘早餐的江霖。
白榆没想到他会过来,很是意外。
下一刻她就用力一甩,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在门合上的那刹那,江霖伸手一拦,成功拦住了门关上,而他的手也被门给夹出了一道红痕。
听到江霖发出的闷哼,白榆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个小孩子都知道关门的时候不能伸手去拦,他倒好。
难道是想用苦肉计?
江霖看着她:“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白榆抿了抿唇,又看向他红了起来的手:“想说对不起也不用把手伸进来。”
如果江霖还是跟昨天那样避而不谈,那就算今天他把手夹断了,她也不想搭理他。
可他一来又是夹手又是道歉,还给她端来了香喷喷的早餐。
白榆承认,自己有点心软了。
江霖眼睑下压:“我担心你把门关上,我就没法跟你说话了。”
他说这话时的模样有点可怜,又好像在哄她。
白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一下子有些看呆了。
江霖:“我手有点痛,我能进去拿药酒擦一擦吗?”
白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榆哪能不让他进去。
江霖进来却没去拿药酒擦自己的手,而是先把早饭放在桌上,又蹲下来想检查她的伤口。
白榆把脚一躲,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你说进来擦药酒,你碰我的脚干嘛?”
她承认刚才自己有点心软,只是她没打算让这事情就这么含糊过去。
江霖必须给她一个交代,否则她还是会坚持之前的决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江霖没再去碰她的脚,但也没走开,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白榆别过脸去,心一狠道:“江副团,你要是没事做就走吧,别在这里耽误我休息。”
江霖看着她,依旧没吭声。
白榆想着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好了。
白榆撑着桌子站起来,杵着拐杖就准备回屋去。
可就在她要走进卧室时,江霖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白榆只觉天旋地转,等再次睁开眼睛,她整个人就被困在江霖和墙壁之间。
前面是江霖结实炙热的胸膛,后面是冰冷的墙壁。
两人的姿势暧昧到极点。
距离也近到极点。
几乎到肌肤相贴的地步。
就这个距离,她不仅能从他的眼底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
这个时候她应该生气的,可心跳还是控制不住慌乱。
白榆咬牙切齿:“海军潜艇部队第三支队副团长江霖同志,请问你现在这是做什么,耍流氓吗?”
江霖看着她:“不是耍流氓,而是想跟你介绍我自己。”
“?”
白榆疑惑地看向他。
觉得这人该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他们打小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虽然差着年纪,但也是知根知底,好什么好介绍的?
江霖目光绞着她:“白榆同志,我叫江霖,今年二十五岁,出生于1951年1月5号,属虎,家族中排行第三,如今在海军潜艇部队第三支队当副团长,工资加上各种补贴,每月工资是198.7元,存款目前有一万元,名下房子一栋。”
“?!!”
绕是白榆一脸疑惑,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江霖这家伙真有钱!
在七十年代这个时候居然就已经是万元户,而且还有一处房产,这是想羡慕死谁啊?!
白榆想起自己通过千辛万苦攒起来的一千多元,心里顿时变得不平衡起来:“你这是在跟我炫耀你很有钱吗?江霖同志,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名军人,你这可是犯了资本主义作风的毛病!”
江霖:“我不是在炫耀,我是在向你介绍我自己,让你更清楚地了解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些东西都可以是你的。”
听这话,白榆就差翻白眼了:“我当然是不嫌弃,只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嘛,那么好哄?”
谁会嫌弃钱这东西,只是他说给她就给啊,又不是一块钱两块钱,可那是一万元存款加一栋房子!
他就是愿意给,她也不敢要啊。
想到这,她用更可疑的目光看着他,真的怀疑他的脑子出问题了。
白榆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只是不等她开口,就听江霖声音醇厚道:“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白榆随着他的话问道。
江霖看着她,桃花眼透着郑重和认真:“我没把你当小孩子来哄,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认真的,白榆,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
“??????”
白榆这次是真的怔住了。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这人消失了四天,回来什么都不解释,就跟她求婚。
她想问他是不是逗自己玩,可又想到他说自己是认真的。
这么说来,有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脑子真的不对劲!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说着她就要转身,却再次被抓住了手腕。
江霖看着她,似是无奈地轻叹了声:“我脑子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没病?
那就是说江霖真想娶她了?
白榆呼吸一窒息,怔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之前为什么躲着我?”
她说得有些委屈。
刚才被拒绝的委屈卷土重来,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
江霖看着她,心脏某个地方被狠狠扯了下,这种感觉很陌生:“我不是躲着你,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江凯的电话,他说他对不起你,也离不开你……”
话还没说完,白榆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谁稀罕他的道歉!他跟秦心卉一起搂搂抱抱时,他怎么没觉得对不起我?”
想到上辈子她身患绝症被离婚,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医院里,而江凯和秦心卉两人结婚生孩子,一个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一个跟着享尽荣华富贵,她就想揍人。
江霖顿了顿,继续道:“我母亲离开时曾叮嘱让我照顾江凯,这些年来,我们兄弟感情并不好,这是他第一次求我……”
白榆再次打断他的话,挑眉:“所以你打算把我让给江凯?”
若是他敢说个是字,白榆发誓一定会打爆他的头!
江霖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没提江凯说白榆喜欢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