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很高兴的,”卢平冷冷地说,“他布置那篇论文,就是希望有人想到我的症状意味着什么……你是不是查了月亮盈亏表,发现我总是在满月时发病?或者你发现博格特看到我就变成了月亮?”
但罗塞塔小声地嘟哝着:“也可能意味着你是一个月经周期很准时的成功的女扮男装天才……”
他们勉强笑了一下。赫敏轻轻回答道:“都发现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女巫,赫敏。”
“我们能不能讨论一点尚未解决的问题,少重复已知事实?”罗塞塔站直了身体,“想必□□们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其次,你平安无事地教了一年书,没有学生讨厌你——正常的学生。”
卢平再次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哈利仍然怒焰高涨。他朝卢平大吼着。
“我并没有帮助西里斯,”卢平说,“如果你给我机会,我可以解释。看——”
他轻轻一挥,罗恩魔杖也到了他手里。卢平把它们抛回给各自的主人。哈利接住魔杖,目瞪口呆。
“好了,”卢平把自己的魔杖插回皮带中,“现在你们有武器,我们没有,愿意听我说了吗?”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这是个圈套吗?
“但你怎么知道布莱克在这儿呢,卢平教授,”罗塞塔问,完全恢复了往常那副对着教授的正经样子,“你还提到佩迪鲁在这里。”
“活点地图,”卢平说,“一张能够显示霍格沃茨里所有人位置和密道的地图。”
哈利怀疑地问:“你会用?”
“我当然会用,”卢平说着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是我参与画的,我就是月亮脸——那是上学时朋友们给我起的绰号。”
“你画的——?”
地图上显示了他们的名字,卢平看到了不该和他们在一起的名字,于是匆匆赶来,见到了昔日好友西里斯·布莱克。这有一定道理。罗塞塔看向罗恩袍子里那一小块突起。
“然后我又看到一个黑点,在快速地向你们移动,标着西里斯·布莱克……我看到他跟你们撞到一起,把你们中的两个拖进了打人柳。”
“我们中间的一个!”罗恩恼火地说。
“不,罗恩,”卢平说,“是两个。”
在罗塞塔旁边,赫敏近乎无声地叹息着,“斑斑。”
韦斯莱家那只家传老鼠,超龄老鼠斑斑。恐怕正是他们要讨论的彼得·佩迪鲁。
斑斑被罗恩从袍子里掏出来,拼命扭个不停。罗恩只好抓住它长长的秃尾巴,才没有让它逃走。
“无论看几次,我都觉得它好丑。”罗塞塔耳语道,赫敏似忧似怒地看着她。
卢平走近罗恩,专注地盯着斑斑看,似乎摒住了呼吸。
“怎么?”罗恩又问,害怕地搂紧了斑斑,“是我的老鼠招惹谁了?”
“这不是老鼠。”西里斯·布莱克突然声音嘶哑地说。
“什么——它当然是老鼠——”
“不,不是。”卢平平静地说,“他是个巫师,”
“阿尼马格斯,”布莱克说,“名叫彼得·佩迪鲁。”
“你们两个都疯了。”罗恩说。
“彼得·佩迪鲁已经死了!”哈利说。
罗塞塔朝罗恩的手掌靠近,她万分仔细地打量着老鼠:“看这个……它是只残疾鼠。”
斑斑缺了一截脚趾。它显得异常不安,在罗恩的手里打转,他不得不用力把它扣在掌心。
布莱克难耐地扑向斑斑,压得罗恩大叫一声。
“西里斯,别!”卢平冲上前把布莱克从罗恩身上拽开,“等等!你不能那样做——必须让他们明白——我们必须解释——”
“以后解释也不迟!”布莱克咆哮着,使劲想甩开卢平,一只手还在空中乱抓。斑斑像只小猪似的尖叫着,挠了罗恩满头满脸,试图逃脱。
“最好快点解释。”罗塞塔举起魔杖,“不然我就再给你来一下,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停止了挣扎。他还用那双凹陷的眼睛盯着斑斑。罗恩的双手已经因为斑斑试图逃跑而被咬得鲜血淋漓。
“如果他是阿尼马格斯,就让他变回人形死。”罗塞塔说,“还是说掐死老鼠比较有成就感,容易翻案?”
“西里斯,我们必须解释。罗塞塔说得对。”卢平捋开眼前的白发说,“但是你得帮我,我只知道开头……”
卢平停住了,因为后面传来响亮的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自动开了。卢平走过去朝楼梯口张望了一下。
“没人……”
罗塞塔攥紧了魔杖,把它藏在袖子里。
“尖叫棚屋闹鬼!”罗恩说。
“不,”卢平还在疑惑地看着那扇门,“尖叫棚屋从来没闹过鬼……村民听到的那些尖叫和嚎叫都是我发出来的。”
他沉思片刻,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里——从我变成狼人开始的。如果我没有被咬,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如果我不是那么鲁莽……”
他看上去严肃而疲惫。罗恩想插话,但赫敏“嘘!”了一声,一边专注地望着卢平。
所有人都静静听着卢平的故事。他年幼被咬变成狼人,被邓布利多保护进入霍格沃茨,喝狼毒药剂度过满月。
“不过,除去变形之外,那段时光是我前所未有的快乐。我第一次有了朋友,三个极好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彼得·佩迪鲁……当然啦,哈利,还有你爸爸——詹姆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