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习惯了还好,我总要适应。”森鸥外把牡蛎煎蛋饼推到他面前,“虽然我觉得我们两人应该换一下,我喝牛奶,你喝羊嗯,吃饭吧。”
再说下去,又免不了一场吵架。
过去森鸥外特别喜欢逗弄黑泽莲,无论是把他按在办公桌上,还是扣掉他的工资让他哇哇大叫,又或者是想到一些更恶劣但还没实施的玩法,但现在他明白过来,他忽视了一点,黑泽莲的自尊心。
无论是无意忽视,还是刻意忽视,他确实是让对方难堪过。
“莲酱,我问你一个问题。”森鸥外吃不习惯北欧的高热量饮食,一下一下地戳着黄油松饼。
“不要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黑泽莲也不看他,专心对付面前的食物,“否则我揍你。”
“哼唧。”森鸥外犹豫了一下,问,“你觉得我和福泽谕吉,哪一个帅一点?”
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是自虐,但森鸥外还是想比。
“当然是福泽先生,你这不是废话吗?”黑泽莲开始无情打击,“你明明比人家年纪小,发际线却比人家高很多,身高也比人家差一大截,而且身体还没人家好。”
哦天哪,扎心了。
森鸥外不服气地反驳:“比颜值呢?”
“那我也比较欣赏福泽先生的脸。”黑泽莲认真的说。
这句是实话,没有打击没有报复,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森鸥外看出来这是黑泽莲的真心话,因此才觉得心里梗得难受。
满桌高热量的饮食,他也不想再吃了。
太倒胃口了。
福泽谕吉搭配黄油松饼的组合,太让人倒胃口了。
即便是到了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里,也依然绕不开情敌的话题,避不了各类饮食冲突的矛盾。
“你真麻烦。”黑泽莲叼着一片面包站起身来,走进厨房里,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份烤秋刀鱼和一小份凉拌裙带菜。
他把它们放到了森鸥外面前,反问道:“明明有食材,为什么你自己不弄?”
“因为我想和你吃一样的。”森鸥外委屈巴巴。
“矫情,你吃的下去吗?别说是你了,我爸妈还有我哥哥和我,四个人就没有共同喜欢的食物。要是非让我们吃一样的,可能天天都要打架。”黑泽莲觉得有点好笑,“还有,你是喜欢福泽先生吗?”
“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要提他?总是提他,你和他比什么比?”黑泽莲吃饱了,擦了擦唇边的奶油,“……好像是你自己比较在意那
些事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森鸥外怔怔地看着黑泽莲。
是啊,福泽谕吉从来就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
饮食习惯也不是,港黑那么有钱,食堂里什么类型的食物都能准备,只要坐在同一个餐桌上,吃得不一样也无所谓。
正如饮食有差异,在其他事情上,两人之间也难免会产生摩擦。
但细细想来,他担心的一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黑泽莲喜欢看脱衣舞,但不是带着情.欲的眼光去看的,他只是喜欢那类舞蹈,喜欢喧闹的人群,倘若他有不正当的心思,那为什么还能在脱衣舞女郎面前,攻克一道道的数学难题呢?
黑泽莲还算是照顾他的感受了,至少刷卡给别人打赏时,没有用他的钱,用的是黑衣组织的钱。
现在,嗯……也挺照顾他的感受。
给他拿了稍微清淡一点的食物,也点醒他不要总是问一些自虐的问题,那样做除了给自己添堵,是没有意义的。
原本来这里的初衷就是远离外界的杂音,好好培养感情,倒是他自己,把那些情绪都带进来了。
……不科学。他是个那么冷静自制的男人,可以说是绝对理性和逻辑的化身,但唯独在面对这份多出来的感情时,他变得不那么理智了,处处耍小性子,就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感性又矫情的学生时代。
……变回了那个,小王子森林太郎。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黑泽莲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还不敢把离开这里的条件告诉对方,防止又要炸毛。
黑泽莲对他动心,他们才能离开,否则还得一直待着。
待到动心为止。
“今天应该是走不了的。”只能继续拖延。
黑泽莲也没追问,点了点头:“那行,我去给我爸妈扫墓,中午不回来吃了,你自己解决一下。”
“啊,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黑泽莲没好气地说:“是你爸妈吗?”
森鸥外心说也许很快就是了,但是怕把黑泽歌溪给气活了,“我很久没有见到学姐和黑泽先生了,也想看看他们。”
或许是黑泽莲实在是太温柔了,竟然没有拒绝他,只提醒道:“那你多穿点衣服,外面冷,对了,记得涂防晒霜。”
“ok”
森鸥外迅速回房间把自己裹成了一只棕熊,然后蹦着走了家门。
“慢点走,地上滑,会摔的。”黑泽莲拽住他的围巾,不让他蹦。
森鸥外果然乖顺下来,没有再蹦。
这里的商店街也是有人的,虽然人都是照着一个模板做出来的,不是黑泽莲以前见过的那些人,但房子都没有变化。
黑泽莲在花店里挑选悼念用的鲜花,森鸥外则是在翻捡新奇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