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和他父亲不太一样,他是个有点儿跋扈的小孩。而罗塞塔呢……她小时候比现在还要让人担心。我推测你理解我担心什么。”赫敏下意识点点头。她继续说道,“那段时间她过得不太顺心。德拉科撞到枪口上了——哦,幸亏你懂这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也没确定她究竟在哪里得到这个咒语。总之,她对德拉科念出来了,念对了,万幸她没有真的希望……也没有魔杖引导她。
“她没有意图,但魔力也没有意图。德拉科流了鼻血。我想卢修斯那时候意识到了一点儿我们家的秘密。我们两家之后相敬如宾,考虑到罗塞塔八岁时我们才重回英国准备让她进入霍格沃兹,这是很正常的。不过后来在学校和魔法部,我们两代人的矛盾愈演愈烈。”伯尼斯把牛奶瓶凑近嘴边,没有喝,又放在碗橱台面上,“你是一个聪明而且大有可为的巫师,格兰杰小姐。如果我没有向你说清其中的一些细节,因为我认为那可能令你徒增烦恼。而我向你唠叨这么一个模糊的,还有点吓人的故事,是因为相信其中很多谜团会由罗塞塔解释给你。她有时候很幼稚,请你相信我,那是最好的情况了。我不是要求你或者请求你包容她,控制狂才干这种事,只是……格兰杰小姐,她向你狡辩自己要施的是什么咒语呢?”
“艾维斯。是飞鸟咒。伊拉斯谟女士。”
“好吧,我们就把它当成飞鸟咒,仅此一次,可以吗?”伯尼斯温和地低声说,“如果你认为这个朋友有点儿太危险了,或者违背了你的原则,下一秒就可以和她绝交。但是,她绝无恶意伤害别人的念头,即使在经历许多事以后。所以我可以对你保证,你们都很安全。”
赫敏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虽然她很清醒,也很困惑,不可避免地有一丝恐惧,但她的嘴巴动了起来:“嗯……我认为……我们不会绝交的,这次不会。”她控制不住地接着问道,“伊拉斯谟女士……为什么你们选择了霍格沃兹呢?”
“我寄望于回到问题发生的地方就能找到解决办法。”伯尼斯说,“这恐怕是奢望。请叫我伯尼斯,我们刚刚分享了一个秘密,拜托不要这样生疏,因为我会不顾你的反对叫你赫敏了。”
“好啊……伯尼斯。谢谢你的牛奶。”赫敏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恐怕得把它带走了。”
“我已经耽误你太久了,姑娘,”女巫终于喝下牛奶,“希望你睡个好觉。”
赫敏顺着楼梯走回房间,她踏上最后一阶时回头看向厨房,伯尼斯还站在那儿,手指捏着牛奶瓶颈。
20 ? 第六章
◎哇,原来是我阿喀琉斯的手部特别版。◎
离那场骚乱过去了几天,罗塞塔很庆幸赫敏没有因此对她们家有什么想法,她仍然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还带着几本书,伯尼斯非要塞给她。她们离开营地当天的预言家日报上就出现了关于骚乱的文章,是熟悉的丽塔·斯基特配方,夸张、讽刺、轻佻,她和伯尼斯都对此嗤之以鼻,然而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忙碌起来,因为斯基特把他写进报纸里。
罗塞塔以为这个假期已经够刺激了,然而,一个星期以后,伯尼斯怒气冲冲地奔进房门,身后跟着一个黑袍巫师,她们大声嚷嚷着,毫不顾忌罗塞塔还坐在正厅。
“那两个傲罗都快成化肥了你们才发现?”
“伊拉斯谟女士,我们……”
“一个重伤的巫师,被严格管理的巫师,在押送到阿兹卡班的过程中,”伯尼斯一字一顿地说,“逃跑了。他不仅跑了,还杀了两个傲罗。其他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魔法部里,直到现在才发现——”
“我……我们——”
“你!你们!如果不是现在,我要把你们每个人的肋骨都打成粉让你们喝下去——佩迪鲁跑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更久?滚回去告诉福吉,我和他没完!”
那个巫师灰溜溜地走了。罗塞塔张大嘴巴看向伯尼斯。
“哇……佩迪鲁逃掉了?”她问,虽然她完全听到了刚刚的对话,“我们还有办法追踪他吗?”
但是伯尼斯摇了摇头。这意味着佩迪鲁不仅跑掉了,她们也追不回这个犯人。
“好吧……嗯,伯尼斯……”罗塞塔挥动着手里的信纸,“赫敏语焉不详地提及哈利的伤疤会痛,我觉得这似乎不是好事,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可以查查看……哈利曾经在伏地魔手下生还,我们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伯尼斯说,“我想邓布利多不会放任他的奇迹男孩有危险,别担心。”
她走了,罗塞塔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冒险时间到——”她低声说,拨开杂乱的书堆,从中取出一本笔记。如果赫敏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就是那本充满各种痕迹的笔记本。罗塞塔翻开新的一页,开始在上面刻下字符。
上学期,罗塞塔·伊拉斯谟,拉文克劳三年级学生,用自己的骨头为代价发出一道遥远、强大的雷火攻击了彼得·佩迪鲁,使得这个潜伏十二年的叛徒和骗子终于落网——虽然他又逃跑了,谁让他是老鼠呢。她向赫敏和其他人解释,她的肋骨无法承受古代如尼文的力量所以四分五裂了,一定程度上,这是句实话,不过很显然,一定程度上,这是一句假话。
即使有魁地奇世界杯这样一个快乐的盛事,罗塞塔也不能忘记摄魂怪靠近她时,脑海中出现的四爪小盒以及那些火焰,更别提那只刻着符文的手骨,它看起来那么熟悉,就仿佛……仿佛来自她自己。摄魂怪能唤起人心底最恐惧的回忆,她就只能想到小破盒子、烟花和骨头,更别提伯尼斯对她遭遇摄魂怪表现得神经兮兮,好像她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