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赫敏举起它问道。
“不知道,”罗恩说,“不过既然弗雷德和乔治把它留在这儿,它恐怕还不能拿到笑话店里去卖,你可得小心点儿。”
“你妈妈说小店生意不错,”哈利说,“还说弗雷德和乔治挺有生意头脑的。”
“这么说太轻描淡写了。”罗恩说,“他们现在是大把地捞钱啊!我真想赶紧去看看那个地方。我们还没有去过对角巷呢,妈妈说为了安全起见,爸爸也得一起去,而现在爸爸工作忙得要命,不过这个安排听起来真棒!”
“珀西怎么样了?”哈利问,韦斯莱家的这位三儿子曾经同家人闹翻了,“他跟你爸爸妈妈说话了吗?”
“没有。”罗恩说。
“可是他现在知道,你爸爸关于伏地魔会回来的说法是对的——”
“邓布利多说,人们容易原谅别人的错误,却很难原谅别人的正确。”赫敏说,“我听见他跟你妈妈说的,罗恩。”
“噢,是啊。”罗塞塔说,“真难理解,我觉得是很难原谅自己的错误吧。为什么不能一边生闷气一边回家呢。”
“他今年要给我单独上课呢。”哈利引出了话题。
罗恩被嘴里的面包噎住了,赫敏吃惊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跟我们保密!”罗恩说。
“我刚想起来。”哈利如实地说,“他昨晚在你们家的扫帚棚里告诉我的。”
“关于预言球?”罗塞塔不置可否地说,听起来她自己都不信。
“我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盯着叉子说,“我想是因为那个预言。”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说话。哈利感觉他们俩都惊呆了。他眼睛盯着叉子继续说:“你们知道,就是他们想从魔法部偷走的那个。”
“可是我们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赫敏立刻说,“预言球被你带走了。”
哈利费力地笑了笑。
“那个预言就是说给邓布利多听的,他把预言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我就是那个结果伏地魔的人……至少,它说我们俩不可能同时活着。”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赫敏消失在一大团黑烟的后面。
“赫敏!”哈利和罗恩同时喊起来,早餐托盘哐啷一声滑到了地板上。罗塞塔大步朝房间那头走过去。
赫敏从黑烟里出现了,不停地咳嗽着,手里仍抓着那个望远镜,一只眼睛变成了乌眼青。
“我一挤,它就——它就给了我一下!”她喘着气说。
果然,望远镜的顶端伸出一根长长的弹簧,上面有一只小小的拳头。
“我要花一秒钟把这个场景刻进脑子……”罗塞塔出神地说,“一秒钟……”
“现在先不管它!”赫敏赶紧说道,“哈利,哦,哈利……”
她又在哈利床边坐了下来。
“从魔法部回来以后,我们心里就在嘀咕……当然啦,我们什么都不想跟你说,我们猜可能会是这样……哦,哈利……”她望着他,低声问道,“你害怕吗?”
“不像当时那么害怕了。”哈利说,“我第一次听见它时,确实……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好像早就知道我最后要跟他面对面的较量的……”
“当我们听说邓布利多要亲自去接你时,我们就猜想他大概会跟你说一些或给你看一些跟预言有关的东西,”罗恩急急地说道,“我们没有猜错吧?如果他认为你注定要完蛋,他就不会给你上课,不会浪费他的时间了——他肯定认为你还是有希望取胜的!”
“对,”赫敏说,“不知道他会教你什么,哈利?大概是绝顶先进的防御魔法……特别厉害的破解咒……反恶咒——怎么啦,你笑什么!”她恼怒地问。
“没什么,”罗塞塔说,“是啊,我想邓布利多会教他这些的——但他已经有够强大的魔法了。”
哈利咧开嘴。他感到全身暖洋洋的,朋友们安慰和鼓励着他,在他面前斗嘴,而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异类或危险分子远远躲开,他觉得这价值是他无法用语言向他们表达的。
“你不肯说就别说!”赫敏终于厌烦了和罗塞塔争论模糊不清的话语,转而说,“好了,你至少知道你今年要上的一门课了,比罗恩和我都多一门。不知道我们的 o.w.l. 成绩什么时候寄来?”
“不会太久的,已经有一个月了。”罗恩说。
“等一等,”哈利突然想起昨夜,说道,“邓布利多好像说我们的 o.w.l. 成绩今天就能寄到!”
“今天?”赫敏惊叫起来,“今天?那你为什么不早——哦,天哪——你应该早点告诉——”
她腾地跳了起来。
“我去看看有没有猫头鹰飞来……”
“你不该告诉她,”罗塞塔摇着脑袋说,“这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她还摇着脑袋,也出门去了。
十分钟后,当哈利穿戴整齐,端着空托盘下楼时,却发现赫敏焦虑不安地坐在厨房的桌子旁,韦斯莱夫人正试着给她治疗,想使她的那只眼睛看上去不再那么像熊猫眼。
“它就是不肯让步,”韦斯莱夫人发愁地说,她站在赫敏面前,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拿着一本《疗伤手册》,翻到“碰伤、割伤、和擦伤”那一部分,“以前总是挺管用的,我真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