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思柔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说着便去看手机。
她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有两条未接来电，昨晚十一点多，正是她跟姜禾翻云覆雨的时候。
“就是，我正在跟你......”姜禾支支吾吾地说出来。
丹思柔没说什么，放下手机，默了会儿。
“所以，”过了片刻，眼神有些炙烤的意味儿：“难怪你那时候......你是因为看到他给我打电话心里不畅快了吗？”
“嗯。”姜禾难为情地承认了。
丹思柔咬了咬唇，将垂落的发一手顺了上去，“为什么不跟我说？”
“为什么要自己生闷气？”
“我没有生闷气。”姜禾连忙解释，又认错态度极好：“但我确实有些在意。”
“因为我不想那个时候被打断，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接电话吗？”
随后又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做这个假设，不管你接不接，首先我都要问过你。”
话都让她说了丹思柔也没什么好说的，有点哭笑不得，淡淡道：“你说的倒挺好，没有一次做到过。”
姜禾见她没有生气，绷紧的身子缓和了些，想开心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我在一点一点改进，但我很笨的，没有那么快改正过来，你再给我多些时间，好不好？”
声音带着恳求的意味，丹思柔无奈地笑了下。
忽然想起些什么，她又问道：“我之前就想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在意周廷琛，我跟他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嗯，我知道。”姜禾低着眉，轻点头。
“那你为什么......？”丹思柔一脸想不透地看着姜禾，直觉告诉她姜禾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情。
“还记得去年我跟你一起做完公益活动逛的那个公园吗？”姜禾忽然说道。
丹思柔回忆从前，点了点头。
她记得，周廷琛的omega一个电话把她骗了过去，正好那天心情不佳，于是跟姜禾一起逛公园。
她还记得，姜禾说很感激曾经遇见过的一个女孩，还说她像她。
现在，一切串联起来，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其实，我跟你已经认识十年了。”姜禾说道：“这十年里，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你。”
丹思柔微微仰视着她，尽管早已先一步推算到，当这话从姜禾嘴里亲口说出来，给她的震撼还是跟心里盲目猜测的不太一样。
第86章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那个公园, 就是我们之前坐过的秋千那里。”姜禾说道：“八岁的时候，我刚从海岛回来，对东城的环境还不太熟悉。那时候, 我常常坐在那里看着别人玩游戏。”
“你主动过来让我跟你们一块玩，那天我们是几个人中最晚离开的, 你说你要学游泳，还问我也要不要一起, 我...当时就特别喜欢跟你相处，所以就同意了。”
“后来，到约定的那天，我等了一下午你都没有过来。我以为你有事去了，之后的每一天都会来公园, 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你，但周廷琛也跟着你一块来了。”
丹思柔听她一字一字地把话说完。
那段回忆不仅仅是姜禾的, 也是她的，经由姜禾娓娓道来过往，哪怕后面的故事还未讲完，她默默地在心里为后半段的事情续弦。
“原来是你啊。”看着姜禾, 那张既显得陌生又无比熟悉的脸庞, 喃喃说道：“周廷琛的腿受过伤, 到现在都留有病根, 就是在我从公园回去的那天晚上，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他救的我, 当时的我很愧疚，她说要跟我一起去, 我没有办法拒绝。”
“我没想到，你会你一直记得这件事。”她低着头，柔美的脸上透着淡淡的一丝忧郁，“我一直记得有这个人，可是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情，你跟之前的变化也很大，我没有认出你来，对不起啊。”
“没关系。”姜禾把手轻轻覆在丹思柔的手背上，动作轻盈，语调温柔，“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对一个只见过寥寥几面的人有多么深刻的印象。我会一直记得你，是因为我本来就在意你，或许第一次在人群中留意到你的时候就没办法忘记了。”
“你又是我在东城第一个认识的人，赋予了太多意义。”
“而且，一开始我的心思也并不纯粹。”话及此，姜禾也有一丝羞愧，“当你来找我签订协议的时候，我心里想着以前被你爽约的画面，我又确确实实一直关注着你，没办法将你忘记，于是......我选择了落井下石。”
“我明明知道那是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还是这么卑劣。”姜禾羞愧地抬不起头：“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丹思柔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开始的时候，姜禾确实有些冷淡，也有些不近人情。
原来是有着这样一层渊源，现在看来，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都过去了。”她轻轻说道：“哪怕是这样，我也还是喜欢上了你。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我一直跟你保持联络，那我未必会求助于你。少了一环，都不可能造就现在的局面。”
姜禾似被她安慰到了些，不住地点头。