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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黑泽莲虽然同为卧底,但却来自于不同的组织,有着不同的目的。因为黑泽莲的表现过于显眼,他也连带着遭到了朗姆的怀疑。
  虽然朗姆没有明说,但话外音就是已经盯上他了
  。他必须要洗清自己的嫌疑。他找上了森鸥外,原本的意思是告知黑衣组织关于破坏三刻构想的计划,但对方却提出了与他进行另一个合作——由他向组织检举,然后森鸥外帮他“揭发”黑泽莲的卧底身份,让他度过危机,以后由他向港口mafia共享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
  安室透求之不得,但他又很难相信这是由黑泽莲的上司兼恋人提出的交易,有问过黑泽莲的意见吗?难道恋人是假的,只有棋子身份是真的?
  当然了,他不会过多去询问森鸥外和黑泽莲的感情问题,对黑泽莲至多也就是一点同情,同时又深深地赞同那句关于森鸥外的评价——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屑,除了横滨和港口mafia,心里再装不下其他感情。他连他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利用,没有心。
  以上,是安室透对森鸥外原先的认知。
  现在看着满楼疑似黑泽兄弟父母留下的东西时,他心里关于森鸥外特意把交易场所选在这里的疑惑,逐渐解开了一点。
  琴酒看到这些东西时,尚有一丝温情存在。如果是黑泽莲,大概会更加感动,那样就比较容易原谅森鸥外了吧。
  “在那里——”
  安室透在看到一道影子从他们所在位置的门口路过时,急忙出声提醒。
  琴酒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然后追了过去。
  安室透自然也不会久留,跟了上去。
  在他们离开后,黑泽莲才抱着森鸥外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不好意思了,大哥。”刚才出现在门口的幻影,是黑泽歌溪留下的黑影。异能力虽然在这里失控了,但勉强还能用。就是不知道黑影会把琴酒带到哪里去。
  这间屋子里有补给点,抽屉里放了一瓶维生素饮料,日期还很新鲜。
  黑泽莲也不管到底有没有毒了,拧开来喂给森鸥外喝,对方的嘴唇已经干燥到起皮了。
  但因为森鸥外处于昏迷状态,饮料根本倒不进去。
  黑泽莲没办法了,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贴着森鸥外的嘴唇,喂了进去。
  一连喂了小半瓶才停下来。
  维生素饮料是他喜欢的哈密瓜口味,看来这饮料也是森鸥外事先准备的。
  他说要把琴酒吸引到顶楼去,那里有留给他的东西,可是顶楼到底有什么呢?
  低头再看看森鸥外起皮的嘴,很难想象他刚才吻了这张起皮的嘴,这要放在以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竟然一点也不嫌弃。
  无论是森鸥外干燥起皮的嘴唇,略略松弛的肚皮,还是日益见秃的脑门和稍微一动就闪了的腰,他都没有嫌弃了。
  他只巴望着他能撑到他们逃出这里之后,给他涂润唇膏,再逼他锻炼。
  “千万别死啊,林太郎。”
  黑泽莲继续往上走,在穿过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他终于登上了顶楼。
  也不知道究竟爬了多少台阶,弯弯绕绕了多少次。
  琴酒和安室透还没来,他将森鸥外藏在了隐蔽的柜子下面,仔细地遮挡好,然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很气派的办公室。
  还有点眼熟。
  等等!
  这不是朗姆的办公室吗?豪华的办公桌,真皮大转椅。
  可为什么连这玩意都会出现?
  黑泽莲正在思考,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他朝门口看去,看到了一脸冷漠的琴酒,还有明显看好戏的安室透。
  琴酒朝他举起了枪,扣下了扳机。
  ——谢天谢地,他没子弹了!
  黑泽莲大方地朝他挥了挥手:“大哥,你上来了,腿长得也不短啊。”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黑影缠在了琴酒的裤腿上,延伸往上,像一根海带,甩也甩不掉。
  “当然是请大哥好好看看这里。”
  实际上黑泽莲也不知道森鸥外到底要让他看什么,他说他会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总不会是那张真皮大转椅吧?
  “黑泽君,我看你是在故弄玄虚吧。”安室透边拆台边打量四周,“噫,这里不是朗姆先生的办公室吗?”
  三个人都知道这里是朗姆的办公室了。
  “这栋观潮楼真有意思,有爸爸送给妈妈的画,有爸爸给我做的小木马和准备的儿童房,还有爸爸给哥哥你的吉他,黑影刚来这里时,是去擦妈妈画像上的灰尘,它应该是来过这里的。”
  异能力承载了主人的思念和记忆,一定程度上也能模仿主人的举止,黑泽莲知道这栋观潮楼以前属于黑泽歌溪。
  “所以爸爸是这里的主人吧。”黑泽莲顿了顿,又说,“既
  然这间办公室也出现在了这里,说明朗姆坐的,也是爸爸的位置吧。”
  杀气从琴酒身上弥漫开来,他虽然站着没动,没出声,但已经让人感觉到了他身上浓的化不开的杀意。
  别说是琴酒,就连黑泽莲本人也感到了深刻的悲哀。
  十七年前,朗姆和黑泽歌溪(君度橙酒)曾经是黑衣组织里最完美的搭档,堪称黄金搭档。
  可是十七年后,朗姆稳坐黑衣组织的第二把交椅,而黑泽歌溪不仅身死异乡、被从组织中除名,还被钉在了叛徒的耻辱柱上,永远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