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武的习俗和云翔,洛烟又有不同,这里的人们更加粗狂一些,嗓门大,性格豪爽,真应了一句话,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里的女人虽然外表同样娇嫩,长裙摇曳,但是眉眼间流露出来的全部是英气,走过一些村落、镇,到处可以看到有武馆,甚至在街面上,还会有一些小小孩童在哼哼哈嘿的练着拳脚,真不愧是一个以武为尊的国家。
从临兵关离开,原本几天就可以到达的路程,在我们极度悠闲中,竟然过去了半个月,马上就要到八月份了。
也是奇怪了,箫笙国主仿佛同样不着急一般,一路上跟随着我们的行程,吃喝玩乐,还要看上点美女,难道他就没有国事可以处理吗,当然这也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旦和他说一句话,这一天肯定静不下来了,不过箫笙国主对大江南北的风俗人情,甚是了解,和他聊天,不仅仅可以了解很多,而且他的见解往往一针见血,只是有点太啰嗦,让人接受不了。
今天有点奇怪,我们向来懒散的车速竟然提高了很多,路过一些客栈都不停,仿佛在赶着什么一样,最终在日头下山后,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看来今晚只能是露宿树林了,崇武的天气比云翔要略微冷一些,不过七八月份是夏天的尾巴,野外露宿也不算是太冷。
等安顿好马车,箫笙国主带的人早已经砍好柴,点燃了一个大大的篝火,离篝火不远处,找了一个地方,铺上了准备好的棉垫,挪到了四公子的身边,
“今天行程怎么一下子快了许多?”
墨台他们同时把目光看向了薄野,后者嘿嘿一笑,
“因为快八月了。”
我被他这一句搞的有点晕眩,
“请问薄野公子,这八月和行程有什么关系?”
“哪个,因为八月到了,我会生病!”
这下是彻底傻眼了,八月到了就生病,这又是什么逻辑,看着我不解的样子,墨台在旁边解释道,
“薄野从小有个毛病,一到每年的八月份,就会生病,请了许多的名医都治不好,最后还是四国中最有名气的鬼医给了一个偏方,可以镇压一下,不过也是奇怪,只要过了八月,他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病啊,而且还用镇压来形容,又不是中邪了。
虽然有点疑惑,但是关系到薄野的身体问题,我们车队的步伐是加快了很多,最终在几天之后来到了崇武的国都——战封。
走进战封高耸的城内,看到城门口两旁就是一条繁荣的商业街,清一色是红木建筑,门口高高悬挂着店铺的名号,到处都是吆喝声,有一些小伙计还在大声高喊着自己家的特色,干干净净的街面上,人来人往,随处可听见爽朗的大笑声。
“夏伤,这是战封最有名的商业街,可以说包括了四国最有名气的一些商铺,而从这里往东走,就是武学街,那里就都是武馆之类的了,西面的一条街,就是一些供人消遣和休息的地方,北面就是皇宫了。”
薄野兴奋地窜到我面前,给我指点着,我们几个没有来过战封的人跟着他的手指,看着这个陌生的国都。
让我终于松一口气的是,箫笙国主回到了皇宫,不过他在离开的时候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随后,我的耳边就传来他的一丝声音,
“很快就会见面了。”
瞪着他潇洒的背影,心底暗自咒骂:会武功了不起啊,不就是可以传音吗,最好是以后都不见面才好。
车雅言虽然不是很待见我,但是看在四公子的面子上,还是微笑着把我们带到了薄府。
薄府比牧府要大很多,高高的朱红色大门,两边分立着两个硕大的石狮子,威严地看着我们一行人,走进去,就仿佛是一个园林一般,树木,花草,假山,湖水,小溪,锦鲤,到处都是,还真不愧是崇武的第一武将住的地方。
我,小喜,小秋儿,苍生被安排到了青衣的院落,水莲园,旁边就是薄野的火烈园,而墨台,牧君昊在我们左手边的木棉园。
简单收拾安顿以后,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换上干净的衣物,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房间的摆设虽然不豪华,但是却极为精致,不论是一个小小的花瓶,还是墙上的书画,甚至是床头上放置的一些小摆设,都可以看出是名家的手法,不得不感叹, 有钱人确实不同啊。
晚上是车雅言给我们安排的接风宴,热热闹闹吃完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随后的几天,薄野带我们逛了逛战封城,而我也看上了一块地方,准备把牧府的生意开设到此处。
