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已经被放归人群丛林,找不到她的踪迹了。罗塞塔和赫敏端着蜂蜜酒找了个角落站着。
“我没搞懂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罗塞塔先说,“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说要带苏来见谁。”赫敏理了理头发,“苏说要带你过来。”
“哦,对啊。”她茫然地回道,“但是我们为什么像逃难一样躲在这里?”
赫敏紧张地透过人群张望了一下。
“我觉得他……”她隐晦地用食指点了点脑袋,“他有点儿……”
“有点听不懂人话?”罗塞塔说,“麦克拉根和人不一样。你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这成我的错啦?”赫敏不高兴地说。
一个人影晃过她们眼前。罗塞塔一个箭步就拽住了他。哈利吓了一跳,转过头。
“快点儿……往左一点……”她扯住哈利的袖子,瘦高的男生左右挪动,“好……千万别动。”
“怎么回事?”哈利迷惑地问。
“我只能说,别站在槲寄生下面。”罗塞塔说,她忍不住发出窃笑。赫敏狠狠瞪了她一眼。
但她赶紧扯了扯他们的袖子,哈利就像一道墙似的挡着两人撤退到另一个角落。
“到底发生什么啦?”哈利说,“嘿,卢娜。”
他们盲目地转移到了一个有人的角落。卢娜正和特里劳尼教授站在一起。占卜课老师似乎喝了不少,一股雪利酒的味道环绕着她,她正喋喋不休地抱怨费伦泽。现在占卜课由她和马人费伦泽分摊,很显然,特里劳尼教授不喜欢这样。
“我真的不知道……”赫敏有些绝望地说,“我们都没正经说过几句话……”
“麦克拉根的脑袋太空了,他特别希望万事通能帮他补充一下智力。”罗塞塔嗤嗤笑着说。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赫敏说,显得很气愤,“你当时跑哪儿去了?他说一百个惊险救球的时候你可不在!”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罗塞塔辩解道,“一开始他好歹是个人样,我以为五分钟之内不会出问题!”
哈利正想继续问问,除此以外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可做的,但他还没开口,就发现面前的两个女巫从大笑的几个巫师之间钻过去消失了。
一分钟后,麦克拉根出现在他面前。
“我们为什么不跑呢?”在另一个角落里,罗塞塔说。
“好主意。”赫敏的神经还是很紧张,“但这会儿太早了……斯拉格霍恩早晚会想跟你说话的。”
“他无非就是说点废话,试探我们会不会从英国撤走,”她说,“万一他需要庇护还能不能依靠我们而已。”
她戳了戳赫敏,指着突然出现的费尔奇和马尔福。她们费了很大力气不惊动别人,小心地凑近了一点。
“他一向对您赞赏有加,先生,”马尔福油腔滑调的声音传来,“说您是他知道的最好的魔药专家……”
斯拉格霍恩冷落马尔福很久了,不如说他就没关注过他,显然因为卢修斯·马尔福锒铛入狱,他不再重视马尔福的势力了。因此,德拉科·马尔福并没有受到宴会邀请,他是偷偷摸摸出现的。
马尔福那张向来苍白的脸现在有些发灰,眼下带着青黑,往日趾高气昂的自在劲儿也不见了,显得憔悴。
斯内普把他带走了。很快,哈利也匆匆钻进人群。
“如果马尔福要来宴会上,他打算做什么呢?”罗塞塔问。
“不知道。”赫敏忧虑地说,“你和哈利更不会放过他了,是不是?”
“我?我不是很在乎他要做什么……”罗塞塔说,“至于哈利,他显然已经出去了。”
麦克拉根的大脑袋顶在他魁梧的身体上,十分醒目。
她们确认了一下朋友们的位置,卢娜在和特里劳尼教授聊天,苏在角落里喝干了第五杯蜂蜜酒,哈利不在。斯拉格霍恩正和一个学生说话,麦克拉根离门很遥远。
然后,她们干脆从宴会上逃跑了,路上很安静,费尔奇不知道去了哪儿,直到两人在八楼分开,回到各自的塔楼。
这个圣诞节韦斯莱夫人邀请罗塞塔到陋居去,她已经邀请了哈利,但罗塞塔很遗憾地拒绝了。几个月以来,伯尼斯寄给她的第一封信写着她将在圣诞节期间停留在英国。
庄园的炉火久违地迎来木柴和火钳的招呼,砖石被映得红彤彤的,炉前扶手椅下厚厚的毛皮地毯能让双脚都陷进去。藏在各处的光源微弱的亮着,让房间不那么昏暗。伯尼斯将她的宽檐尖顶帽甩出手,它摇摇晃晃地飞在衣帽架上,扭动着摆出舒服的姿势,停住不动了。
“亚瑟搜查了马尔福庄园,没有可疑物品。”伯尼斯坐进扶手椅,伸手端起小桌上的白色瓷杯,“德拉科在宴会上得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斯内普教授把他带走了。费尔奇应该是从走廊抓到他的,可能是要探听消息。”罗塞塔用小银匙搅着可可,淡淡的香气伴着热意从杯子里飘出来,“哈利或许会听见什么。不过,邓布利多相信斯内普……他过去是食死徒,什么理由能让邓布利多相信他?”
“如果邓布利多相信他,最好还是先相信邓布利多。”伯尼斯说,“他也可能认为斯内普具有非比寻常的价值。当然啦,留神他是很有必要的……波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在他们能影响的地区内尽可能避免受到食死徒的侵蚀,目前只有欧洲受害,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