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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明年就能有更多黔首种上高产水稻,获得丰收。”
  “仙使所愿,必能得偿。”扶苏道。
  在监工一段驰道的修建四个多月以来,扶苏日日与黔首役夫相处,对家国民生,有了更深切具体的认知,整个人成熟许多。
  不只言谈气质更成熟,外貌身材也更成熟了。
  愈发高大健壮,肩宽腰窄,一身肌肉隆起。
  周邈:……啊摔!这拳上能站俩人、臂上能跑两匹马了啊!
  “那当然!我说今年风调雨顺,就绝不会有大天灾!”
  仙使狠狠地看了一、二三眼扶苏衣袍下隐隐突出的肌肉。
  然后昂头挺胸,臂膀微张,让自己的形体看起来更强壮有气势些。
  他这具身体长大一岁后,现在也才十五岁,且等他也翻过二十岁的!
  “……能得仙使预言,大秦黔首又可安然渡过一岁。”扶苏含笑道。
  被扶苏的神情感染,周邈也道:“未来十年,或许都不会有旱、涝、蝗灾、地动等大天灾。”
  扶苏一愣,随即笑眼泛热道:“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扶苏在历练中变得成熟了,周邈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好友二人,一人本就温和,一人生性跳脱。扶苏的成熟肉眼可见,周邈却是被跳脱开朗所掩盖。
  也唯有在言行背后,愈发妥帖的用心深意,才能洞察他的几分成熟。
  “北方还罢,除了如三川郡、东郡、临淄郡有少量种植水稻的郡县,我安排了散播糙米或可播种的传言外,其余都是任其自然。”
  “但南方,淮汉及江水沿岸的平原滩涂,种植水稻的郡县,我都做了安排。”
  “安排专人传出消息,又让每一班监工的‘工头’及其吏员助手们,同时在役夫群中播散消息。”
  “也算双管齐下,但也不知情况如何。”
  周邈在见过洛阳县的情况后,对南方的情况也有了期待。
  “肯定不可能像萧何那样,率领隶臣妾和刑徒,精耕细作。楚越之地,地广人稀,可哪怕刀耕火耨呢,把糙米往田里一撒也行啊。”
  扶苏无法预估,“此事唯有去亲眼看过,方能确定了。”
  “也只能如此了。”
  ……
  “卧槽!”
  非是某一幕情景,让仙使周邈震惊到口吐国粹。
  而是一路行来,目之所见,都让周邈把国粹常挂嘴边。
  仙使周邈乘驭钢铁神兽,驻足九江郡西南彭蠡泽与江水的江岸湖畔平原间,居高临下,望着连绵成片的浓绿色块。
  发出国粹的声音:“卧槽!”
  也就是后面三尊钢铁神兽搭乘的随从护卫听不见,否则仙使人设高低得塌。
  在这一轮赐福之行中,作为仙使座下童子,韩信和项籍也随侍在座下——出门长见识,同乘一尊神兽并得以待在胸前平台。
  项籍挺胸抬下巴,自豪已尽数体现:“可见楚地最是拥护仙使,但凡种稻的所有水田,都是撒播的仙稻!”
  项籍言语稍显夸张了。
  不至于是全部水田,但一
  路走马观花所见,也有七八成水田都撒播的是仙稻。
  因为太明显了。
  南方暖热,水稻播种更早,周邈在洛阳看到的稻苗尚不足三寸,周邈来到南方时,所见稻株皆超四寸。
  而仙稻株更是已长五寸有余,相比普通稻株的纤弱翠绿,仙稻茁壮浓绿。
  太明显了,远远一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色块。
  这一路行来,就算赶路时一闪而过,眼中也只有浓绿色块留存。
  韩信隐晦地斜睨一眼项籍,有理有据道:“楚越之地,山蛮地野,多山野蛮民,信奉神鬼精怪,淫祀邪祭随处可见。”
  项籍:“你怎么知道?”
  “所以叫你多读书。”韩信刺了一句项籍,又接着分析:“但仙使神通广大,于楚越之民…黔首而言,仙使比他们那些泥塑木胎的神鬼精怪,要更厉害,也更灵验。”
  毕竟仙使是真能日行千里,赐下仙米仙缎。
  周邈醍醐灌顶,是恍然大悟!
  “所以他们都改信我了?”
  还以为是沿途郡县官吏,抑或监工的‘工头’们,强制命令撒种糙米。虽然现在看来是好事,但初时是有违本意的,应当追责。
  结果,原来锅在他自己?
  韩信:“应当是这样。”
  “若要印证,只需观察下一场赐福大典,是否有为数甚巨的黔首赶来,大典时较之北地黔首是否也更狂热。”
  ……“信崽,被你说中了。”
  随着驰道的修建,南一段——九江郡与衡山郡段的施工进度,推进到了衡山郡。
  仙使周邈在衡山郡邾县,举行了该段的赐福大典。
  除了该段的万余黔首,果真有为数甚巨——指超过五万黔首,赶来观礼。
  此时的人口密度,一个小县总人口可能都不足五万之数。
  因此这些黔首,多半有来自衡山郡下各县,甚至还有从隔壁九江郡提前赶到此地的。
  这可是公元前两百多年啊,出个城就能被野兽叼走,道路不通的古代诶!
  就算有部分人,沿着已修好的驰道走过来,但夜宿荒野也很难想象啊!
  后世一场演唱会有五万人就很难得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