转眼就真正进入了八月,一直说会发病的薄野还是活蹦乱跳活的,这让我们对他有了点置疑,但是他自己也说有点莫名其妙。
八月初五夜,马上要到中秋节了,我们一些人围坐在水莲院人工湖中的一个小亭子里,小秋儿和团团正在打闹着,我,青衣,小喜准备做一些中秋的糕点,墨台三人则在大谈阔论,苍生默默地坐在亭子的一个小角落,望着天边的弯月发呆。
一切都在平静中散发着温馨,然而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薄野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然后直直的落向了身后的湖水中。
我们几个压根没有反映过来,而一旁发呆的苍生则迅速的扔出腰间的一条布带,缠住了薄野的身体,手腕发力,就把快要掉入湖水的薄野拉了上来。
我们快速地把他的身体放在亭内,他的双手已经紧紧的弯曲起来,仿佛是一个鸡爪一般,脸色发黑,双眼紧闭,牙齿在发着磨牙声,全身打着哆嗦。
“青衣,去叫风夫人过来。君昊,给薄野输点内力。”墨台急忙吩咐着。
青衣拔身就走,牧君昊翻起了薄野的身体,向其体内输入了一些内力,薄野的身体终于不再哆嗦了,只是唇色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
牧君昊飞快的背起了薄野的身体,飞奔到最近的房屋内,等他把薄野的身体放置在床上的时候,风雅言已经跟着青衣的身影,掠了进来,她的身后同样跟着那一对双胞胎。
风雅言冲到了床铺上,握着薄野的手腕,把起了脉,一会功夫,才看到她面色不善的站了起来,
“牧夫人,我想和你谈谈。”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着她的脚步出了门,还是走到了小亭子中,她才停下了脚步,转身沉重地问道,
“牧夫人,小野在和你掉入悬崖以后,可有什么异常?”
我看着她的面色,顿时明白肯定是有什么事,赶忙说道,
“异常倒是没有,只是薄野体内的另一性格显现出来了。”
风雅言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已经变的更加难看,半天没有说话,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风伯母,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风雅言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慎重地看着我说道,
“牧夫人,前些时候,是我不对,还请你谅解我这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小野的病虽然一直都很严重,但是还没有像这次一样,我要进宫一趟,你帮我照顾小野。”
没等我说话,她的身影已经掠出好远,我有点无语地看着她的身影,转身走回了屋内,看着所有人的面容都是满满的担忧。
来到床头看着薄野乌黑的脸色,心里想着风雅言的话,难道薄野发病和他体内的双重性格有关系?
焦急地等待着风雅言的回府,半个时辰以后,风雅言的身影再次出现,只是一张美丽的容颜上竟然透着无法压抑的愤怒。
我们赶忙跑到她的身边,
“伯母,怎么样?”
风雅言气愤地说道,
“国主真是太过分了,小野这次需要借助皇室的一个神魔鼎来压制体内的病源,可是国主竟然说必须让牧夫人在宫内居住一个月,才会拿出神魔鼎,想不到薄府一直忠心耿耿侍奉的国主,竟然会是如此小人。”
我们几个同时静默,而我心内同风雅言一般,留下的都是愤怒,回头看着在床上躺着的薄野,脑中是他毫无心机的笑脸,
“我去。”
我的声音静静地在屋内回荡着,风雅言呆呆地看着我,墨台和牧君昊紧紧蹙着眉头,我看到他们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
“没事的,箫笙国主毕竟是一国之主,就算没有我,他也是会救薄野,他要的只不过是我向他低头而已,你们放心吧。”安慰着他们,其实内心却一点底都没有,看向了青衣,“青衣,你带我去皇宫。”
青衣犹豫了片刻,银牙一咬,点了点头。
我跟着青衣的步伐走出了房间,一阵清风吹过了我的身体,长袍被高高吹起,心内忽然有了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
没有去看身后众人的表情,静静地走出薄府,冲着北面那个高高围墙走去,一路上没有任何言语,我不知道前面等待的是什么,但是在这一刻,我没有任何选择余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